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到底,流雲也算是個可憐人,只是那些可憐,不該成為她玩弄這些手段的人,這個世界永遠都是弱肉強食的,倘若她有足夠的能力對永懷夜做這些事情,她不一定能夠幫上永懷夜,畢竟,所謂的幫助也不過是因為一朵月遙花罷了。
檀溪也聽懂了晏傾城的言外之意,上前兩步直接將流雲的胳膊拉扯過來,流雲畢竟就是個姑娘家,所有的攻擊力也就是蠱蟲,現在沒了那些,宛若是一個廢人一般。
“不要——”
流雲拚了命的想要掙扎開,只是一道刺痛隨即傳遍了每一根神經,她忍不住睜大了眼睛,滿眼都是驚駭:“不要——不要!”
晏傾城伸了伸懶腰,直接用簪子將那隻肥大的母蠱給挑了起來,半蹲下身子,將母蠱放到傷口的附近,汩汩流動的鮮血仿若是至寶的美味,原本行動遲緩的母蠱一瞬間就宛若是吃了興奮劑一般,拚命的蠕動進傷口去。
勻強磁場的眉頭都不曾動一下,面色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流雲整個身子都在不停地抽搐著,眼淚和鼻涕毫無顧忌的流了下來,宛如瘋了一般大聲嘶喊:“直接殺了我吧,直接殺了吧!晏傾城我求求你了!”
永懷夜眉眼依舊是溫和,只是那份溫和之下,赫然就是無盡的冷意。
“殺了你?”
晏傾城淡淡道:“我為何要那麽的便宜了你?你好好的瞧著,這蠱蟲是怎麽進入你的身體的。”
流雲對於蠱蟲雖說歡喜它們給自己帶來的利益,但是對於蟲子進入身體這麽惡心的事情,她也和許多的女子一般,完全接受不了。
傷口雖然被劃開的大,但是母蠱實在是肥碩,沾染了血腥味,更是拚了命的藥往前拱動,一時間,整個屋子只有著流雲絕望的嚎叫聲。
一旁的檀溪忍不住抬起眼看了一眼晏傾城,後者則是依舊淡漠的一份神情,甚至是帶著些許的淡漠,好似這種事情她早就看過許多次了一般。
檀溪再次看了一眼流雲的胳膊,匆匆的別開了眼。
他是殺手不假,見過許多的酷刑也不假,只是看見這麽惡心又驚悚的情景,當真是第一次,但那個懲罰者的面上很是淡然,看著就像是在看一本正史一般的正常。
一時間,眼前絕色傾城的女子形象儼然變成了一個閻王了一般。
地獄深處的惡魔。
見母蠱終是進去了,流雲的身子一下子癱軟了下來,額頭上汗津津的,臉上全然是慘白,神色恍惚,就連著發絲亦是被汗水給浸透了。
“晏傾城……”
流域的唇翕動了幾下,總算是發出幾個音節,支離破碎:“你好狠毒……”
“多謝流雲姑娘為我解惑。”
晏傾城的眉眼微微的彎著,宛若是天邊的初陽一般溫和,只是配著眼前的一切,隻讓人覺得心寒可怕。
“我從知道蠱毒開始,就一直在想,這蠱毒該是怎麽進入人的身體的。”
晏傾城拍了拍手,宛若是天真的少女一般:“還真是謝謝流雲姑娘了。”
流雲低低的笑著:“晏傾城,你已經報復了我,就放過我吧,我們已經公平了不是嗎?”
“公平?”
晏傾城驚訝的看向流雲,隨即無奈的搖搖頭:“流雲姑娘怕是記錯了,倘若真是仔細算來,姑娘給我投下的,可是噬心蠱,是要我命的,這個母蠱雖然惡心,但也不至於要你的命,只能算是幫少閣主報了一仇。”
永懷夜的眉眼一動,看向晏傾城,帶了幾分的笑意。
“少閣主……”
流雲似是呢喃自語,隨即雙眼迸發出光來,直直的對上永懷夜的眼睛:“少閣主,我是愛慕你的,你救救我!”
那眼中的愛慕做不得假,即便晏傾城方才那般對待她,永懷夜沒有幫她說上一句話,甚至還是永懷夜帶她過來的,她依舊是無怨無悔!
“你救救我,我以後會好好地在你身邊,為你做一切的事情!”
流雲不顧身上的痛,使勁的往著永懷夜的那邊爬去,想要獲得一點點的溫情,她還在期待,就算是永懷夜不能夠救下她,同她說上兩句話也好,現在的永懷夜是清醒的,她想要聽他清醒的同自己說話。
永懷夜的眼神直接略過了她,反倒是帶著笑和幾分的欣賞看著晏傾城,他原本以為晏傾城會是一個心慈手軟的,沒想到也是有著這般的雷霆手段,這種手段,恰是他所喜歡的。
“你可以考慮一下我方才同你說的。”
永懷夜溫聲道,流雲欣喜的看去,卻見他一雙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晏傾城,心,一下子墜入冰窖。
方才說的?
晏傾城皺著眉頭,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自己嫁給他的那事,想也不想的搖搖頭:“少閣主好意我心領了,其他的,也就罷了。”
“做第一閣的少閣主夫人,不會讓你失望的。”
永懷夜鍥而不舍,流雲此刻隻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笑話,她盼望的不多,永懷夜能夠在他清醒的時候多看她一眼就好,為何……連這點的希望也不給她,甚至當著她的面給她的仇敵求親,狠狠地羞辱著她?
何至如此?
何至如此!
流雲本來也就沒有爬多遠, 現下更是不動了,索性忍著痛意坐好,一雙眼冷冷的看著所有的人,眼中滿都是恨意。
他們都是這樣對待自己的,自己對永懷夜恨不得連一顆心都給挖出來,卻是一片癡心錯付!
不過是一個母蠱罷了,難道還會死?
別忘記了,她身體裡塞進去的,可是母蠱!
流雲不動聲色的捂住自己流著血的胳膊,滿眼都是陰翳的神色,只要是自己熬過了這一場,往後,必然要他們付出自己應該付出的代價!
尤其是,晏,傾,城。
“你的第一閣少閣主夫人,我瞧著阿奴就不錯。”
晏傾城不予與之多言,直接一腳踢去,正巧踢在了流雲的胸腔上,流雲胸口陣痛,一股氣血猛地湧起,喉頭一甜,竟是吐出來不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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