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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漢祚》第一百八十章 陳倉攻堅戰
  陳倉城整體上呈豎式長方形,南北四裡,東西兩裡半,中分南北二城,北城小南城大,北門外只有不到三百步的空地,邊沿是逐步升高的丘陵山地,山腳還有成片的村落裡聚,不適合大軍列陣,但三五千的小規模兵力還可以展開。

  因姚廣都南援時擔心被阻截,搶先一步進城,未來得及在城北修築營寨與城池呼應,賀愔雖才三四十來歲,卻是從北府兵轉為禁軍,是身經百戰的老將,自然就把握住了這個機會,以晉昌郡尉薑宗本率梁州兵一個軍在城北駐營,堵死了守軍北逃之路。

  守軍若西逃遲早落入羅網,而南有渭水,東面汧水對岸就是大營,河上已搭建浮橋往東郊相連,橋道口建有望樓、哨塔、寨牆駐兵,所以守軍已成甕中之鱉,插翅難逃。

  若想要固守待援,從東面長安,或西面天水上邽皆是六百多裡,北面新平郡南下也有五百余裡,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長安駐著大部騎兵。

  至於圍陳倉以打援,在還有二階段戰略任務的情況下是沒有必要的,反而要爭分奪秒拿下此城安撫人心,建立戰時倉儲和糧道以北上。

  這日一早,高道謹調安泰率兩個旅開進南城,合張冀、劉法章前鋒一萬余兵力,抽調登上南城頭夾攻北城,自與賀愔、寵谘、楊毅率五、九兩軍,加梁州兵兩個軍,共兩萬余兵力跨過汧水浮橋,在北城小東門外兩裡擺開大陣,並知會城北薑宗本同步進攻。

  賀愔騎著馬在戰場周圍督促排陣已畢,回中軍將旗下,見高道謹正在將台上遠眺城頭觀敵,上前提議道:“高司馬!這般強攻必多損傷,殊為不值,真不考慮引汧水灌城麽?”

  “此策破壞性太大,必誤害民庶,有乾天和,自我軍出散關之日起,陳倉周邊父老忌畏我軍威勢,皆西逃吳山,北走岐山,若再掘破汧水河堤,附近村落田地皆被衝涮,戰後要安撫人心可就難了。”高道謹面沉似水,搖了搖頭,並不願采納這個殘酷的策略。

  “唉……可六七日之後,關中、安定必有援兵過來,兩日之內要拿下此城,把握不是很大啊!”

  “那倒未必,之前拿不下是缺乏器械,現在的突破點還是在南城,有了重弩可不一樣,我們也要對安將軍有點信心嘛!”

  賀愔張了張嘴,把想要再勸的話咽了回去,轉身下將台去前陣督戰。

  此時,城南、城北兩個方向傳來震天的喊殺聲,顯是已經先一步發起了進攻,一刻時後,各軍準備妥當報回中軍,隨之隆隆的鼓聲響起,聲傳四野。

  而城門樓下,赫連蒙遜手扶城垛遠望,見宋軍大陣展開約兩三裡地,槊矛如林,旌旗飛揚,前陣一架架投石機聳立,其拋杆高高揚起,前端皆吊著一個巨大的方鬥,數十士兵圍聚,看上去就別有不同。

  這種寵然大物,若是人力牽引的舊式發石機,在北方戰場上一般是就地打造,沒有四五萬以上的大軍都很少出現,赫連蒙遜一時有些驚奇,直覺此物很危險,仔細一數,竟有四十架之多。

  一溜排開的投石機之後,南北有各二十架雲梯,中間還有兩輛長達數丈的大型衝車,車座上小木屋中穿出一根四丈長,前端包鐵的巨大撞槌,看得赫連蒙遜心驚肉跳。

  赫連蒙遜時年二十余歲,不似河南公赫連滿那般廢物,雖年輕很有治軍之才,故得赫連昌看重,才調為陳倉武都太守、鎮南將軍不久,其麾下也有姚廣都、赫連烏舍、劉步淳等驍勇善戰的將領,劉步淳是前趙匈奴劉氏之後,與赫連氏並不同族。

  觀望了一會兒,赫連蒙遜回頭問:“未想宋軍主力竟有如此之多的發石機,劉將軍……你看我軍當如何防備?”

  “說也奇怪,既未見他們四下伐木打造,那必是從後方運來的,只有待發石機推進,先調士兵或依女牆,或下甬道結盾而守,待其推雲梯而進再上馬道前防守不遲。”

  “若援軍久等不至,又該如何是好?”

  “陳倉乃秦、蜀、關中、安定之間要地,萬不可失守,更何況,我們又哪裡還有退路?”劉步淳苦笑。

  赫連蒙遜沉默不語,雙眉漸緊皺,目中閃過一絲憂慮之色。

  而城下小東門外,宋軍戰前預備工作有條不紊地完成後,按戰前議定的戰術,各就其位。

  賀愔回到前軍,聽取匯報後一聲令下,四十架輕、中、重三種型號的配重式投石機一齊發威,無數的石彈飛向門樓、雕樓、箭塔、垛口,劃過長空發出聲聲尖嘯。整整一個時辰的轟擊後,城頭灰塵彌漫,兩層高的門樓只剩下殘垣斷壁,連垛口這種小目標都全被掃平了。

  投石機這種寵然大物,若是人力牽引的舊式,在北方戰場上一般是就地打造,沒有四五萬以上的大軍都很少出現,而新式配重的則全是轉運組裝,極短時間內就可以推出來作戰,守軍被打得四散躲藏,完全不見了人影。

  “投石機後撤!弓弩手出列!掩護衝車與雲梯手跟進!”

