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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漢祚》第一百二十八章 以直報德
  相比於那壯漢刺客左支右絀,在牛默手下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那王僮劍術十分輕靈險詐,這一小會兒就有六七名侍衛被刺殺在地,只有柳安民帶著一人在勉強抵擋,王僮明明處於上風卻也沒有逃跑。

  就在劉義符有些擔心柳安民,打算派三四名侍衛過去支援時,旁邊一聲慘叫傳來,牛默一錘擊中那壯漢的脖子,就此結束戰鬥,立即率三人前去增援,王僮的凶焰被再次打壓下去。

  眼看這場意外的戰鬥就要結束了,劉義符心中一陣放松,可就在此時,陡然聽得街道對面的房舍內傳來“砰砰”的兩聲巨響,隨之似有兩道黑影撲來,又似一陣狂風刮過,身邊傳來一陣“噗噗噗”的悶聲,侍衛們一陣大亂,其中四五人更是直接飛起,狠狠地撞擊在宮牆上。

  怎麽回事?劉義符有點發懵,還來不及察看,幸存的幾名侍衛一撲而上,將他放倒在地,幾人就疊羅漢一般將他壓在了地上,並七嘴八舌,驚恐地叫罵大喊,搞得劉義符一時完全不清楚狀況。

  “弩砲弩砲……對面房舍內有弩砲,快驅逐擊殺!”

  一名侍衛又驚又怒地大吼,這下劉義符終於明白,自己剛才被弩砲阻擊,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他被壓在底下艱難地抬起頭,從縫隙朝外看去,斜對面剛剛射出巨大弩矢的房舍窗內,正有兩人在緊張忙碌地裝填,似是準備再發起一次射擊。

  “賊子好膽!吃某一錘!”

  只見牛默五短身材如一個大肉球般疾衝過街道,手中一隻黑鐵八棱錘一把拋擲而去,“呼”的一聲穿窗而入,也不知咂中什麽,發出“哢嚓嚓”的一聲響,似有什麽東西被打得斷裂了。

  牛默卻是緊隨其後一個魚躍,身形利索地從窗口鑽了進去,裡面傳來一陣打鬥聲響,不一會兒,陸續兩聲慘嚎之後,牛默又從窗口躍了出來,在周圍探查。

  這時街道上一陣密集的腳步聲響,大隊侍衛從東面街口行宮前門處過來,將這處十字路口全面封鎖。而身邊的侍衛們一個個放開,劉義符灰頭土臉,很是狼狽地起身,陳裨忙上前替他拍打土屑,整理衣袍。

  看來這小豎一直隨侍在自己身邊,劉義符欣慰地讚賞道:“你竟然還沒受傷?不錯!”

  “小奴若受傷,還如何護持大家呐!”陳裨咧了咧嘴,滿臉驚魂未定。

  劉義符臉色一沉,轉身向行宮外牆下走去,只見兩支長約一丈的巨箭像串糖葫蘆一樣,各射穿兩名侍衛釘在牆上,旁邊地上還躺了一名,右邊一箭射穿了三人,後一個顯然是之後掉下來的。

  這應該是兩架單矢弩砲同時擊發,若是多矢弩,劉義符自己還能不能全須全尾地站著都是個疑問,刺客竟然能攜帶如此違禁利器潛入荊州,還能在行宮之西隔條街隱藏,這事想想都透著詭異。

  不多時,傷亡被清點出來,侍衛竟戰死十六人,而刺客一共只有十人,這其中主要是攔阻王僮被刺殺的侍衛最多,佔了其中一半,而王僮一見弩砲發射仍未得手,立即就跑了,柳安民攔不住,率侍衛追擊未歸,似是往城西方向去了。

  隨後荊州司馬漆雕崇、南郡太守劉孫登聞訊,率府衙值守官兵趕來,劉義符的心情已是極為糟糕,便著令太守劉孫登繼續追查善後。至於州衙,李德元暫署州事,忙於撤並州郡,又要分設州牧府與刺史府,節日留了州司馬在衙值守,自己回家過節了,這事便不太好讓州衙來查。

