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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大的優勢就是法力比他強,只要把這個優勢發揮出來,就足以贏得這次鬥法。”
公孫九娘計議已定,不斷催動三才清寧圈擊打七寶金幢。
漸漸的,細密的汗水從苦行頭陀額頭冒了出來,他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急催。
隨著丹田內法力被不斷消耗,不管是造化羅,還是三才清寧圈,給他帶來的壓力越來越大。
“峨眉和佛門機關算盡,最終還是免不了一敗!”癡上人道。
旁邊陷空老祖點了點頭。
“這次鬥劍,峨眉徹底輸了。不過,我到希望他們能贏。”
“陷空老兒,你跟崇山一脈有仇?”癡上人道。
連忙搖了搖頭,“崇山真君曾為我煉寶,在下也多次在真人座下聽道,雖然我不是崇山一脈,但單憑講道之恩,真人也堪稱是在下半師。”
“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希望峨眉能贏。”
“只有峨眉迎了,修行界才能繼續維持目前的均勢,才不至於生出亂子。否則,要是崇山一脈贏了,峨眉殺劫主角的地位必然會被動搖,到時人心浮動,必然生亂。”
話落,陷空老祖歎了口氣。
“歸根結底,崇山一脈的實力雖然強橫,但底蘊實在太薄弱。在修行界的聲譽遠不如峨眉,甚至還不如武當。若非崇山真君多年講道,恩惠眾多同道,只怕他們連現在的地位也不會有。”
一席話,讓在場眾人臉上多了一抹深思。
“陷空老兒的話沒錯,崇山一脈的底蘊還是太淺了,若是在給他們一甲子時間夯實根基,他們才真正有足夠的聲望,從峨眉那裡接過正道魁首的尊位,否則就算現在贏了,下修士也難以真正信服。”乾山男歎道。
聲譽這個東西,看起來用處不大。
但很多時候,它比實力更有用。
尤其在吸引人才方面。
就像兔子,明明已經很強了;結果‘槍戰每一’的鷹醬,仍然是世界燈塔。
那怕防疫稀爛,也照樣吸引著全世界的人才。
而且,都不用自己動手,都有一大票弟,爭先恐後的去撩撥兔子。
數百年積累的威望可見一斑。
換到這裡,若是峨眉真的打算跟崇山一脈開打,除了佛門,修行界不少人都會站在峨眉這一邊。
這也是聲譽和威望帶來的直觀效果。
“各位都是修行數百年,甚至近千年的同道,相信一定知道上次群仙大劫的殘酷。”
“若是這次峨眉與崇山相爭,正道與魔道鬥法,群仙大劫只會更殘酷,到時不知道多少通道要隕落。”陷空老祖歎道。
聽到這話,眾人都沉默下來。
沒有誰能夠保證自己在大劫中一定能夠活下來。
可惜,事情的發展,不會按照他們這群局外人的意志為準則。
比起剛開始,七寶金幢的佛光已經縮了一半還多。
苦行頭陀盤膝打坐,雙手結印,臉色蒼白,顯然已經支撐不了多久。
峨眉的人焦急萬分,坐在半空中的佛門眾僧,也一樣愁眉不展。
蒙、白眉、智公、空陀的目光同時朝中間的尊勝看去。
一直閉目打坐的尊勝,緩緩睜開了雙目。
枯瘦的臉上綻放濃濃的威嚴。
“阿彌陀佛,智公?”
“禪師。”
“動手吧!”
智公恭聲應是後,雙手印訣一催。
七寶金幢最頂端十色舍利頓生感應。
這顆舍利子才是七寶金幢的關鍵,也是佛門留在其中的後手,內中蘊含濃鬱之極的佛力,更藏著智公禪師的元神。
若是沒有了這顆舍利,七寶金幢的威力起碼減去六成。
而有這舍利,不管誰拿走七寶金幢都能瞬間收回。
作為真正的七寶金幢之主,智公操縱這寶貝可謂是駕輕就熟。
當然,他沒有明目張膽的催動七寶金幢去對付公孫九娘,只是維持住了現狀,讓苦行頭陀有時間去恢復法力。
“你先恢復法力,我來擋住他。”
傳入耳中的聲音,讓苦行頭陀心中一震,瞬間放松下來。
“多謝禪師。”
“無需多言,取勝要緊。”
“是!”
公孫九娘眉頭一皺,剛剛看著還搖搖欲墜的七寶金幢佛光,不知為何突然變得堅韌起來。
任憑她如何催動三才清寧圈,都沒辦法像先前那樣削弱。
“不對!”
催動青銅鏡一看,苦行頭陀寶相莊嚴的盤坐在半空,那裡還有半點支撐不住的樣子。
而且分明在借機調息打坐,恢復法力。
催動青銅鏡不斷查看,很快就發現了七寶金幢頂端舍利中躲藏的元神。
心中氣憤之余,傳音給燕赤霞,畢竟後者是祖師吩咐,主持這次鬥法的人。
“四師叔,他們作弊。”
“我看到了。嘿嘿,這些佛門的家夥鬼心眼還真多。要不是我們有青銅鏡在,只怕還發現不了他們的貓膩。”
“那我們怎麽辦?”
“他們玩手段,咱們也別客氣。正好我這次來時,你師祖為了以防萬一,曾賜我三道靈符。我用象神門,給你傳一道過去,拿到手別客氣,給我使勁揍那禿驢。”
粗豪的話語聽在公孫九娘耳中,頗覺親切。
借著造化羅的掩飾,一張長一尺三寸,寬四寸,金光閃閃的靈符,從象神門投影中飛了出來。
神識一觸,公孫九娘便感受到了其中強橫之極的靈氣!
