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出現了?”
韓江眼皮跳了跳,律者的出現突然一點沒什麽,可這也太快了一點。
“韓江先生,我用的詞是或許,請你注意一下。”麗塔提醒了一句。
“或許是不確定的意思,包含著出現或者不出現兩種情況,所以……”
韓江晃了晃右手,左手扶在額頭上,“不用給我解釋了,我知道或許是什麽意思。”
“哦?”麗塔笑的嫵媚,“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一邊的幽蘭黛爾說道:“因為不確定,所以我才叫你來看一下這座基地的情況。”
“和十幾年前的巴比倫實驗室如出一轍,但背後到底是不是律者……我們也不能斷定。”
律者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強的確是很強,但強的有限。
人類這一側可以單獨對付律者的人就不下一手之數。
但律者的每一次出現都代表著大量人口的死亡,這是每個人都不想看到的結果,包括凱文。
畢竟聖痕計劃依托的是人口的基數,如果人類都死了那還玩個屁。
根據上個紀元的留下來的記載,先後一共誕生十三個律者,第十四個就是擁有無法想象能量的終焉律者。
現在律者一個一個蹦出來,距離終焉降臨也不遠了,這才是眾人真正擔心的事情。
韓江捋了捋思緒,向幽蘭黛爾問道:“天命應該擁有觀測虛數空間的能力,可以找到律者出現的規律嗎?”
律者是大型崩壞中誕生的,但大型崩壞不一定能夠誕生律者。
通過對虛數空間的觀測,可以從中找到規律,從而推測律者誕生的時間。
“沒想到韓江先生知道的挺多的嘛。”麗塔話音一轉說道:“此前我們的確擁有推測律者出現的能力。”
“但是……”
韓江眉毛一挑,“但是?”
幽蘭黛爾點頭,“沒錯,現在我們已經沒有這個能力了。”
“自從主教大人失蹤後,沒有人可以對虛數空間的觀測推測出律者出現的時機。”
“這麽說……”
韓江心思如電,想到了很多事情,看來奧托已經失蹤一段時間了。
“沒錯,主教大人在支配律者出現之前就已經失蹤了”對奧托消失的時間,麗塔並不做任何隱瞞。
“嘶……”韓江吸了口氣,認真而又嚴肅的看著麗塔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想問什麽?”
“現在關注的重點不是這個吧,韓江先生。”
“呃,抱歉,是我跑題了。”韓江承認道:“我現在就聯絡特斯拉博士,問問逆熵有沒有觀測律者出現的規律。”
“至於說觀測數據空間的話,貌似第二神之鍵就在你們手上,若是你們也沒有辦法的話,我們就更加……”
“等等。”韓江突然想到了世界蛇,“你們的盟友世界蛇不是也有手段可以觀測到虛數空間嗎?”
麗塔露出一個優雅的笑容,“韓江先生,我們隻負責配合世界蛇行動,並沒有命令對方的權利哦。”
“好吧。”
“那麽,關於可能出現的下一個律者,你怎麽看呢?”麗塔又提出了新的問題。
韓江思索了一下,說道:“如果新的律者已經出現,那我們需要轄區的各處防備工作,只要有律者冒頭的跡象,就集合兵力消滅律者。”
“如果這些崩壞能只是支配律者吸收掉的話,我們需要提防每一次大型崩壞。”
“因為律者誕生的必然條件就是大規模的崩壞,接下來每一次大型崩壞都有可能誕生律者。”
“只有在每一次大型崩壞都當做會有律者出現來防備,我們才能把傷亡降到最低。”
麗塔讚同的點了點頭,“說的沒錯,接下來的每一場崩壞都需要高度關注呢。”
韓江想了想,準備說什麽然後又閉上了嘴巴。
來回猶豫了幾次之後,還是說道:“想要把傷亡降到最低,那我們……我們之間必須建立良好的通訊,互相把情報公開,這個條件……”
“談這個條件還為時過早。”一直在旁邊看著的幽蘭黛爾說道。
