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這樣漢子 ()”
東海市。
經開區的那座已經很知名的老廠裡,劉金龍大叫著從花壇後站起來,“C,有沒有搞錯,我是壽星好不好!”
“啪”的一聲脆響,一顆彩彈擊中了他胸口。
他正無語於究竟是哪個貨,給了這麽正面且有力的回應,隨著又“啪”的一聲響,他不由自主的後仰了一下,然後,“呸”“呸”的很沒有素質的吐口水。
這顆彩彈,正中護目鏡,不但讓他看不清楚,嘴裡也不可避免的被濺到了一些。
“江胖胖!”他狠狠的叫著。
不用看,能做出這麽沒素質的事的,只能是江胖胖那個家夥。
“幹什麽?”江洋的聲音,從側後方傳來。
哎不對,這難不成還不是他?
他正取下護目鏡,便聽到張麒雲一迭連聲的說:“不好意思……沒收住手,抱歉抱歉!”
問題是,劉金龍真沒有從他的話音裡,聽到半點抱歉的意思,就像是為了讓他的這個想法更堅定一些,馬上有“咯咯咯”的笑聲傳來,聽,你連笑都忍不住。
這兄弟,終於也學壞了啊,那麽, 他會是跟誰學壞的?
只能是江胖胖, 那家夥,一貫的毀人不倦。
他正念叨著,江洋的聲音在身邊響起來,“麒雲, 這不怪你收不住手, 主要是,劉狗少站的位置, 太正了, 是吧。”
劉金龍一驚,馬上準備躲閃, 江洋既然靠到了身旁, 又怎麽可能不趁機下手?
他才護住臉,槍口已經抵到胸口上,又“啪”的一聲後,他隨著江洋得意的笑聲又“呸”“呸”起來, 因為嘴裡又有被濺到。
“好啦好啦, ”如願佔到便宜的江洋, 假模假式的維護起劉金龍來, “畢竟是壽星, 不好再圍攻他。”
“但這就是我們給他的生日祝福啊, ”有人說。
劉金龍聽聲音和動靜, 應該是王瀚文跑了過來, 他還沒想好怎麽躲, 王瀚文又說:“祝你在新的一年裡,就像你身上這樣, 多彩多姿。”
然後,又“啪”的一聲, 劉金龍胸口又被糊了一層。
得,他徹底放棄了抵抗, “來吧,還有誰沒送我祝福?哈佛鄧, 你在哪兒?”
“不好吧, 算了吧。”也靠過來的鄧瑞陽笑著說。
劉金龍動了一下,見鄧瑞陽手裡的彩彈槍,也跟著動,槍口有意無意的, 依然指向自己臍下三寸之處,頓時怪叫一聲, 撒開四腿, 朝前面的辦公樓跑去。
“呼,”這個哈佛鄧,果然還是那麽陰。
……
狠狠的虐了劉金龍一回的幾個人,說說笑笑的來到小樓前,見陳雯背著手皺眉站在門口,“你們自己看看你們的樣子,再想想旁邊工廠裡, 那些年紀和我們差不多, 卻已經在機床和流水線旁努力工作的同齡人,你們就不覺得羞愧?”
你就直接替你男朋友打抱不平好了嘛, 江洋心說,他因此覺得,剛才虐劉金龍還虐得不夠, 這有女朋友呵護和憐惜的家夥,就應該狠狠的收拾。
王瀚文和鄧瑞陽,已經感覺有些不對,他們一個準備躲,一個狐疑的朝屋裡張望,劉金龍和肖嶶、付婷婷,已經大笑著舉著彩彈槍從門後閃出來,陳雯也從背後拿出一把來,門口的幾個家夥,頓時只能抱頭鼠竄。
可不敢還擊,因為一樓陳列的那些東西,全都是周晨的寶貝。
……
被圍攻和被伏擊的幾位, 洗掉身上的油彩,換上乾淨衣服的時候,奧林匹亞大酒店的豪華外賣, 剛好送到。
除了一桌的海味山珍,一個讓江洋樂開花的大蛋糕, 還有一瓶紅酒,那正是鼎鼎大名的拉菲酒莊出品,不過,不是人盡皆知的“82年拉菲”,而是小拉菲。
盡管是小拉菲,這一支也依然價值兩千多塊。
這瓶酒,還不是壽星劉金龍要的,而是他老媽特意叮囑酒店送的,畢竟,他們這個小團體裡,已經有好幾個,已經到了可以飲酒的年紀——我們並沒有明確的法定飲酒年齡,但因為有規定不允許向未成年人售酒,所以劉金龍老媽,和其它很多家長一樣,默認自家的娃在成年,也就是滿18歲後,可以嘗嘗酒的味道。
當然,這必須是在一些特定的,像今天他的生日這樣的日子才可以。
今天桌上能喝酒的,女生中只有,也可以說,恰好是陳雯,男生中,除了劉金龍,還有張麒雲和鄧瑞陽。
看起來最秀氣,所以怎麽看怎麽像是小弟弟的張麒雲,其實是他們中最大的一個,他在去年臘月,便正式跨入成年人的行列。
男孩子中最小的那個,說出去一定有很多人不信,還真是塊頭最大,總一副大哥做派的江洋,他的生日,在高考後。
王瀚文在這個月底成年,肖嶶和付婷婷這倆好姐妹,生日都在下個月。
盡管如此,四位成年人,還是很大氣的也給四位未成年人,也倒了一杯酒,不過是摻了三分之一雪碧的那種。
此時,剛好到了下班時間,周圍那一座座原本相當安靜的工廠,紛紛熱鬧起來,門前的路上,熙熙攘攘的,全是穿著款式大同小異的工作服的工人。
其中的不少,確實看起來和他們差不多的稚嫩。
這些已經辛苦的工作了一個上午,很多不一定已經嚴格成年的同齡人,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同樣很燦爛。
陳雯和江洋用眼睛較勁了好一陣,最後,還是江洋作為祝酒的代表,“劉大少生日快樂!”
陳雯頓時有些嫌棄,就說這些?那還真不如我來呢……算了,反正下午還有獨處的時間。
說了非常敷衍的祝酒詞的江洋,此時擠眉弄眼的跟劉金龍碰杯,“劉狗少,最好的日子,來了哦。”
大概明白這個一臉賤兮兮的家夥,這話應該是個什麽意思的劉金龍,正想用自己可能並不存在的壽星特權,懟他幾句,不明就裡的肖嶶說道:“是啊,最好的日子,已經來啦。”
她走到窗邊,“你們看這明媚的陽光,你們看那些好像上個月,還瘦骨嶙峋的樹,再看看那些好像突然就開了的花,”
她仰頭閉眼,“真的覺得,連空氣都格外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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