心中一定,瞅準機會,手印翻飛。
“疾!”
靈符閃電般飛了出去,瞬間化作一隻千丈之巨,凝實無比的金色巨掌。
這巨掌一出,瞬間風雲變色。
強悍之極的靈壓,讓在場所有修士都生出一股大難臨頭之感。
“不好!”
尊勝、蒙、白眉等人臉色大變。
想要出手,但他們隔的太遠,已經來不及了。
‘轟隆’,金色巨掌帶著裂之勢,重重拍了下來。
智公禪師再也顧不得隱藏,否則苦行頭陀非要被這一掌拍死不可。
七寶金幢光芒大放,十色舍利綻放無窮碧彩。
迅速膨脹的金幢,迎上巨掌。
一瞬間,地為之失色。
耀眼的金光,勝過了上驕陽。
緊跟著,震耳欲聾的爆鳴,夾雜著強悍的衝擊,朝四方飛去。
周圍群山,瞬間搖晃起來。
好在李靜虛、乙休、靈橋三仙等眾多修士,都在最近的幾個山頭上,連忙出手才擋住衝擊波,沒讓周圍的山峰崩塌。
但很多地仙,也被這強悍的衝勁,震得氣血翻騰,難以自持。
他們只是抵擋余波尚且如此,那被拍了一掌的七寶金幢,就更糟了。
終南山柱峰,曾經壁立千仞,巍峨無比。
如今已經消失不見。
一個直徑近千丈的大坑取而代之。
七寶金幢靈光暗淡,斜斜的倒在大坑中間。
金幢下方,苦行頭陀七竅流血,形容淒慘,好在氣息尚存,並未死去。
“苦行師兄!”
“該死,你們怎麽敢暗箭傷人!”
峨眉的人呼搶地。
“阿彌陀佛!”
尊勝高呼佛號,耀眼的佛光衝而起,化作擎巨掌,直朝公孫九娘拍去。
蒙、白眉、智公等人緊隨其後。
“咚…!”
刹那間,黃鍾大呂般的聲音響徹地。
一尊足有千丈之巨的青銅巨鼎,仿佛太古巨山,屹立半空。
任憑尊勝、蒙、白眉等人金掌、龍打來,我自巍然不動。
燕赤霞站在禹王神鼎上方,渾身氣勢衝,半空中顯化出一柄三千多丈的驚巨劍。
凌厲無滔的氣勢,驚動地。
“尊勝、蒙、白眉,我的忍耐可有限度,若是你們再不住手,別怪我軒轅劍下不容情面!”
怒雷般的聲音,殺氣滾滾!
真仙中期的修為,讓周圍數千丈內一片肅殺。
劍仙,素來有殺伐第一的名頭。
燕赤霞當初在聊齋世界,跟巫神教廝殺一甲子,軒轅劍下人頭滾滾,積累下來的煞氣、殺氣,攝人心魄。
在加上強橫的修為,一瞬間峨眉的人都被壓了下去。
除了少數修為已至真仙境的大能,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周身冰涼,壓力頭頂!
那些地仙境之下的修士,更是噤若寒蟬。
尊勝看著半空中橫貫空,散發著逼人劍意的巨劍,白眉跳動,神色劇烈變化後,深吸了口氣。
豎起的手掌,漸漸收了回來。
見他如此,蒙、空陀等人也沒有再出手。
“南無阿彌陀佛。今日兩派比劍,雙方弟子各憑自己真實修為,勝就是勝,敗就是敗。貴派弟子怎麽能暗箭傷人?”
“呵呵,你還真是會倒打一耙。剛剛智公老禿頭,暗地裡玩了什麽鬼把戲,以為我不知道?”
尊勝眉頭跳了跳,蒙、白眉等人的神色也略有變化。
“貴派技不如人,便暗施鬼謀,我智公師侄為保峨眉苦行頭陀安全,才出手回護一二,怎麽到了燕施主嘴裡,就成了我們的不是。”尊勝沉聲道。
燕赤霞怒而發笑,“尊勝,枉我以前對你高看兩眼,尊你為佛門大德,道德高深。今日看來,你也只是一個庸俗的陰險人而已。”
“燕施主口下留德,需知佛亦有怒火。”尊勝怒道。
“呵呵,想打架嗎?我燕赤霞奉陪到底。不過打之前要先清楚,剛剛可不是我崇山一脈輸不起。而是智公老禿頭,眼看峨眉苦行頭陀,在我師侄連番打擊下,快支撐不住時暗中出手,擋住了我師侄的手段。”
“否則到了後面,苦行頭陀怎麽可能越打越強?”
“還有那金掌,我師侄用的突然,連你們這幾個修為更高的禿頭,都反應不過來,智公老禿頭卻能及時催動七寶金幢擋住。”
“要不是這金幢本就是他之物,又提前催動,根本做不到。”
“最後,這次比劍,我崇山書院已經贏了三場,就算這場輸了,我們後面還有機會,根本用不著耍什麽手段;反倒是峨眉,輸了這場,他們就徹底輸了此次比劍。”
“所以,誰最有可能暗中搗鬼也就不言自明了。”
頓了一下,燕赤霞凌厲的目光從尊勝、蒙、白眉眾人身上掃過。
最後定格在齊漱溟身上。
“齊掌教,比劍之事到這就結束吧,我崇山書院沒興趣跟一群輸不起的人比劍論法。”
罷,也不待齊漱溟回話,大袖一揮,收回禹鼎,卷起公孫九娘,催動劍遁,瞬間消失在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