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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三步後,看著前方準備逃竄的徐君明,火桑大君怒吼一聲。
左側頭顱頂部衝起一面巨大的銅鏡,黃色鏡光,跨越千裡,鋪天蓋地的朝徐君明照射過來。
“五重鬼門關。”
巨大的黑色石門擋在身前。
但這次黃色鏡光格外猛烈,一個呼吸便摧毀了五道鬼門關,罩住了徐君明。
故技重施。
早就進階到極品靈器的九峰山飛了出來。
浩蕩的雷劫雲集而來。
火桑大君一看,臉都綠了。
怒吼一聲。
“臭小子,本尊拚著受傷,也要宰了你!”
巨掌一揮,靈氣浩蕩,龐然巨掌,仿佛橫空而來的巨山,直接朝徐君明拍了下來。
巨掌接近九峰山渡劫的范圍,天空的雷雲仿佛被激怒,瞬間咆哮起來。
一道千丈白色閃電,如同瞬移,頃刻間打滅了火桑大君的手掌,摧毀黃色鏡光,直朝他撲了過去。
後者臉色大變。
“定神鏡!”
黃色鏡光強橫了數倍,如同擎天巨柱,直朝銀色閃電迎去。
雙方一碰,銀色閃電仿佛劈波斬浪的戰艦,劈開黃色鏡光,‘轟隆’一聲打在鏡面上。
“哢哢…!”
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那黃色巨鏡‘砰’一下裂開了。
四散的鏡片不少都飛到了徐君明這裡。
“啊…!”
淒厲的慘叫響起。
但見,那白色閃電打碎黃色巨鏡後,仿佛一把白色巨刀,轟然把火桑大君一條粗壯的左臂斬了下來。
看著那揮灑的赤紅色血液,曾經煉化過的徐君明很清楚其中蘊含的強大能量。
不過看著火桑大君看向自己時咬牙切齒的神色,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的眼神,徐君明迅速打消了趁機佔便宜的念頭。
“弟子徐君明,有請關聖帝君上吾身,急急如律令。”
肉身進階天罡境後,借來的天地之力更強。
收回渡劫成功後,進階法寶的九峰山。
催動一夢黃粱,瞬間逃走。
“小輩那裡逃!”
淒慘的火桑大君心裡那個恨,拿著自己的斷臂,拔腿朝徐君明追去。
一步千裡,三步就比得上徐君明使用一次‘虛空神行術’。
好在沒了那定神鏡,徐君明有足夠的時間,催動一夢黃粱,發動‘虛空神行術’。
兩人一追一逃,逐漸消失在虛空中。
徐君明不辨東西,只顧悶頭逃跑。
火桑大君在後面緊追不舍。
兩人一前一後,也不知道逃了多遠。
徐君明估計足有三百萬裡之遙,甚至還不止。
看著後面跟狗皮膏藥一樣的火桑大君,徐君明心中無比鬱悶。
他準備的炸藥和雷珠都用光了,結果也只是為他爭取了半分鍾的時間而已。
現在他請神的時間早就結束,體內法力也消耗的差不多,如果再無法擺脫火桑大君,只怕就要隕落在這無盡虛空中。
“咦!”
就在徐君明焦急思考對策的時候,眼神中突然出現一抹亮光。
定睛一看。
無盡的黑暗中,隱隱約約露出一個白色光點。
徐君明心中一動,連忙催動一夢黃粱飛了過去。
老話說:望山跑死馬。
在這無盡虛空中也差不多。
徐君明跑了幾十萬裡,終於看清,那白色光點是一個天圓地方的浩大世界。
單看體積,起碼有十幾個藍星那麽大。
山海縱橫,靈氣浩蕩。
徐君明心中大喜。
雖然遠遠比上火桑大君所在的世界,但也遠超過藍星。
催動所余不多的法力,一夢黃粱所化石橋,瞬間飛去。
很快就進了這個浩大世界的大氣層。
無盡的九天罡氣,暴烈無比。
罡風雷火,足以涅滅靈寶。
也就是一夢黃粱,三百六十五件法寶合一的威力,足夠強悍。再加上壺天之道,不需要在罡氣中停留太長時間,否則不用火桑大君出手,他就要涅滅在這罡風雷火中。
火桑大君停下腳步,凝望著遠處龐大的小千世界,沒有再追。
他不是無知無畏的徐君明,以外界之身,進入這樣的世界,很容易被天道視為入侵。
修為低也就罷了。
以他的修為,只怕一進去立即就會被天道轟殺。
“臭小子,此界無法成仙,到時我看你出不出來。”
火桑大君神色猙獰,捧著自己的斷臂,心中恨極。
發瘋似的咆哮一番後,才雙目赤紅,呼吸粗重的停了下來。
略過火桑大君不提。
利用一夢黃粱遁入此界後,遠看著已經隱隱在望的村鎮城郭,感受著遠朝藍星的靈氣,再加上擺脫了火桑大君,心中正高興的徐君明,突然被一股強大的禁錮之力籠罩。
瞬間,丹田法力被封禁;剛剛開辟的三十六天罡大穴之一的印堂穴,以及地煞七十二處穴道,全被封禁。
肉身實力頃刻間掉到了先天巔峰。
徐君明臉色大變,瞬間想起當初墜入荒界的一幕。
比起當初,此刻他唯一好處是仍然保持著清醒。
“該死的,好不容易逃脫追殺,難道就要被摔死?我才剛剛進階洞真境啊!”徐君明內心哀嚎。
眼看著陸地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的他腦袋急速旋轉,思考著應對之策。
“對了!”