  除夕之日竟出了這樣的大凶之事,劉義符也沒心情再埋什麽辟邪石,讓陳裨接著完成,命牛默收斂戰死侍衛的遺體,自回行宮。

  等到晌午時分,經劉孫登對活口刑訊逼供,與現場戰鬥痕跡推斷匯總,這次刺殺行動的主事者就是王僮和那壯漢,其余皆是二人在江州花重金請來的幫凶。

  那壯漢已被牛默擊殺,王僮趕在城門關閉前騎著馬從西城門逃了,柳安民未能追上。雖然線索在王僮這裡又斷了,不過有壽陽刺殺建安侯劉粹之案在前,王僮的身份已被基本認定為王弘的家奴,那主謀自是王弘無異,而且王氏也絕對有這個動機。

  午後,吉翰與何承天、郭叔融、高道謹、王公度聽說了趕來行宮探望,劉義符已沐浴更衣,穿著一身緋紅朱服,外穿大袖帔袍,轉到行宮東側書房接見。

  “陛下身負江山社稷之重,今日能逢凶化吉,實在是萬幸!臣懇請陛下日後出宮,無論如何也必須帶班劍兩百人以上,決不可再給賊人以可乘之機,還請陛下應允。”

  吉翰一開口就間接指明錯在自己,而事實也是如此,今日出門所帶侍衛哪怕有五十人,刺客才十個人也絕不會有出手的機會,何況這還是因為在城內行宮門口附近,侍衛們有點疏忽大意所致。

  可劉義符不好再就此事爭論,苦笑道:“吉卿之言,朕準了!這個王弘行事歹毒,不擇手段,前建安侯屍骨未寒,竟然又瞄上朕了,諸卿以為,朕是不是也派出死士,給他來個以牙還牙呢?”

  “陛下!此卑劣手段,小人之舉也!《論語·憲問》或曰:以德報怨,何如?子曰: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孔子所謂的直,意為無私曲,善者善之,惡者惡之,即以公平正義的直來反擊。對於以德報怨,孔夫子提出以德報德,即受人恩惠之德又將如何報答?雖未明言,但意思是可以反擊,但要合乎法理道義,合乎公正,不懷私心,也便是君子之道。”

  劉義符聽得直皺眉,吉翰雖未明說,可意思是讚成反擊,但不讚同以牙還牙,而且引經據典,說起來還很有道理,這讓人聽來都無可反駁。

  “以吉卿之意,以直報怨,那麽朕只能就此事對王氏之罪行加以譴責了,這不痛不癢,亦不解恨,對前建安侯來說,也是極大的不公啊!”

  “陛下若要以牙還牙,其實也不是不行!”郭叔融輕咳一聲,接口道:“畢竟只有千日做賊,斷無千日防賊之理,只要有把握,若能除掉這個禍患自是上策!若無把握,還是依吉休文之言較為妥當,陛下身為天子,還是要惜羽自珍。”

  好吧!臣子謀刺君主,本就是犯上弑逆,法理上就被人唾棄。可郭叔融說得如此直白,就很有點利己主義的意味,不太好聽。

  劉義符莞爾一笑道:“那就有勞何長史草詔, 聲討此賊之罪行。”

  何承天一聽,先是點頭,然後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沒有說出來。

  劉義符當然明白他心裡所想,以牙還牙這種事本就顯得氣度偏狹,並不光采,何況又是刺殺這種陰微小道,可不好公開宣揚,事後命杜令琛以兵聲曹,傳令賀安平找機會試試,能不能成皆無所謂。

  而凶手王僮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的,既已定罪,自是發榜州郡加以通緝,死活不論,這樣那王僮以後再想入境為惡就不那麽容易了。

  當天下午定案定罪之後,劉孫登上書請罪,畢竟他從戰前就行領州郡事,戰後正式遷南郡太守,一直在任,而王弘派刺客是在江夏之戰失敗後,王僮潛伏在荊州很久一直沒找到機會。

  可還有另一事也讓劉孫登深感惶恐,義陽之戰前,檀道濟派了蕭獻之潛入荊州勸降,等戰後劉義符從一眾降將口裡得知,傳令劉孫登逮捕時,蕭獻之頗為警覺,劉孫登施計誘捕沒有成功,這就有點無法交差。

  不過劉道球、劉孫登兄弟在一眾宗室之臣中能力還算不錯,比劉道濟依靠建安侯劉粹的功勳身居高位好多了,盡管這事沒處理好,劉義符仍是好言寬慰,嘉勉其勤於政事,以觀後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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