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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漢祚》第二百七十六章 君主之會
  長澤城郊,南部是長城外白於山向北傾斜的丘陵山地,溝壑縱橫密布,更有一片片的胡楊、胡柳樹叢,沒有多少平地。而在城北至統萬城之南,紅柳河兩岸數十裡皆是大片的草原,地形有微微的緩坡起伏,少有溝谷,是騎兵的用武之地。

  經過兩天雙方互派使者頻繁來往,將馬射台築在城北十裡的一處低窪平地上,正好平地之北有一道枯草遍地的土崗,夏、魏兩軍已先派兵將土崗平整成一片土台,上面可駐三四千人馬,可登台觀望窪地下馬射台之東的賽馬跑道。

  鮮卑與匈奴風俗近似,北魏崛起的過程中就降服收編了許多匈奴部眾,拓拔燾的皇后赫連氏就是赫連昌之妹,另一位賀皇后也出身匈奴賀賴氏,所以匈奴其實並沒有消失在歷史的長河,其實傳到了唐宋。

  塞外胡人尚騎射,有蹛林射柳的習俗,最早源於春秋,楚國養由基善射,去柳葉百步而射之,百發百中,觀者千人,稱射柳。匈奴與鮮卑之蹛林頗為近似,秋獵大祭前,繞林木三周馳射之,稱為蹛林。若沒有合適的林木地,則插柳枝於台地馳射三周,後來一直沿襲到明清。

  走馬射台則不屬祭祀禮儀,是北魏軍中普遍存在的一種射戲,甚至以此作為賭戲也蔚然成風,所以依此沿襲了一種尚武之風。

  這日天氣依然良好,一大早,劉義符按約定隻率兩旅班劍,四名將領也隻帶三百親隨,一路緩緩而行至城北十裡,北魏作為主辦方,以東平公崔浩、太仆丘堆作為主持讚相禮儀,裁判賽事輸贏,連與會三日的全體人馬補給也一並提供,可謂十分豪爽大方。

  宋、夏兩方到場的人馬都是三四千騎,北魏帶了不少雜役仆從,有六七千人,包括王公大臣、僧侶,還有女人也不少,但登台的也隻四五千人,其余作為後勤供給,隨侍人員。

  在太仆丘堆隨從引導下,劉義符率軍將們登台,土台上不但鋪設了木板,四面還打木樁加設了護欄,范圍面積甚大。丘堆給宋軍一方安排的位置是坐北朝南居東,本就是一場君主之會,明面上與會三方地位平等,禮儀規格也一致,但態度自是不一樣。

  班劍侍衛們先至台後打起儀仗,豎立起兩杆大纛及四面將旗,立起一面虎形屏風,兩側布設方榻和條案,劉義符正要入坐,忽見北面一彪人馬開來,清一色的黃色軍服,紅邊金黃底的“夏”字大旗隨風飛揚,一看就知道是赫連昌到了。

  夏國隨駕的有大將軍赫連直力鞮、赫連乙鬥、赫連助興、赫連地代於,隨從文官有韋祖用、謁者仆射薛超等,人員也不算多。

  見夏軍到了,幾名將領也跑過來圍觀,劉義符按劍而立,笑眯眯地等著赫連昌過來見禮,只是這土台兩裡多寬,一裡多長,乍看似近,但其實還隔著老遠。

  赫連昌也不過二十多歲,長得身材高大,儀表堂堂,並不是想像中的一頭披發小辮,也是一樣頭戴平上幘,四面沒有發辮露出那就是束髻,但卻是身穿黃紗袍,外披黑色皮毛大裘,看起來華貴不凡,但臉上卻有一種掩不住的落寞失意之色。

  眼望著劉義符與眾將觀望,赫連昌君臣並沒有過來相見的意思,只是隔著老遠一齊躬身,以手撫胸,竟是行胡人禮節,透露出一股疏遠之意。

  劉義符只是伸手微抬,連回禮都省了,赫連昌現在的地位不夠格讓他還禮。見夏國君臣直奔自己的席位了,劉義符也轉身登台,眾將左、右侍從,一起看向下面兩裡外的馬射台,因這台地邊沿下是梯形斜坡,坡底至馬射台下還有一裡多遠,恰好在視野的極限處,又在弓弩的射程外,考慮得還較為周全。