雙手一扯,解開腰間道袍束帶。
借助自身殘存的強橫力量,把道袍下擺綁到腰間,雙臂張開,胸腹向下。
勁風鼓蕩,一個水缸大小的鼓包,出現在背後。
權當是一個降落傘,只是簡陋的不能再簡陋。
但,有用。
在這道袍提供的升力輔助下,徐君明下落的速度明顯減緩了近一倍。
雖然依舊快得很,但好在有所幫助。
山川河流越來越近,徐君明找到一個河川,眼看距離地面越來越近的時候,雙手抱腿,把身體彎曲成球。
“轟隆…!”
仿佛炸開了一個炮彈,水花衝天而起十幾丈,才‘嘩啦’落下來。
徐君明隻覺得渾身巨震,一口鮮血噴出,腦中一暈,瞬間昏了過去。
正在河邊玩耍的小孩,嚇得嗚哇亂叫,一哄而散。
只有一個衣衫襤褸,膚色黝黑,左臉有一塊烏青印記,右腳稍跛,約有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從角落裡走出來。
沿著河岸走到水花濺起的地方好奇張望,時間不長,便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年輕男子,從河中浮了出來。
小姑娘臉上露出一抹急色。
常年跟著父親在河上打魚的她水性不錯,‘噗通’跳下去,勾著男子頸項,借助水的浮力,把他拖到了河邊。
這時候聽到動靜的大人們已經趕了過來。
“喬女,這人是怎麽來的?”
一個身穿汗衫的中年漢子,看了眼地上唇角含血,臉色蒼白的年輕男子後問道。
“爹,他…他從天上掉到河裡,被我撈了上來。”
跛足的小姑娘有幾分躊躇道。
旁邊身材稍矮的中年漢子,伸手在徐君明的鼻間試了試。
“還有呼吸,人活著。”
“這外鄉人衣著華麗,卻一副身受重傷的樣子,估計是遭了災。”
“也可能是妖怪!”
眾人議論紛紛。
“族長來了!”
人群讓開一條通路。
一個身穿青色葛衣,手持拐杖,須發皆白的老者,在一個年輕人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簡單聽完周圍眾人的敘述後。
“雖然此人來歷不明,但見死不救的事情,咱們喬家村不能做。三郎,大壯,你們兩個把他抬到祠堂去。”
兩個中年漢子點頭後,一前一後,把徐君明抬到了村中央的祠堂。
來到祠堂後院,原本想把他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來,卻發現這衣服根本不沾水,摸上去比最上等的綢緞還要柔滑。
喬三郎和喬大壯心中驚異,老族長也是奇怪。
“此人只怕有些來歷,看打扮像是一位道長。”
“村長,你說這人會不會是…?”
喬三郎一個‘妖’字沒敢說出口。
老族長盯著徐君明面相看了一會,緩緩搖了搖頭。
“此人眉宇間透著一股正氣,不似妖邪。而且我們喬家祠堂中供奉著喬家列祖列宗,香火旺盛,妖邪之輩不敢到這裡來。”
“族長說的是。”
“老憨?”
一個身穿灰色布衣,頭髮花白的老者走了過來。
“族長。”
“平時你看守祠堂,這人你暫時照顧一下。”
老者點了點頭。
“那他的口糧…?”
“村子裡出。 ”
喬老憨松了口氣。
他就靠著看守祠堂混口飯吃,可沒多余的給別人。
“三郎,明日你鎮上柳家藥鋪給他抓三副療傷藥,熬好了灌下去。”
“知道了,老族長。”
喬三郎點了點頭。
看了眼徐君明,老祖長歎了口氣。
“咱們喬家村也不富裕,能做的就這些。最後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了。”
七日時間很快過去。
喝了三副草藥的徐君明,也在第七日清醒過來。
不過丹田被封,體內經脈寸斷的他,只能躺在床上,除了腦袋能動,哪都不能動。
也就是他體魄強大,換成一般人,摔下來只怕成肉泥了。
“蹬蹬…!”
一連串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很快,一個衣衫襤褸的跛足小姑娘,手裡拎著一條一尺來長的鯉魚走了及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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