院子中鴉雀無聲,白城國和張老兩人沉默對視。
孫鳳在旁邊急的冷汗直冒,她本來隻想要心平氣和的找白梓玥談一談,卻沒有想到,竟然變成了這樣的場景,心中一陣焦急。
張晨更是氣得在院子裡到處看,而後隨手拿了一個掃把,便怒氣衝衝的走向大門。
“白城國!你還真是給臉不要臉了,竟然敢知直呼我爺爺的名字,你這擺明是來找事的,我今天一定要將你趕出去!”
說著,他一把將大門打開,拿著掃把便衝了出去。
“你!你要幹什麽?我剛剛就是心急口誤,沒有不尊敬張老的意思。”
“去你大爺的,你以為小爺會那麽傻,被你騙了?”張晨哪裡有時間聽白城國的話,拿著掃把,對他打了過去。
孫鳳一驚,連忙大吼一聲,“你,你要幹什麽!快住手啊!”
白梓玥一直攙扶著生氣的外祖父,皺眉看向張晨正在追趕白城國,場面很是混亂,“張晨,快住手。”
“不用管他,就讓他鬧騰去吧,若是能將那個混蛋打了,才是最好的。”
女子頓時一愣,驚訝的抬頭看向老人,“祖父,這不太好吧?萬一張晨受傷了,怎麽辦?”
“哼,有什麽不好的,若是他連白城國都打不過,他也可以不用回來了。”
“外祖父,你,你這是鼓勵張晨打架啊。”
“我這不是讓他打架,我這是讓他知道,要保護家裡人。”
白梓玥嘴角抽搐,突然發覺表哥這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一定是外祖父教導出來的,竟然這麽衝動。
而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啊的一聲尖叫。
只見張晨不知道是怎麽了,竟然直接跌倒在地,手中卻還緊緊的拿著掃把。
“張晨!”
白梓玥連忙跑出過,將他從地上扶起來,看到他的膝蓋在流血,一臉驚慌,“你這是怎麽了?”
張晨氣的咬牙切齒,憤怒的瞪著孫鳳,大聲罵道:“這個女人剛剛用磚頭砸我,要不然我也不會跌倒!”
她看向地面,才發現還真的有一塊磚頭。
白城國和孫鳳站在一起,警惕的向後退了一步,生怕張晨再一次爬起來對他們動手。
張元國冷目的走到門口,看了看自己孫子受傷的腿,雖然剛剛說的嚴厲,可真的見他受傷,還是有些心疼的。
白城國喘著粗氣,瞪著張晨,“你這個瘋子,我好歹也是你的長輩!你,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長輩?我呸,你跑到我們家來,直呼我爺爺的名字,還大吵大鬧的,你哪裡像是一個長輩了?你這個不要臉的,就不說你對我小姑一直都是別有用心,就算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你又是什麽樣的?”
張晨氣勢洶洶的挺著胸脯,惱火的瞪著白城國,越看他,就算是想要抬起手中的掃把打過去,可手臂卻緊緊的被白梓玥按住。
“你,你有什麽資格說我?你個小輩,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呵,我不知道,你這個人.渣給我等著!等我……”
“張晨!”
張晨太過於生氣,差一點將那個多年來他們一直追查的秘密說出來,幸虧張元國在後面威嚴的一聲怒吼,才將他後面的話製止住。
氣氛一瞬間很是凝重,所有人都看向威壓的老爺子,白城國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致。
兩家人的氣氛變得很是詭異,孫鳳眉頭緊鎖的看著白梓玥,滿腦子都是白佳此刻的困境,於是立刻出聲說道:“張老,對不起,我們剛剛也是一時情急,所以才會口不遮攔。”
“哼,你這個女人,心機最是深重!你以為我會聽你的這些鬼話?”
“張老,我知道現在說什麽,您都肯定不會聽的,因為您對我的偏見真的很重。可我希望,您能不要再因為以前的那些過往和我們爭執,現在我們的女兒白佳被秦寒梟誣告,希望梓玥可以去求情。”
“求情?呵呵,你們還真是一對狼心狗肺的男女。以前梓玥生活困難時,你們沒有幫過她分毫,可是現在因為你們的女兒出事了,想到找梓玥幫忙?那她當年受到那些委屈時,你這個做父親的在哪裡?”
張元國冰冷的質問聲,讓白城國臉色陰沉,緊咬下唇,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孫鳳在旁邊卻是急紅了眼,哪裡還管的了那麽多的事,激動道:“梓玥,我知道你對我們有很多的怨言,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幫一幫白佳,她好歹也是妹妹啊!”
張晨拿著掃把,如一個保鏢一般的擋在白梓玥的面前,氣憤的大吼道:“滾!你還有臉讓梓玥幫你,你們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說著,他便將手中的掃把扔向了白城國和孫鳳,兩人連忙躲開。
“爺爺,梓玥,你們也不要在這裡愣著了,回屋休息,不要理這兩個賤人。”張晨嫌棄的瞪了一眼白城國,然後用力的將沉重的鐵門關上,發出嘭的一聲。
白梓玥有些猶豫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緊閉雙唇,眉頭皺成一團。
她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如此有自信,覺得自己可以說服秦寒梟對白佳的指控。
“梓玥,你看什麽啊?難道你忘了那兩個家夥以前是怎麽欺負你的了?你一個人帶孩子時,他們都沒有出來幫你,現在白佳有難了,又想要讓你去幫忙,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張晨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她的手,向屋裡走去。
“等一等。”
最終,她還是心軟了,糾結的看向門外的父親和孫鳳,冷聲說道:“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要來找我,我只是秦寒梟的一個員工,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說服他。你們應該去找他。”
說完,白梓玥便轉身離去。
這一次,她不再心軟,她之所以說剛剛那句話,也不過是讓對方斷了讓自己去幫白佳求情的念頭。
只不過她的話,似乎並沒有任何作用。
兩人此刻仍然緊緊的站在門口,蹙眉看著三人回到房間中。
門外,一陣冷風吹過,卷起地上的落葉,顯得格外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