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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光武帝》七十八、劫
  話說,申屠健的腋窩被劉秀談了一下,胳膊一陣酸軟,玉玦也掉在了劉秀的手上,他頓時勃然大怒,但也不敢聲張,隻好罵了劉秀一句。
  劉秀從申屠健的嘴型上可以看得出,他說的是“草-尼-瑪-幣!”
  於是,劉秀也不過多與申屠健計較,而是也用同樣的嘴型對申屠健用口語輕輕說道:“草-你-大-爺!”
  說完,將那塊玉玦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裡,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劉玄卻是哈哈一笑,繼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喝酒,大放厥詞道:“大家吃好、喝好啊,哈哈哈哈……”
  朱鮪見那塊玉玦被劉秀給沒收了,而且劉玄眼下也並沒有摔杯子的舉動,不禁心想,這下子劉玄是下不了決心殺劉縯了,不禁在內心裡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李軼也給朱鮪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看劉玄這意思今天是沒辦法動手殺劉縯了,不如就讓門外的那些刺客撤了吧,省的一會兒被劉秀發現了不對勁,到時候又怪罪下來,不僅殺不了劉縯,反而打草驚蛇,弄得以後也不好下手了。
  朱鮪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就聽了李軼的建議,命人將門外的那些刺客都撤了,準備這一次先放過劉縯,等下一次再找借口殺他!
  於是,劉縯這才躲過一劫。
  ……
  劉玄沒有下決心殺掉劉縯,他回到自己的寢宮之後,朱鮪和李軼連忙過去找他。
  就在劉玄剛到寢宮,還沒來得及和韓夫人卿卿我我的時候,朱鮪和李軼二人就頂門找了進來。
  朱鮪略帶責備地對劉玄說道:“哎呀,陛下,今日誅殺劉縯乃是絕佳的機會,陛下為什麽不動手啊!”
  李軼也連忙絕對劉玄說道:“哎呀,陛下,你今日不殺劉縯,那劉縯一旦勢力坐大,他必然會殺你啊!”
  劉玄聽罷,有些生氣地接著說道:“哎呀,你們就不要說了,那劉縯是真的本族兄弟,又是功臣,剛才在宴會上你們也看見了,朕向劉縯索要寶劍,劉縯二話沒說就給朕了,這說明劉縯並沒有謀反之心啊,如果朕貿然殺了他,那難保會落得了謀殺本族兄弟,戕害功臣的罪名,這個罪名朕可擔待不起啊!”
  朱鮪聽罷,頓時心急如焚,連忙接著對劉玄說道:“可是,陛下,你當真就不怕那劉縯一旦勢力坐大,他會殺了你嗎?”
  劉玄搖了搖頭,接著說道:“那劉縯若是有謀反之心,朕當然不會放過他,可是從眼下的情形來看,他並沒有謀反之心啊,朕如果殺了他,那可就是朕的罪過了,不行,不行,此事不要再說了!”
  “那劉縯我覺得他也不會貿然謀反,落人口實的,再說了,劉縯即便真要謀反,恐怕也沒那麽容易,朕的身邊還有好多綠林軍將領們保護,沒那麽容易被劉縯殺死,你們說是也不是?”
  李軼聽罷,深深地歎了口氣,接著對劉玄說道:“哎呀,陛下,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啊!”
  劉玄又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此事不用再說了,朕意已決,暫時不要殺劉縯!”
  朱鮪聽罷,深深地歎了口氣,接著對劉玄說道:“哎呀,陛下,如今放虎歸山,如果以後要再想殺劉縯,恐怕就再也找不到這麽好的機會了!”
  劉玄聽罷,冷笑了一聲,接著說道:“哼!如果找不到機會,那就不殺劉縯了,朕還就不信,劉縯也算是朕的本族兄弟,他還能真的會謀反,傷害朕,他當真下得去手?!”
  李軼聽罷,連忙深深地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唉……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沒辦法,劉玄堅持不殺劉縯,朱鮪和李軼隻好暫時告退,再尋找下一次機會。
  就在朱鮪和李軼離開皇宮的時候,他們二人恰巧在皇宮的走廊裡碰上了劉賜,劉賜當然知道朱鮪和李軼來皇宮找劉玄是幹什麽的,而且他也看出來了,剛才在宴席上,劉玄就是想效仿鴻門宴,給劉縯來一個刺殺了,那塊玉玦就是最好的證明。
  只要是你有點眼力勁兒,誰看不出這麽點事情來?這麽點事情都看不出來,那就顯得太蠢了!
