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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戲多嘴甜》第二百六十章 小狐狸說話就不實誠
姑娘她戲多嘴甜正文卷第260章小狐狸說話就不實誠花廳裡,溫宴坐在椅子上。

 黑檀兒被她翻身按在腿上,肚子朝天。

 它想翻身,可胳肢窩被溫宴箍著,讓它使不出勁兒來。

 霍以驍邁進來,見這一人一貓,便問:“你今兒逗貓逗得挺特別的。”

 溫宴笑了起來,手上勁頭不由得一松,被黑檀兒逮著機會,一個鯉魚打挺,溜出去老遠。

 “它幹了件蠢事,”溫宴衝黑檀兒扮個了鬼臉,這才向霍以驍解釋,“它從狄察的書房取走了自罪書,卻留下了其他證據。”

 霍以驍挑了挑眉。

 他知道狄察死了,但其中細節,還未及了解。

 溫宴與他說了所有經過,道:“我出來時,正好遇上二叔父,他說,還好今日去調查的是他,他把黑檀兒的腳印全擦了。我剛就在問它,為什麽會留下腳下,它根本不需要跳到橫梁上去。”

 霍以驍問:“黑檀兒怎麽說?”

 “它不肯說,”溫宴道,“它嫌棄我管太多。”

 霍以驍忍俊不禁。

 黑檀兒極其不滿意溫宴說它壞話,罵罵咧咧地往外走,到池邊去看鯉魚。

 在臨安時,它滿侯府溜達,時不時的,會趴在廚房頂上睡覺。

 不是因為那兒陽光好,也不是因為飯菜香,而是,烏嬤嬤有個孫兒,正磕磕絆絆念書,搖頭晃腦地,很催貓入眠。

 那些文縐縐的東西,黑檀兒沒興趣理解,隻一回,恰好那孩子念到了《項羽本紀》,一句“如今人方為刀俎,我為魚肉”,“魚肉”兩字把瞌睡蟲趕跑了。

 黑檀兒後來問了溫宴,才知道這“魚肉”跟它沒有什麽關系,就拋去了腦後。

 昨兒半夜,看狄察懸在梁上,黑檀兒突然就想起那句話來,於是它跳上去湊近了看。

 嘴巴張著,身體垂下,眼睛無光。

 肥碩的鯉魚浮在水中,嘴巴一張一合,眼睛突著,卻沒有神。

 和懸在橫梁上自盡的人,有一種微妙的相像。

 難怪,項羽會自喻“魚肉”。

 這些想法,黑檀兒才懶得說呢,何況,它看狄察,以至於疏忽地留下爪子印,這讓它十分之懊惱。

 懊惱到,想趕緊把這一段失誤給忘了。

 偏溫宴不放,剛剛非要問。

 真討厭!

 全然不知道自己被討厭了的溫宴正交代歲娘擺桌。

 雖然,她就是知道了,也只會哈哈大笑。

 以她豐富的經驗來看,黑檀兒比霍以驍還好哄,一碗濃稠的魚湯就能讓黑檀兒雀躍。

 一碗不夠,那就兩碗。

 待喝撐了,黑檀兒會露著肚子躺倒,這時候若揉它肚皮逗它,它會嗚嚕嗚嚕哼哼,很是有趣。

 歲娘擺了桌。

 霍以驍抿了一口酒,與溫宴說六部觀政。

 溫宴頗為訝異:“比想象中的早。”

 今生與前世不同,有皇上問霍以驍關於李三揭調職的看法在先,溫宴就猜過,許是再一兩年,皇上就會讓皇子們六部觀政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麽快。

 看來,她這次的禍水東引,把本不相乾的事情串在了一起,讓皇上對沈家和永壽長公主的不滿越發深重了。

 這樣也好,附和溫宴的利益。

 說過了朝堂事,溫宴才道:“我想借兩匹馬。”

 霍以驍睨了她一眼。

 溫宴笑盈盈的:“驍爺也知道,我們從臨安搬來京中,手頭並不寬裕,皇上先前讓姐妹們一道學騎馬,還特特賞了料子做騎裝,這就不能不學了。”

 霍以驍“呵”地笑了聲。

 小狐狸說話就不實誠!

 什麽叫搬來京中、手頭不寬裕。

 分明是從臨安府窮到了京城。

 也是,連給姑娘做兩身厚實的毛皮冬衣都難了,哪裡還有閑錢銀子去買馬。

 “兩匹?”霍以驍道。

 溫宴道:“二姐、四妹都不會騎馬,從頭學,她們得挑馬,我不用,家裡的馬兒就行了。”

 “你可真不挑。”霍以驍嘖著道。

 一般人家養馬,分得其實沒有那麽細,但只要是稍微寬裕些的,都會把騎乘馬與馱馬、挽馬分開。

 上好的騎乘馬,多用作軍馬,或是給勳貴子弟。

 拿騎乘馬去拉車、拉貨,以馱馬、挽馬練騎術,倒也不是不可,但不對路子。

 “三匹,”霍以驍道,“借你三匹。”

 借都借了,還缺一匹,他是沒馬還是小氣?

 溫宴聽明白了霍以驍的想法,剛要應下,突然心念一動,打趣道:“這第三匹是借給黑檀兒的?”

 黑檀兒正在桌下啃它的魚乾,聞聲抬起頭,喵嗚喵嗚直叫。

 要匹好的!

 霍以驍被這一人一貓氣笑了:“驃騎校尉還沒有馬,你怎麽不去問苑馬寺要一匹?”

 如此反諷,黑檀兒當然沒有聽明白。

 它歪了歪腦袋,很是認真地和溫宴商量起了明天去苑馬寺衙門的事兒。

 溫宴笑得險些把筷子都掉了。

 霍以驍聽不懂黑檀兒說話,可看它神情,也能猜到這黑貓的大致意思,真真是好氣又好笑。

 最後,自是以借四匹馬結束。

 黑檀兒不太滿意,它想要一匹屬於自己的坐騎,要聰明、聽話、能橫衝直撞的。

 借來的,就是要還的。

 嘖,可惜!

 天色暗了。

 溫宴回到燕子胡同。

 溫慧從廂房探出頭來,指了指正屋方向,壓著聲音與溫宴道:“祖母和母親不知道在說什麽事情,說了快半個時辰了。”

 溫宴挑了挑眉。

 這個時辰,桂老夫人和曹氏還說這麽久的話,確實很少見。

 難怪溫慧著急。

 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怕家裡又突然發生什麽,一家人又中邪一樣地唱戲。

 尤其是,還把她排除在外。

 溫宴安慰了溫慧兩句,去了正屋。

 青珠引了溫宴進去,次間裡,那對婆媳的面色都有些凝重。

 “回來了?”曹氏見溫宴進來,擠出笑容,朝她招了招手,“借馬了?”

 “借了,明兒給送過來,會給挑乖巧溫順的,”溫宴道,“祖母和叔母在說什麽?”

 曹氏尷尬地笑了笑。

 桂老夫人清了清嗓子:“在想,怎麽賺銀子。”

 原想著,公中銀子雖緊張,也能過日子,霍以驍知道定安侯府不夠寬裕,那也得是買新宅子才緊巴巴的。

 現在好了,一份銀子掰成了兩瓣花……

 桂老夫人要臉,她的老臉皮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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