“現在天命由我代理,在支配律者期間可以最低限度公開情報,但不以為著可以和逆熵達成戰略合作。”
畢竟奧托臨走前下了命令,全力配合世界蛇。
哪怕他不在了,也有多種辦法來控制天命,雖然無法做到處處顧及,但大方向還是按照他定下的路子來走。
“抱歉。”
這是幽蘭黛爾僅代表個人的歉意,天命組織過於龐大,機構臃腫,這段時間的合作已經是盡她最大的努力了。
韓江搖搖頭不說話,幽蘭黛爾可以代表目前的天命,韓江可代表不了逆熵聯盟,也無法坦然接受來自幽蘭黛爾個人的歉意。
這次武器工廠的事件,是來自麗塔和幽蘭黛爾的好意,她們已經給了韓江提醒。
照理來說,這已經違背了天命和逆熵對立的意願。
“那行,工廠的事情就到了這裡了。”韓江說道:“我和布洛妮婭他們作為支援小隊,會幫助天命清理極北之地的崩壞,等到崩壞獸清除差不多了,我們才會返回極東。”
在正事上麗塔不會再調侃韓江,認真回道:“那我代替極北暴風城的戰士們在這裡謝過貴方。”
“客氣了。”韓江也回道:“雖然我們和天命的一些理念不合,但不會為了這些事,而看著暴風城的平民遭受崩壞的苦難,在面對崩壞這件事上,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
韓江的回答很官方,不過也的確代表他的內心。
天命主要是奧托做各種實驗,迫害各種人太過惡心,而天命的戰士又沒得罪他,人家也是聽命令做任務,怪也怪不到他們的頭上。
至於麗塔和幽蘭黛爾……這兩人完全可以當做朋友來對待。
離開武器工廠之後,韓江第一時間聯絡了特斯拉博士。
“博士,我們有沒有觀測虛數空間的手段?”
“哈?”特斯拉很不解說道:“你小子不會在做夢吧,我們怎麽有觀測虛數空間的手段?”
於是韓江快速把工廠的事說了一遍,說道一半的時候他就看到瓦爾特也加入了通訊。
聊到最後,特斯拉也只是叮囑韓江小心,關於律者的事情她們會商量的。
逆熵這邊,特斯拉,愛茵斯坦還有瓦爾特坐在了一起。
“我們這個時代的律者和上個時代的律者不同,以前掌握的資料不能全信,下一個律者到底會是哪一個,哪怕有第二神之鍵也計算不到。”
第二神之鍵也只是觀測虛數空間的規律,算不到具體出現的是哪個律者。
“你不能去。”特斯拉直接反駁了瓦爾特的提議。
“盟主你的傷勢未愈,核心更是交給了布洛妮婭,我也不讚成你去極北之地。”
瓦爾特開口說道:“愛茵,怎麽連你也……”
特斯拉直接打斷了瓦爾特的話:“極北之地可是天命的轄區,現在你這樣的狀態前往極北之地,就不怕天命的人動手嗎?”
瓦爾特疑問道:“奧托不是已經……”
愛茵斯坦平靜的說道:“你能夠確定奧托徹底失蹤了嗎,總之我不會答應你再次踏足那片地區。”
“可是當時的空之律者擁有四個核心,比後來出現的律者都要強大,所以……”瓦爾特還想掙扎一下。
特斯拉直接道:“你的身體你不清楚嗎,別說律者,現在出現擬似律者實力的人都能要了你的命,身為逆熵的盟主你就別給我們添亂了,好嗎?”
“可是極北地區……”
愛茵斯坦回道:“韓江在那邊,我相信他可以處理好的。”
“可是……”
特斯拉跟著補充道:“如果你不相信韓小子的話,布洛妮婭也在,她可是你看好的逆熵第三代盟主。”
“……”
這下瓦爾特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只能安心留在逆熵總部休養身體。
韓江這邊離開基地之後就去找了布洛妮婭她們。
布洛妮婭她們作為前來幫助暴風城的精英小隊,已經被分配到了一個比較重要的任務。
暴風城因為這次支配律者爆發被破壞了很多地方,布洛妮婭她們負責解救一座被死士和崩壞獸困住的學校。
韓江趕到的時候,她們幾人已經打通了一條通往學校的道路。
“你來了。”
看到趕來的韓江之後,布洛妮婭主動招呼了一聲。
韓江看了眼學校的方向,詢問道:“嗯,你們這邊怎麽樣?”
