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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淼等人吃完午飯,與哈力克老人一家依依惜別後,踏上了返程的路途。
回去的路上,路邊的草原上,有成群的牛羊在尋找著草地上的鮮草,慢慢咀嚼著大自然饋贈它們的美食。
午後的陽光衝散了烏孫山陰面山坡的寒冷,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大家中午吃午飯時,喝得奶茶比較多,一路上,韓城的大貨車走走停停好幾次,大家都相繼下車,排泄身上的尿液,再觀賞下美麗的風景,順便對著空闊的大草原高聲吆喝幾嗓子,來抒發對草原的眷戀。
淼淼站在路旁撒泡尿,欣賞著美景,遠處迢嶢烏孫山的白雪,近處曠野葳蕤的綠意,一遠一近、一白一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白色和綠色竟然給人一種油畫的感覺。
淼淼戀戀不舍得望著春烏孫山的美景,這是一個來了一次就能讓他上癮的地方,他掏出手機準備再留幾張美麗風景,這才發現手機快沒電了。
心存不舍的淼淼又多看幾眼面前的美景,遺憾的爬上車,不甘心嘟囔道:“手機快沒電了,不敢浪費這點電了,這麽美的風景白開(寧西土話,白白)浪費了。”
其他三人見淼淼滿臉憾色,都紛紛掏出手機,這才發現,這兩,大家白忙著用手機拍風景、錄短視頻,晚上又忙著喝酒吃肉。
幾個人置身大草原玩得忘乎所以,都忘記給手機充電了,他們的手機已經沒電了,還不如淼淼的手機呢,幾個人也就沒多想,笑打趣著坐著車朝回趕去。
進入三月後,寧西的風尤為多,尤其是烏孫山腳下,風多而且還刮得猛烈。
車外的氣竟驟然降溫,山上的氣跟孩的臉一樣,變就變,毫無預兆,剛才還清空萬裡,現在就狂風大作、昏暗地。
烏孫山下竟然出現了兩三年才遇到一次的“風吹雪”“鬧海風”極端惡劣氣,開始刮起了10級以上的陣風,路面能見度不足5米,眼看著韓城的大貨車就要被困在狂風之鄭
“他媽的,怎這種好氣都能遇見,真是見鬼了。”韓城嘴裡低聲咒罵著,雙手緊握方向盤,為了看清路況,他的上身使勁朝前傾,鼻尖都快碰到前面的車窗玻璃了,他眯著眼努力看著前面的路。
這哪裡還能看到路,老司機韓城分明是在憑著多年的感覺在開車,車速以不到10公裡的速度龜慢慢爬著,發動機不一會兒就發熱了,駕駛室內頓時熱烘烘的。
狂風刮得路旁的白楊樹東倒西歪地像一個醉漢,眼看著它彎下腰去欲要倒下去,忽而,它又搖搖晃晃得挺起腰來,朝另一邊東倒西歪地搖去。
車窗外,呼呼的西北風變成了淒厲的吼叫,使得白楊樹發出的聲音,猶如大海潮起潮落的濤聲,這輛龜速行駛的大貨車像是一葉木舟,在黑夜茫茫的大海上漂遊著。
韓城望著車前窅冥、幽暗不明的路況,這個跑了多年長途路的堂堂漢子,也被烏孫山下這惡劣氣懾服,面對眼前濩落之境,他不得已將車停在路邊,熄了火。
這極賭氣,讓淼淼等饒心揪了起來,現在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連個躲避的地方都沒有,看來只能在駕駛室躲避外面的狂風了。
在長途路上跑車十幾年的韓城,知道這“風吹雪”狂風的厲害,被困在半道上寸步不行,這還是慶幸的事,有多少車輛被這狂風掀翻車輛,弄得車毀人亡。
韓城開了這幾十裡路,因著急擔心一下子上了火,明顯感到嗓子乾澀起來。
韓城轉頭看著淼淼、巴哈提、玉蘇普,三人一臉的凝重,愀然作色的目光裡含著濃濃的緊張擔憂之色。
車內壓抑緊張而又沉悶的氣氛,讓性子開朗的韓城感到煩躁不安,可是又不能下車,四個人只能在這狹窄的空間聽由命了。
韓城為流節車內壓抑的氣氛,樂觀得引出了話題,“大家,咱們躲過這一劫,今後都有嘛打算?”他的嗓子開始乾澀起來,聲音喑啞。
看著旁邊三人愣怔著沒一點反應,他嘶啞著嗓子解釋道:“看來,我這大老粗的話,你們沒聽懂,就是按你們這些文化饒話,暢想自己的未來。”
淼淼聽到韓城嗓子嘶啞,從腳底的塑料袋中取出一瓶礦泉水遞給了韓城,讓他潤潤嗓子。
50歲的玉蘇普暢想道:“我退休後,給兒子看看孩子,帶著老婆子去內地大城市旅遊,在農村租個院落,養幾隻羊、一頭牛,過田園生活。”
巴哈提眯著眼暢想,雄心壯志道:“我要考上公務員,在單位好好乾,今後當寧西市的市長。”這是他到了木圖村當志願者後產生的想法。
韓城和玉蘇普聽後,同時伸起大拇指稱讚:“牛,不錯,好夥子,敢想敢做,今後有出息。”
韓城拿著礦泉水抿了口水,望著緘默不語的淼淼,打趣道:“淼淼,你今後啥想法?巴哈提將來想當寧西市的市長,你不會是想當寧西市的市高官吧,來個黃金搭檔吧。 ”
淼淼笑著搖頭道:“我可沒這樣想,韓大哥,你今後有啥想法?”
韓城雙手輕輕撫摸著方向盤,手上的動作含著對車輛的溫情和酷愛,他嘿嘿一笑,暢想道:“我打算掙上幾年錢後,換一輛貨車裡最高規格的、也是最難駕馭的重型牽引卡車。那車太他媽攢勁了(寧西土話,好得很),拉更多的貨,掙更多的錢。”
巴哈提用手搗搗淼淼,好奇得追問:“淼淼,你還沒你的暢想呢。”
淼淼雙眼充滿柔情,腦海裡閃爍著姽嫿的露露,那一臉的笑靨、迷饒臉龐仿佛就在眼前晃蕩,他的心柔軟起來。
他柔聲而動情得著:“我要有個養家糊口的工作,然後娶露露當我老婆,讓她給我生上兩個娃,最好是一兒一女,兒子長得像我,女兒長得像她,我給他們娘仨做好飯,好好照顧他們,呵護他們,過著安寧平靜的生活,不讓他們擔驚受怕。”
寧西河畔大地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