  馬射台底下是以木樁架設,上拚接以木板,台高不過五尺(約1.2米),圓形二十步(約直徑24米多)的木台,這顯然是臨時粗製濫造,據說北魏經常是夯土築台。馬場跑道卻沒啥講究的,從台下到紅柳河岸就是二十裡。

  劉義符正觀察環境,一隊北魏豎人、侍女、仆婦上百多人過來了,豎人頭戴小冠,仆婦與侍女皆身穿紅色高腰齊胸長裙,上穿窄袖短襦,這大冷的天氣也露出一襲白色繡花的抹胸,但頭上戴著尖頂寬簷風帽,帽沿垂下齊肩的白色紗幔遮住了面容和脖頸,顯得身材修長而俏麗。

  這些雜侍諸人登上台來,給三方君臣席位處先放上果乾、糕點、飲品、茶具,隨之侍女們就在後面空地處擺上小爐和木炭,煮茶或煮奶酪。台下北面的營帳內有飲有一柱柱飲煙升起,似有庖廚在烹製宴飲食物,各種酒品顯是也不會少的。

  不一會兒,一陣嗚嗚的號角聲伴著各種鼓樂傳來,拓拔燾帶著馬隊來了,在台地後北面下一處營帳區外下馬,一大群身穿藍色軍服的侍衛打著黃羅傘蓋和儀仗,率王公大臣步行登台。

  拓拔燾長得面色微黑,濃黑雙眉帶著一種英果凌厲之氣,目光顧盼間倒顯得淡然,只是上唇淡淡的黑須還帶著一絲青澀稚嫩,盡管面相氣質顯得老成,年齡卻只有十八歲,其身材高大雄壯,穿著一身金色團龍紋的紫絳紗袍,也是頭戴武冠,腰懸直身環首刀,頗有帝王威儀。

  西頭處,赫連昌立即眼巴巴起身,帶著隨侍眾臣上前見禮,劉義符也不好大咧咧乾望著,率眾將離席前行至魏國君臣席前空地,但只是相隔十余步拱拱手。果然拓拔燾對赫連昌也只是抬手示意,卻向劉義符這邊拱手還禮,面帶微笑仔細打量,眼神先帶著一種審視,接著微微有點驚訝,瞬間又轉為平和。

  “吾久慕貴國先皇之勇烈,恨不能早生二十年沙場對陣,未想……今日一見新君,也不差先皇之英氣啊!”拓拔燾按刀而立大笑,話鋒一轉道:“看來……確是吾之勁敵!”

  劉義符已年滿二十,正是加冠之年,身高七尺四寸有余,這些年戰陣屢經磨煉,加上一種與年齡不相符的老練沉靜氣質,也是不怒自威,但聽拓拔燾欲與先皇相比,心裡卻是不以為然,老劉多活十年,你都被趕去塞上放羊了,可拓拔燾這也不算是壞話,識英雄而重英雄,劉義符就不好回懟。

  “豈敢豈敢……承蒙廖讚!聞君十六歲便統兵出征,大破柔然,即是漢之冠軍侯也不過如此,吾也是心折已久,自歎不如啊!”

  一聽劉義符將自己與冠軍侯霍去病相比, 拓拔燾也不覺得以君比臣有貶損之意,反而極大地滿足了虛榮心,隻感渾身舒泰,倍有面子,雙眉一下舒展大笑起來,口上謙遜。

  “哪裡哪裡……吾也不過是僥幸破敵而已,豈敢與先烈相提並論。”拓拔燾心裡不覺對劉義符的觀感好上三分,笑指台後正忙碌的侍女,以及台下四面巡戈值守的遊騎,朗聲道:“今日貴我雙方相聚於此,必是難得之盛會,可一而難再,但請盡情歡宴,容後我等下場一試身手,如何?”

  “甚好!不過你我來日方長,必有再會之時,但願少興戰事而國富民安,此乃社稷之幸,萬民之幸也!”

  “哈哈……聞君武功不俗,文治也很有大略,容後我們私下再談。”拓拔燾想起些什麽,心中早就起了興趣,當下人多自不便深談,伸手虛引,先請劉義符入席,卻朝赫連昌揮了揮手,這讓夏國君臣滿臉忿然,卻不敢表露。

  三方君臣先入席飲茶片刻,清晨的紅柳河畔薄霧散盡,太陽冉冉躍出了地平線,曠野上的寒風也小了一些,讓這冬日裡多了些暖意,各自的參賽軍將與侍從將戰馬喂料飲水,拉到馬射台之西一片營地前走動消食,隻待時辰一到就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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