布洛妮婭回道:“這座中學的幸存者超過千人,我不能使用大型武器對付崩壞獸,只能靠這種辦法一點一點靠近,好在學校裡的幸存者處於安全區域,不過還是要加快解救的速度。”
街上四處響起槍聲,那是跟隨在布洛妮婭她們身後的暴風城戰士。
由於學校裡的人數較多,布洛妮婭她們倒是可以殺穿一條路進去,但沒辦法安全帶所有人出來,只能選擇一點點清理崩壞獸和死士慢慢推進。
布洛妮婭和希兒的戰力的確很強,但在崩壞獸眾多的情況下,也只能選擇一隻一隻殺過去。
學校周圍的居民區也還有可能存在幸存者,大規模的攻擊手段算是不能動用了。
“羅莎莉亞和莉莉婭的狀態怎麽樣?”韓江撇了眼前方和崩壞獸戰鬥的姐妹兩。
姐妹兩看似動作遲緩,但兩人心有靈犀配合超好,輕而易舉就能解決掉一直身高三米的戰車級崩壞獸。
“她們兩個還好,之前跟著可可利亞媽媽的時候也有不少戰鬥經驗。”布洛妮婭說道:“可因為二人只顧互相配合,沒有集體配合的意識,這方面還是要多多鍛煉才行。”
“那希兒呢?”
希兒此時就在布洛妮婭身邊,耷拉這一張小臉不知道在想什麽。
“希兒嗎?”布洛妮婭也看了過去,“希兒的心情好像不怎麽好的樣子,可能是前兩天和你在一起對付支配律者的時候過於疲勞了。”
“我沒事的,姐姐大人。”聽到布洛妮婭的話,希兒立馬來了精神。
“姐姐……大人?”布洛妮婭重複道。
“額。”希兒趕緊換上笑容說道:“是……布洛妮婭姐姐,我的確是有點累了,但完全不用擔心呢。”
“所以,你就沒有讓她一直跟在身邊不去戰鬥?”
希兒湊了過來,等著韓江說道:“是希兒自己不想去,你在埋怨布洛妮婭姐姐?”
韓江趕緊搖頭晃手,“我可不敢怪罪布洛妮婭。”
“只是我感覺你這幾天的狀態的確不是很好,應該在基地休息來著。”
韓江是真的擔憂希兒的情況,會不會因為和支配律者單獨戰鬥……所以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剛才你去做什麽了?”布洛妮婭向韓江問道。
韓江組織了一下語言小聲說道:“下一個律者,可能已經出現或者很快就要出現了。”
“這麽快的嗎?”布洛妮婭也小小的驚訝了一下,“怎麽回事?”
韓江簡單的把武器工廠發生的事情概述了一下,布洛妮婭看了一眼羅莎莉亞姐妹兩又看向希兒,陷入了深深的擔憂。
“沒事的,布洛妮婭姐姐,希兒會保護好你的。”希兒認真的像布洛妮婭保證道。
布洛妮婭擠出一個笑容,“布洛妮婭期待以後和希兒可以並肩作戰呢。”
“姐姐……布洛妮婭姐姐盡可能的放心吧。”
“好了,先把眼下的問題解決了吧。”
布洛妮婭看向了前方,眼中的擔憂遲遲沒有消散。
……
“都怪你, 說什麽律者的事情!”布洛妮婭單獨對付崩壞獸的時候,希兒靠近了韓江責怪道。
韓江一臉詫異,“怪我什麽啊,怪我把關於律者的事情告訴了布洛妮婭?”
希兒點頭道:“如果不是你說了律者的事情,布洛妮婭姐姐的心情不會這麽壞的。”
“這……”
希兒捏起拳頭,“你還要頂嘴嗎?”
“不敢,不敢。”韓江連忙搖手。
“哼!”
希兒不得不承認,她現在和韓江待在一起最輕松。
因為不管和布洛妮婭還是羅莎莉亞姐妹兩相處,她必須偽裝出表人格希兒的樣子去相處,一直這樣很累的。
而和韓江這個大腦筋在一起,他壓根不去想自己性格變化的原因,和以前對表人格希兒一樣對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