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哈提鄭重其事點點頭,“阿姨,我聽你的,我跟淼淼一樣大,但是我發現,他處理事情特老辣沉穩,看來是您這個高人在後面指點呢。”
淼淼媽苦笑下,說道:“淼淼哪裡有什麽高人,只是他比你們這些同齡人經歷的多,吃得苦多,是生活的苦難讓他比你們沉穩老辣的。我寧願他跟你和韓文一樣,率性而為,在20歲的年紀也有著輕狂恣意的生活,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年輕人。”
淼淼知道,媽媽又替他傷感起來,趕緊摟住媽媽的肩膀,詢問道:“老媽,明天下午,榮燚大哥就來寧西市了,您說,去接機的人員,誰去比較適宜?”
淼淼媽詢問兒子,“你心裡怎想的?”
淼淼跟媽媽分析著迎來送往的細節,“韓文、韓大哥、劉大哥,他們三人要加入良言公司,他們一起前去,行不?”
淼淼媽望著黃雨等人,問道:“那黃雨她們這些準備加入良言公司的女士呢?”
淼淼說著自己的內心想法,“榮燚大哥和大嫂來咱寧西,一同前來的還有梁大師,我計劃明天中午開始,讓布艾夏木、黃雨、韓大嫂三人留在我的別墅,做些寧西的特色飯菜,來迎接榮大哥的到來。”
淼淼媽點點頭,“可以,考慮挺周到,就按你的想法辦理吧。”
淼淼和他的夥伴們在果園吃過午飯,大家就要離開果園,上車前,劉鳴、韓城望著南邊的烏孫山,戀戀不舍道:“這一個月生活在果園,我覺得自己學到不少東西,比以前更懂得了人情冷暖,今後,我要每年到果園住上一段時間,讓浮躁的心靜下來。”
杏花苑的別墅區裡,淼淼跟四位好友的聯排別墅,沉寂了一個多月後,開始熱鬧起來。
韓文拉著馨兒來到淼淼家,他看上了淼淼的這輛皮卡車,決定用他父母給他買的越野車跟淼淼換。
淼淼望著一門心思看上自己這輛越野車的韓文,無奈地擺擺手道:“得,得,得,換就換吧。”
今後,韓文真的加入上海良言公司,開展食材配送工作,淼淼的這輛皮卡車倒是挺實用的。
韓文坐在淼淼身側,緊張兮兮地問道:“哥,你說,我應聘良言公司,行不?你大舅哥能看上我不?”
淼淼看的出來,韓文很在乎這個職位,他提醒道:“這段時間,你進步不少,明兒個見到榮燚大哥,你保持自己的風格,不偽裝,不患得患失,凡事考慮周全,自然些就行。”
韓文是個眼皮活泛而又穩重儒雅的大男孩,應該是榮燚大哥欣賞的類型。
南邊陽台的軟塌上,露露貼著眼貼,靜靜地小憩著。
馨兒坐在旁邊,撫摸著露露的小腹,嘟囔道:“小寶貝,姑姑過些天要回學校了,你可別忘了我喲。”
在果園生活的這段日子裡,馨兒每天都要摸著露露的肚子說會悄悄話,她說要跟小寶貝建立感情,得從胎教開始。
秋日午後的陽光和煦暖人,馨兒拉著嫂子來到小院西邊的藤條長椅上,曬著太陽說著悄悄話。
韓文與淼淼坐在東邊的小石桌旁串著羊肉串,
不時瞄一眼巧笑嫣嫣的馨兒,戀戀不舍地請教,“大哥,馨兒馬上離開寧西市了,她這麽優秀的女孩子,在大學肯定不少人惦記著,我心裡怎發慌呢?!真怕她被人搶走了。”淼淼見韓文患得患失的模樣,知道他愛馨兒到骨髓了,傳授著經驗,“笨蛋,你不會跟馨兒約定好呀,一天三次視頻聊天,雷打不動,時不時給她郵寄點她喜歡的零食或小物品啥的,等特殊節日給她郵寄大點的禮物,讓她身邊男孩子都明白,馨兒是名花有主了。你再熬一年,她畢業趕緊領證辦事,瞧你這沒出息樣。”
韓文又看看跟馨兒說笑的露露,滿臉散發著母性的光輝,關切問道:“大哥,嫂子也快開學了吧,她去上學,你放心?”
“哎,別提了,露露在生活上憨傻憨傻的,哪有馨兒機靈,我這幾天正發愁呢,她懷著娃去上學,哎,真舍不得。”淼淼一臉愁容望著不遠處笑得沒心沒肺的妻子。
晚上,韓文和馨兒在淼淼家吃過晚飯,回旁邊的別墅了,韓文家是鐵定心要讓馨兒當韓家的媳婦了,韓文的這套別墅的房產證上,寫的是韓文和金馨兒的名字。
送走馨兒後,露露有些累了,上二樓休息。
淼淼洗刷完碗筷,收拾完廚房,慢悠悠上了主臥。
他走進屋,彎腰看著睡得正香的露露,傻女人仰面躺在寬大的沙發上,雙腿蜷著,膝蓋頂著沙發靠背上。
白皙的小臉上迷人的鳳眼眯著,小嘴微張著, 鼻息呼吸均勻,秀眉點點蹙著,呦,傻女人在夢裡還有煩心事?
淼淼看得入迷,情不自禁坐在地板上,左胳膊肘撐在沙發邊上,左拳頂著左太陽穴,雙眼癡迷得看著妻子的睡姿。
望著妻子妙曼妖嬈的身形,再看看迷人的五官,內心感慨萬分,這個懷有身孕的女人哪有點當媽媽的自覺,一點不懂得心疼自己。
他情不自禁低頭啄著妻子的臉頰,酣睡中的露露被啄醒了。
睡眼惺忪的她伸手攀著淼淼的脖頸,軟軟糯糯的聲音說道:“老公,抱抱我。”
淼淼被妻子的話迷得暈乎乎的,伸手一把抱起妻子朝大床上走去。
夫妻倆靠在床頭,說著悄悄話。
“老婆,學校通知沒?啥時候開學?”淼淼抓著妻子的手摩挲著自己的下巴。
露露沒吭氣,鑽進丈夫懷裡,傾聽著他的心跳聲,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見懷裡的妻子沒了動靜,淼淼低頭一看,啞然失笑。
到了秋季,寧西市的雨水多了起來,粗大的雨點兒從空中落下來了,打在玻璃窗上叭叭直響,雨越下越大。
從澡堂出來的淼淼透過玻璃窗向外望去,借著外面暈黃的路燈,看到天地間像掛著無比寬大的珠簾,迷蒙蒙的一片。
雨落在對面停車庫的瓦片上,濺起一朵朵水花,像一層薄煙籠罩在屋頂上。
雨水順著房簷流下來,開始像斷了線的珠子,漸漸地連成了一條線,地上的水越來越多,匯合成一條條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