  於是,劉賜也沒和朱鮪、李軼打招呼,而是狠狠地瞪了她們一眼,仿佛在說:“草-你-大-爺,你們這兩個亂臣賊子,就知道慫恿聖上亂殺人,殺功臣,你們可真是禍國殃民的亂臣賊子啊!”
  沒想到,朱鮪和李軼也不跟劉賜打招呼,而是雙雙白了劉賜一眼,然後擦肩而過,防腐在心中暗罵了一聲:“草!煞筆!”
  可能在那個時候,劉賜和朱鮪、李軼等人就壓根屬於一個屋簷下的兩種派系,以後這兩個派系之間的摩擦和爭鬥是在所難免了。
  劉賜來到劉玄的寢宮,上來就問道:“陛下,剛才在慶功宴上是怎麽回事?”
  劉玄見劉賜還有一些責備的味道,於是便裝傻充愣道:“什麽怎麽回事?”
  劉賜一見劉玄裝傻不承認,連忙把話挑明,接著對劉玄說道:“陛下,剛才你在慶功宴上讓申屠健獻出玉玦,可是為了殺害劉縯?”
  劉玄一聽,連忙矢口否認道:“哎呀……子琴,我……我沒有,沒有啊!”
  劉賜見劉玄不肯承認,隻好逼問道:“陛下,您就不要瞞著微臣了,微臣都已經看出來了,在場的很多人恐怕都已經看出來了,這都是小孩子玩的把戲,瞞不過別人的!”
  劉玄聽罷,心想,完了,完了,這下子瞞不住了,不如就和劉賜坦白吧,反正劉賜也不是外人。
  劉賜是劉玄的堂弟,他們之間一向無話不談,這也是為什麽劉賜一向跟和劉玄敞開了說話的原因。
  劉賜和劉玄,他們不僅僅是堂兄弟,更是過了命的交情,所以他們在明面上是君臣,私下裡卻是兄弟,無話不談!
  但是,劉賜也是劉縯的族弟,劉秀的族兄,他和劉縯、劉秀兄弟的關系一向很親近,所以並不想看到劉氏宗親之間自相殘殺的慘劇。
  於是,劉玄一甩手,無奈道:“哎呀……子琴啊,不瞞你說啊,這都是朱鮪、李軼,還有申屠健他們幾個給朕出的主意啊!”
  劉賜聽罷,頓時心頭一緊,一陣激靈,連忙接著對劉玄說道:“什麽?陛下,是朱鮪、李軼他們的主意,難道他們勸陛下殺了伯升?”
  劉玄聽罷,隻好無奈地點了點頭。
  劉賜見狀,頓時火冒三丈,厲聲怒罵道:“草!這兩個逆賊!簡直喪心病狂!”
  隨即,劉賜接著對劉玄說道:“那陛下呢,陛下心裡是怎麽想的?”
  劉玄聽罷,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對劉賜說道:“哎呀……子琴,朕……朕也是沒有辦法啊!”
  劉賜聽罷,頓時心頭一緊,連忙接著對劉玄說道:“哎呀……陛下,你難道……難道真的想手足相殘嗎?”
  劉玄聽罷,不禁搖了搖頭,無奈地對劉賜說道:“哎呀……子琴,實不相瞞,那朱鮪和李軼來朕這裡告狀,他們說……他們說劉縯有謀反之心啊!”
  劉賜聽罷,不禁深深地歎了口氣,義憤填膺地接著對劉玄說道:“什麽?陛下,這種鬼話你也信,依微臣看,那朱鮪和李軼分明是挑撥離間,這兩個王八蛋,他們著實該殺啊!”
  劉玄聽罷,不禁深深地歎了口氣,接著對劉賜說道:“子琴,可是,那朱鮪和李軼二人說的頭頭是道,他們說劉縯確實有謀反之心,讓朕早做打算,朱鮪還說,即便是劉縯沒有謀反的打算,他身邊也會有人一直攛掇劉縯,比如說那個劉稷,他簡直就是狼子野心,野心勃勃啊!”
  劉賜聽罷,連忙深深地歎了口氣,接著對劉玄說道:“哎呀,陛下,你糊塗啊,那朱鮪分明就是挑撥離間,他攛掇陛下殺害劉縯,讓陛下蒙上這殺害族親功臣的罪名,而一旦陛下殺害劉縯,陛下就徹底成了王匡、王鳳他們的傀儡了。陛下想想,現在劉縯雖然威望有些大,可是有劉縯在,王匡、王鳳他們那些綠林軍將領就不敢對陛下怎們樣,可一旦劉縯不在了,陛下就完全受王匡、王鳳,還有朱鮪他們控制了。更何況,陛下無故殺害功臣族親,失去民心,到時候他們更加有理由說陛下就是個無道昏君了,到時候再找個理由把陛下給廢了,這天下不就成王匡、朱鮪他們的了?!”