  楊毅得令,率四旅弓弩手先出,抵近城牆百步,在城門南北兩個方向,以橫向六排展開,兩排強弓手在前,兩排甲等擎張弩手居中,兩排乙等腰引弩手居後,進行輪射式三段擊。前排弓手射程最大也就一百二三十步,主要用為彌補弩手裝填空隙,百步的殺傷力只能對未披甲敵軍造成傷亡。

  投石機一停,弓弩手開動,城頭敵軍就紛紛露頭,高舉盾牌遮著上半身,成隊的在城頭奔跑就位,重新布防。待弓弩手連番放箭,沒有了城垛的遮護,守軍只能舉盾抵擋並放箭還擊,但他們的弓箭射程遠遠不夠,多半落在陣前空地上,像長了草一般密密麻麻一片。

  弓弩手持續射擊中,戰陣前排四十架雲梯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緩緩前進,每架由兩百名士兵一齊推動,三百余人圍成一圈拚接大盾相護,因城郊地面都被平整過,雲梯隊行進得很快,待進入城頭弓箭范圍,則加速前行,以減少對雲梯的破壞和對士兵的傷亡。

  與雲梯隊齊頭並行的中間是一輛長長的大衝車,也需要一個營來操作,小型衝車木屋內只能容納五十人,中者一百,大者兩百,寬度相差不過一兩尺,長度懸殊很大。

  眼看逼近城門,推動衝車的士兵們齊聲大喝,小步奔跑著推動衝車,裡面木屋內的扶槌手也將撞槌向後扳動暫時固定,就在衝進城門洞的那一刻,猛地一錘打掉鐵栓,撞槌疊加了前進的衝力,轟然一聲撞向城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震得門洞土牆灰塵泥塊撲漱漱而下。

  就在這時,城頭一塊巨石被拋落下來,掉在表面抹油的蒙皮屋頂上,發出一聲悶響,隨之滑落而下,掉在衝車下士兵們拚舉起的大盾上,盾牌一下咂得斷裂,底下士兵數人受傷栽倒,但盾陣很快又被拚搭上。接著又是大木咂落,打在屋頂一下彈跳起老高,又打翻數人。

  戰鼓聲聲更加密集,雲梯也很快就位,城上城下漫天箭雨中,不時有滾木擂石被拋下,一架架雲梯高揚而起,寒光閃閃的大鐵鉤高舉半空一下鉤搭上城頭,黃塵土屑橫飛中發出連串爆響。

  “殺啊!先登城者首功!”

  士兵們將雲梯固定後紛紛列隊,近距離放箭點射,沒有了垛口的掩蔽,一旦有敵軍抬著滾木或舉著擂石出現,立即就會成為射殺的目標,這時候獵殺敵人就是保護自己。

  雲梯車座上的木屋內,士兵們兩個一排成小隊鑽出,口叨橫刀,一手舉盾,另一手與兩腳並用,互相掩護結隊攀登,這下城頭的守軍開始驚慌起來,高舉叉杆和撬杠,試圖將雲梯掀翻,但很快就遭到城下弓箭手的重點照顧,雙方傷亡不斷加劇。

  同時,北門外的投石機還在持續不斷地發射,有的石彈外裹油布,點火後擊發,一個個火球飛上半空落入城內,立即引燃房屋,城北一帶騰起一柱柱黑煙。

  而主攻方向,戰況最激烈的無疑是南城頭,東西兩邊牆頂的馬道北端與北城相接處,每橫排只能排五名士兵,架起的木梯因太輕多次被撬翻,北城牆各垛口雖隻高出兩丈多,但守軍據兩邊放箭交叉射擊,使得如天塹一般難以攀爬。

  那垛口雖破損得嚴重,但後面還有守軍堆放的大木櫃和石板等障礙物,始終無法清除得掉。吃了前幾日直接猛攻的悶虧,張冀與劉法章也終於摸索出一些門道。

  先進行兩輪試探性猛攻,見敵軍還是如前幾日一樣,以弓箭手、叉杆手、長槊手搭配刀斧手近距離死守後,這次調來六都丙二號蹶張弩手,東西牆頂各兩都,每弩發三矢,隱藏後方以待時機。

  而城下也有一道城門可通北城, 安泰率四個旅督戰,調弓弩手放箭遮護,遣衝車手不停地撞門,但那城門後早就頂上了條石,一直沒能撞破城門。

  一個時辰後,兩營精銳生力軍替換了疲兵,一接北牆,敵軍又開始放箭,在軍官的指揮下,士兵們立即持盾半蹲,後方一聲大喝,三都弩手一齊扣下手裡弩機的懸刀,左右各四百余支弩矢拋射向北城頭。

  一陣慘嚎聲傳來,剛剛冒頭的守軍中箭,隊形一陣騷亂。勁道強大的蹶張弩雖隔著一百余步遠發射,仍將許多敵軍射了個對穿,令其他守軍驚懼地大喊。

  蹶張弩射程高達兩百五十步,但上弦需手腳並用,填三矢速度更慢,弓箭緊隨其後補空,士兵們再次高舉木梯衝向前方搭上,呐喊著攀爬。

  張冀和劉法章身披明光甲,見前排木梯一架穩,爬梯而上的士兵很快就中箭掉落下來,兩人對視一眼,攜手助跑幾步腳蹬木梯飛快攀登丈多高,就在木梯將被敵軍掀起的瞬間,一齊飛躍而起,揮刀撲向城頭,勢如猛虎左右劈斬,一下就佔住了木梯架搭的位置。

  在強弩與弓手搭配,遠近距離全方位掩護下,再次殺上了城頭,只是這次不一樣的是後隊能快速及時跟上,登城的人數達到十人護住了木梯,後續便源源跟上,北城頭的戰鬥面一步步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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