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晨走的很快,快到沒有給旁人考慮的機會。
等他離開的消息傳遍長安後,百官心中除了輕松之外,還有一些愧疚。
百姓中流言四起,秦王被人趕出了長安。
誰都不知道,秦王到底去了何處。
李世民曾派快馬沿路查看,可行至江南道時,線索就已經斷了。
誰都猜不到,李方晨中途變道,繞行進入嶺南道。
馮盎突然知道秦王蒞臨時,整個人都是慌亂的。
打算直接派人入京將此事報給聖人,奈何李方晨根本不允。
簡單聊了幾句,跟馮盎要了一塊地,帶著人就打算離開。
馮盎哪裡敢答應,一旁陪著不說,還派了幾個兒子給李方晨當下人使喚。
不得不提一句,馮盎別的不多,就是兒子多。
嶺南王在李方晨面前,似乎並沒有什麽作用。
李方晨也不是白要馮盎的地,見對方並未派人書信回京,便寫出幾道策論,讓馮盎吃點甜頭。
馮盎本來還不以為然,可策論到手,頓時就改變了主意。
《嶺南發展方針》、《嶺南快速發展要略》......
來到嶺南,一待就是三年,三年時光從無到有。
本來是一處小漁村,如今卻變成了一個小型的海港。
李方晨到此做得第一件事,就是造船設廠。
百余位白狼軍精銳,令到人行,執行力實在讓人為之恐懼。
馮盎看後忍不住多番打探,後得知這些人原先都是大唐白狼軍,頓時就有了想法。
隔三差五跑到李方晨這邊,就希望李方晨給他幾個軍中好漢,幫他嶺南練兵。
李方晨一開始沒搞明白這家夥的意思,後來知道也沒反對,讓出一個五人隊交到馮盎手中。
三天時間,馮盎徹底服了。
不愧是白狼軍出來的,脾性和本事都是一等一,簡直可以算是軍中英才。
只是他們屬於借調,根本不可能常駐在嶺南。
若有一日,秦王殿下離開了嶺南,他們肯定也會跟著走。
再加上李方晨給他嶺南出謀劃策,使得本該貧窮落後的嶺南在很短時間就有了變化,馮盎的心態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一開始,馮盎感覺自己接手了一個大麻煩,如今,他卻明白,自己撿到了寶了。
但凡秦王那邊要做什麽,自己有樣學樣,推廣到整個嶺南道之中,絕對有效果。
嶺南在李方晨到來之前,一年的稅收也不過十萬貫,李方晨的第一年,稅收達到一百萬貫,第二年,第三年更是遞增到了五百萬貫之巨。
“哥哥!”
萌芽之音響起,漁間小屋中跑出一個萌娃子。
光著腳丫,在沙灘上撒歡。
遠處,數道人影向這邊走來,一看到萌娃子的喊聲,其中一人趕忙回應道:“秦昌,慢點跑。”
此人正是已經離開長安三年的李方晨,三年時間,原來一米七的李方晨長到了一米八。
身形魁梧了,皮膚也因為常年出海變得烏黑。
若是當年的熟識,怕是來到李方晨面前,也無法認出,這就是當初那位名滿長安的大唐秦王殿下。
李方晨將秦昌抱起,小丫頭在李方晨懷中扭動幾下,很是親昵的表達自己對於李方晨的思念。
“秦昌,哥哥和你十六哥他們,給你抓來好多的海鮮,今天晚上都給你做成好吃的!”
“咯咯,好呀!”
小丫頭如今可是正經的吃貨,能說話之後,每天說的最多兩個字,就是“哥哥”。
李方晨在她心中,完全代替了父母的角色。
海邊還有一道鐵皮船,嶺南造船廠最新成果。
因為暫時無法做出蒸汽船,所以這邊大部分船還是靠人力前行。
一艘船,百余人足矣。
跟著李方晨出來的這些漢子,很快適應了海上的生活。
日升出海,日落歸家。
旁人眼中,完全是一種神仙般的生活。
實際上在十六他們學會控船之後,李方晨就可以不用再帶著他們出海了。
只是,李方晨可不想讓自己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每日行駛在海平面上,心情格外的放松。
撒網撈魚,看到收獲頗豐時,總會在歸來後架起營火,與大家慶祝今天的豐收。
若是收成一般的時候,李方晨也並未見失落,錢財他並不缺,有馮盎在,嶺南境內就沒有他買不到的東西。
他唯一欠缺的,或許就是這種隨心所欲生活中的平靜。
大海養育了一代又一代人,旁人常說,海中的珍寶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可李方晨卻始終覺得,如果後人不知回報的索取,大海總有枯竭的一天。
所以,對待捕魚這件事,他並未當成是必要的事情,很多時候,他只是帶著一船人在大海上遊蕩而已。
立高塔,築燈樓,從不做冒險之事,最遠的行駛距離,也不過兩個時辰的路程。
為了避免迷失在海上,李方晨準備好幾個指南針。
今日收成不錯,一整船的海鮮,尤其是其中撈出來的大蟹,這玩意可不常見。
深海中的生物,也不知怎麽飄到了淺海來,被李方晨一網捕獲。
十六他們負責卸貨,李方晨將小丫頭架到自己肩膀上,帶她去看些稀罕玩意兒。
“螃蟹...魚...大魚.....”
秦昌小手指挨個點著喊出來,奈何腦中知識並不算多,她可以分清楚螃蟹和魚還有蝦的區別,卻分別不出每種魚的名字。
不說秦昌,有時候李方晨都搞不懂,自己到底捕了些什麽玩意回來。
臨海處,李方晨還圍著造了個小型海蜇蓄養池,主要是因為秦昌喜歡,覺得海蜇很好看。
偶爾也從中抓幾只出來打牙祭,涼拌海蜇的味道讓李方晨讚不絕口。
就是收拾起來比較麻煩,不太好處理,海蜇這玩意可生吃不得。
回到家中還沒多座一會,突然聽到馮盎來了。
帶著秦昌出面相迎,馮盎見後很是開心。
“馮伯伯!”
“哎喲,小秦昌,快讓伯伯抱一下。”
“咯咯。”
李方晨拍了拍秦昌的小腦袋,“你先跟著哥哥們玩一會,我跟你馮伯伯聊幾句。”
秦昌吐了吐小舌頭,蹦跳著離開。
馮盎恭敬道:“殿下,長安似乎知道您在嶺南了,陛下派了使者過來,估摸著還有七日就會到。”
李方晨點頭,“嶺南這兩年發展的太快,稅收漲得太多了,難免會被人懷疑。”
“那等他們到了,我又該如何應對?”馮盎小心試探道。
李方晨淡然道:“該怎麽說就怎麽說吧,這種事情不可能瞞一輩子。”
“是,那臣這就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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