  劉玄聽罷,不禁眉頭一皺,想了想,接著對劉賜說道:“這……子琴,不會吧,王匡、王鳳他們只不過是一群草莽之人,難道他們還有這等野心,他們想謀取天下?他們能有這樣的野心嗎?”
  劉賜聽罷,不禁深深地歎了口氣,接著對劉玄說道:“陛下,你好糊塗啊,朱鮪跟王匡、王鳳他們本來就是一夥的,陛下千萬不能聽信他們一人之言,而謀害手足功臣啊!”
  劉玄聽罷,仍然有些猶豫,接著對劉賜說道:“可是,子琴,劉縯當真就沒有謀反之心嗎?”
  劉賜聽罷,連忙斬釘截鐵地對劉玄說道:“陛下,微臣敢以性命擔保,劉縯決無謀反之心啊!”
  劉玄聽罷,不禁頓了頓,眉頭一皺,接著對劉賜說道:“可是……子琴啊,劉縯手下的部將劉稷的確是有謀反之心吧,他曾經三番五次對朕不敬,還在公開場合多次說‘當初帶領大家打天下的那是伯升兄弟,這個更始帝劉玄算個什麽東西’,子琴,你看看啊,這劉稷分明就是有謀反之心,他難保不會攛掇著劉縯謀反啊,一旦劉縯有了足夠的勢力,又經不起劉稷的攛掇,他萬一起了野心,對朕不敬那該怎麽辦啊?”
  劉賜聽罷,不禁頓了頓,義正言辭地對劉玄說道:“陛下,微臣以性命擔保,劉縯絕無謀反之心,雖說那劉稷多次在公開場合說造反的言論,但是伯升都不予理睬,八成是將這個狗賊當一介狂徒罷了,還有劉秀,微臣敢百分之百的保證,最起碼劉秀是絕對沒有造反的心思,劉稷說那些逆反言論的時候,劉秀都深深地責備他,甚至還打過劉稷。陛下,實不相瞞,那劉稷著實可惡,就算是劉秀不打他,微臣也想揍他一頓,只是這劉稷乃是劉伯升的部下,微臣也不好插手,但是劉秀他的確是終於陛下的啊!“
  劉玄聽罷,不禁深深地歎了口氣,接著對劉賜說道:“好了,子琴,我明白了。今後朕一定不會只聽信朱鮪、李軼他們的話了,看來劉縯和劉秀並沒有什麽謀反的心思,但是那個劉稷,朕實在是放心不下啊!”
  劉賜聽罷, 連忙接著對劉玄說道:“陛下,劉稷是劉稷,劉縯是劉縯,這兩個人不能混為一談,如果劉稷真要謀反,那微臣第一個不會放過他,但是陛下千萬不能聽信小人的讒言,謀害自家忠臣啊!”
  劉玄聽罷,連忙點了點頭,接著對劉賜說道:“放心吧,子琴,朕自有分寸。”
  劉賜聽罷,這才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而另一方面,劉秀知道劉玄想在鴻門宴上搞一次暗殺行動,他心有余悸,而且內心的擔憂與之俱增,因為他後天就要受到更始帝劉玄的委派,前往潁川父城了,他非常擔心自己走了以後劉玄會再一次對劉縯痛下殺手。
  於是,劉秀回到大司徒府就對劉縯說道:“大哥,你可知道今日的凶險嗎?”
  劉縯竟然不明白劉玄要殺人,所以擺下鴻門宴就是為了取他性命,不禁疑惑道:“文叔,大哥究竟有什麽危險啊?”
  劉秀聽罷,不禁眉頭一皺,義正言辭地對劉縯說道:“大哥,今日在慶功宴上,劉玄擺明了就是拿那塊玉玦作為信號,他要謀害大哥你啊!”
  劉縯聽罷,不禁疑惑道:“不會吧,劉玄跟大哥可是本族兄弟啊!”
  劉秀聽罷,不禁哭笑不得,連忙接著對劉縯說道:“哎呀,大哥,那劉玄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他哪裡還會在乎這同宗之情,再加上王匡、朱鮪他們那幾個人一直攛掇,劉玄難保不會對大哥你起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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