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海之上，方羽把天道雙子劍放下。

這個時候，位於南域上空各處的黃金十字劍印記也跟著消散。

“你這麽大范圍地使用這股力量，可能要引來不速之客了。”離火玉提醒道。

“不速之客，你指的是……位面法則?”方羽微微眯眼。

“不然還能是誰?”離火玉說道，“不過還是得看這裡的位面法則跟下位面法則是否一樣欺軟怕硬，如果是的話，也就沒有擔心的必要。”

“下位面的位面法則……它是不是能夠認出十字劍印記?”方羽問道。

“不好說，但它怕是肯定怕的，無論是因為看到印記還是因為氣息。”離火玉答道，“但這個位面畢竟又高了一階，所以不好說它會不會怕。”

“不管這麽多，它要是過來阻撓我，那就打一場。”方羽冷冷地說道。

與離火玉交談的時候，方羽並沒有動身。

因為，他已經知道，聖主和枯嶸聖人正在朝他的位置而來。

看來，至聖閣今日是要全力出動了。

忽然改變了往日的作風，讓方羽感覺有點疑惑。

但是，至聖閣主動送上門來，怎麽也比方羽去找他們好很多。

“嗖！”

“嗖……”

沒一會兒，兩道破空聲傳來。

與此同時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道泛著青光的劍氣！

“砰！”

劍氣破開長空，從側面轟向方羽。

方羽頭都沒轉，面無表情，只是抬起左拳。

“嗙……”

下一個瞬間，轟來的劍氣與方羽的左拳對撞到一起，爆發出滔天巨響！

恐怖的法能擴散，讓千米之下的綠海都掀起巨浪。

而在空中，方羽的目光投向正前方。

在那個位置，出現了一名身披白袍的無面人。

在看到此人的面容時，方羽微微愣了一下。

沒有五官……

“看來，你就是至聖閣的聖主了?”方羽眼神閃爍，問道。

“是我。”

聖主直視方羽，語氣冰冷地答道。

“轟轟轟……”

這個時候，他的體內爆發出陣陣響聲。

一道道絢麗的氣息，出現在他的身體周圍，纏繞盤旋起來。

“呼……”

空中掀起狂風，氣息狂暴湧動。

整片天地都被強悍的威壓所籠罩。

天色都變得昏沉起來。

此刻的聖主，如同真仙降臨，身上閃爍著道道神芒，氣勢滔天。

他立於原地，只是釋放出修為氣息，就已碾壓之前的上殿五聖共同的氣息。

這就是登仙境第五步，混沌境的大能！

按照極寒之淚的說法，到達這個境界後，距離成為真仙……只有一步之遙！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半仙，半步真仙！

再往上邁一步，就是登仙境的第六步，真仙！

“這就是至聖閣最頂尖的戰力了。”方羽眯眼打量著聖主，心道，“氣息的確強橫，身邊纏繞的就是所謂的混沌仙氣?”

“是的，主人。”極寒之淚答道，“混沌仙氣，是仙氣的前身，如果能夠順利突破到第六步，就能修煉出與自身完美契合的真正仙氣。

”“不就是一道比較強的法能麽?也沒有太特殊的地方。”方羽說道。

“主人不要小看混沌境的修士，混沌仙氣雖然算不上真正的仙氣，但已具備仙氣該有的輪廓。”極寒之淚說道，“主人要把這次戰鬥當做一次經驗，為日後面對真仙級別的對手做準備。”

“真仙啊……”方羽微微皺眉。

“方羽，你們人族該滅亡了，難道你還沒意識到嗎?”聖主張開雙臂，高聲道，“當年的太古劍宗成為人族之光，全宗被滅！霸天聖尊帶領羽化門凌駕於大天辰星，最終霸天聖尊消失，羽化門衰敗至今！還有南域至尊夜歌，星祖洪天辰……所有人族的傑出人物，一個一個地倒下。”

“這就是天意啊！天意難違！”

“任你們人族出現多麽強大的人，終歸難逃一死！年輕的時候展現出天賦，那就在他還未成長之前就扼殺！若大器晚成，那就在後面再誅殺！這就是天意，這就是天道之威！”

話語之中，聖主身上的混沌仙氣開始席卷起來，爆發出令人窒息的威壓。

這個時候，海面島嶼上的所有人身軀都被狠狠地壓到地面上。

“滋啦……”

綠海的海水大量蒸發，海平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下降。

天色已經被昏黃的光芒所籠罩，出現大片的紅霞。

這種感覺，如同末日降臨。

但這一切……其實只是因為聖主釋放了氣息罷了。

這就是頂尖強者，半步真仙的強大！

與登仙境第四步的時光境修士相比，跨越的步伐不止一步兩步，而是拔升似的提升了十幾步！

“方羽，我們終有一戰，只是這一天，比我預想的要早了一些。”聖主寒聲道。

方羽看著聖主，忽然問道:“我跟你是不是已經見過面了?”

聽到這個問題， 聖主眼神閃爍，答道:“沒想到，你竟然能從那具分身認出我……”

“還真見過面啊?你就是項天合身旁那個蒙面人?”方羽驚訝地問道。

他真的沒有想到，聖主竟然會是當初出手與他搶奪無垢天心的那個家夥。

之所以這麽問，只是因為他感覺到聖主身上的氣息，與當初那個蒙面人的氣息存在些許相似。

沒想到，還真是如此。

“那只是我的一具分身。”聖主答道。

“你這種級別的人，還要潛藏在一個小小皇朝的帝皇的身邊啊……真是沒想到。”方羽微笑道。

“那樣的分身，我製造了上百具。只是用來為我尋找成為真仙的一切可能性。”聖主冷聲答道，“每一具分身都有自我的意識，他們的行動都是自主的，你見到其中一具很正常。”

“哦?這麽說來，你那具分身是認為無垢天心與真仙有關?或者認為……能夠幫助你成為真仙?”方羽挑眉道。

“無垢天心到底是什麽，我也還不清楚，但今日將你斬殺後，我一定仔細研究。”聖主冷笑道，“很可惜，這些信息與你無緣了。”

“哈哈哈……”方羽仰天大笑，說道，“我發現你們這些家夥，幹啥啥不行，吹牛倒是得心應手，信手拈來啊。”

“你真的有想好如何殺我麽?就已經在想研究無垢天心?”

“是什麽……給你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