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道長一直想拿到顧佐的牌票,在南詔,尤其是在黑山詔,有正經牌票究竟意味著什麽,顧佐尚沒有完全摸清,但單單從目前的感受而言,的確是有很多便利之處的。
顧佐沒有拖延,再不說話,萬一原道長繼續加碼,再拒絕面子上就不好看了,於是直言:“原道長,我在戶司已經簽過文契了,懷仙館將於明年正月初一,在庚金山正式設立分館。”
原道長很失望,默然片刻,道:“那就恭賀小顧了。”他這幾年在南疆變化很大,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很快將這點失落拋開,問:“庚金山?似乎有些耳熟。”
等聽完顧佐的介紹後,方笑道:“若是到時沒什麽急事,我是一定要去討杯酒水的。小顧這次來我平泰山莊,是專程請我的嗎?”
“一來是專程邀請原道長參加立館儀典,二來也是想和原道長合作,我想和原道長簽個長期合同,每年定量購買元陽草。”
“大概需要多少?”
“至少一百斤。”
原道長很好奇:“需要那麽多嗎?”
元陽草有助於強壯精元,可以添加入很多種靈丹之中,但它的定位就是輔助靈草,並非主藥,再加上剛剛發現沒有多久,因此總的需求量並不是很高,每年能夠賣完八百斤,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如今成為了顧佐新丹藥中的主藥,這是原道長想不到的。
顧佐也沒有挑明,只是道:“先看看吧,我準備在懷仙館主打煉丹,需要原道長支持。我的想法是簽個契約,每年我以六百文的價格采購至少一百斤,如果平泰山莊能提供兩百斤,我的收購價會漲到六百一十文,同理,每多一百斤,我就多漲十文。”
按照顧佐的提議,如果平泰山莊將目前的所有產量都賣給顧佐,收購價將達到六百七十文每斤,比如今高出七十文。
原道長立刻開始盤算起來。
顧佐提出的是一種獎勵性收購措施,原道長提供的元陽草越多,顧佐的收購價就越高。
他現在有這個資本至少包收一年,如果原道長真的願意將所有產出都包給顧佐,顧佐第二年的收購錢也就肯定不會發愁出處了——已經形成壟斷了,他甚至都不用煉丹,只要轉手倒賣就好,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提一提價格。
如果原道長不希望被顧佐包銷,又想掙個優惠價,他就需要立刻開始增加元陽草的靈植畝數,盡可能的增加產量,這同樣是顧佐願意看到的,他要煉製的是普通人都可以服用的靈丹,需要大量的元陽草。
原道長想了很久之後,和顧佐完成了契約的簽訂,下個月,平泰館就要向懷仙館首發一百斤元陽草。
解決了主藥的來源問題,剩下的十來種普通草藥,也要開始籌備了。顧佐返回黑山郡,開始在市面上掃購藥材,購買的不僅是藥方中的藥,也有十余種其他種類的藥,主藥目的是為了防止被人推測出藥方來。
多買一些藥材也不怕,儲備起來就是了,藥材這種東西,不怕沒有銷路。
顧佐大規模掃蕩藥材,很快就將在利潤錢莊的借貸額度消耗光了,於是他再次存入三百貫,小小彰顯了一把土豪本色。鍾參軍得知這個消息,對他的評價再上一層。
到了十一月份,下山坪的營造已經完成了大半,兩個套院已經建好,就差門窗、台階和廊道等等。木匠們的活也同樣進展迅速,桌椅板凳、書案立櫃、床榻供台等等已經做好,現在缺的是雕梁畫柱。
雕梁畫柱的工作是個精細活,需要時日,也不是普通木匠們可以完成的,顧佐其實也不是很看重這一道工序,於是將泥瓦匠和木匠中的一半人留下繼續收尾,另一半人上山坪。
顧佐打算在這裡興建內門,初步打算是蓋幾棟木屋,散落於上山坪的各處,這些木屋以亭台形式呈現,包括五棟住房、一棟藏經樓,這幾座樓台掩藏於青草樹林之間,再弄幾個小亭子、石桌石椅之類,多幾分自然諧趣。煉丹房和藥材儲藏室就不打算建了,到時候在密道裡煉丹,又安全又能保密。
上山坪的工程量比較小,兩個月時間可以保證完工還有富裕,顧佐同時分給他們小活兒,把劉武犁出來的半畝藥田用厚實的籬牆圍起來,他要在這裡試種靈藥。
懷仙館的建設井然有序,原道長那邊的第一批元陽草也發過來了,押送元陽草的是趙氏五兄弟,他們也是平泰山莊常年在外奔波的行商。
一百斤元陽草被顧佐收下,為他們開出了六十貫飛票——今年平泰館只能拿出這麽多貨,因此,顧佐也就只能按照這個價格支付。交易達成,顧佐帶著他們參觀了正在大興土木的庚金山,向他們介紹了懷仙館五到十年規劃藍圖,給他們牢牢打下了懷仙館實力雄厚、理想宏大的印象。
當晚,顧佐在下山坪的大殿前設宴招待他們,趙大忽然道:“顧館主,南吳山靈石礦脈的開采權,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家莊主聯手?”
顧佐笑了:“你們還在想靈石礦?”
趙大歎了口氣:“誰不想呢?只要拿到開采權,兄弟們從此就專心修煉、吃喝不愁了。”
顧佐問:“怎麽個聯手法?”
趙大道:“我們兩家聯手出頭,平泰山莊湊四千貫、懷仙館湊四千貫,有這八千貫,剩下的就好辦了!”
顧佐問:“四千貫,平泰山莊能拿出來麽?”
趙大遲疑道:“我們會想辦法。”
顧佐又問:“除了懷仙館,你們還能找到別家聯手麽?”
趙大道:“當然,但還是要懷仙館才行。”
“為什麽?”
“懷仙館有牌票, 但凡南詔有礦脈競售,必須是有牌票的宗門道館方有資格。”
顧佐笑而不語,過了片刻,趙大也笑著搖頭了。
懷仙館又出牌票又出資金,才能佔到一半,憑什麽和平泰館聯手呢?但要趙大松口隻佔小股,他既不甘心也沒點頭的權力。
這件事情當然只能不了了之,顧佐有牌票,但絕沒有那份實力,別說四千貫,一千貫都拿不出來。就算兩家湊出來八千貫,誰能保證後面的幾萬貫能湊出來?就算天上掉餡餅,競買成功了,買到的也只是南吳山,靈石礦脈儲量有多少,從何處開采,怎麽開采,都需要無窮無盡的往裡花錢。
買礦就是上賭桌,賭贏了賺一生,賭輸了賠掉底褲。就目前情況來看,顧佐自覺沒有上賭桌的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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