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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光武帝》一百四十六、河北
陰麗華聽罷,不禁微微一笑,接著對劉秀說道:“哈哈,文叔哥哥,這你算是找對人了,我們陰家別的沒有,就是趁錢,你要是想借錢的話,我直接回趟家直接跟我大哥陰識一說,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別說是給這幾個貪官送禮了,就說是給全洛陽所有的大官送禮,我們陰家都送得起,到時候賣房的質地,也給你把這裡給你備足了,你就放心吧,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

  在陰麗華的幫助下,劉秀終於得到了劉玄的同意,前往河北,建功立業,這個時候,朱鮪和李軼怎麽反對也沒用了,因為劉秀拉攏了太多的人,包括趙夫人,趙萌和曹靜父子,他們都在幫助劉秀。特別是趙夫人,在關鍵時刻起到了一錘定音的作用,趙夫人對劉玄聽罷,不禁微微一笑,接著說道:“陛下,有一句話你可能沒聽說過,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所以,陛下,劉秀沒有什麽太大的志向,只是想當執金吾,而且他很愛陰麗華,這樣的話,陰麗華在洛陽當人質,陛下還怕劉秀會謀反嗎?”

  劉玄聽罷,這就讓劉秀去了河北。

  他們一行人等繼續向北行進。劉秀原定的路線是先東行,進入兗州的陳留,再北渡黃河,最後變成先北渡黃河,然後再向東行進。

  黃河就像是一條分界線,更始朝廷的勢力,全在黃河以南,在黃河的北面,還沒有任何的涉及。

  洛陽位於黃河邊上,它的對岸便是河內地區,也就是以前的河內郡。河內、河東,這裡是一大片富饒的平原地區,堪稱是全國的產糧重地。

  昆陽大戰之後,更始帝對劉縯劉秀兄弟更為忌憚,在朱鮪和李軼的勸說之下,更始帝劉玄設計殺死劉縯。劉秀得知兄長被殺,心中悲痛,卻深知劉玄也想殺死他以絕後患。因此劉秀返回宛城向劉玄謝罪,以打消劉玄的疑慮。最終,劉秀不僅沒有獲罪,反而得以封侯,只是被軟禁在宛城。朱鮪和李軼多次勸說劉玄殺死劉秀,但劉玄並未采納。

  更始元年(23年)十月,更始帝劉玄終於派劉秀行大司馬北渡黃河,宣撫河北。劉秀離開宛城,對他而言,這是虎脫牢籠的機會。

  可是,對於劉秀來講,這是一次機會,那麽對劉玄來講,他為什麽要給劉秀這個機會?難道他不知道這是放虎歸山嗎?其實在劉玄做出這個決定之前,朱鮪和李軼兩人都曾經激烈的反對讓劉秀去河北,但劉玄並沒有聽取朱鮪和李軼的意見。劉玄做出這個決定肯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地,那麽劉玄為什麽會讓劉秀去河北呢?

  因為劉秀確實是最佳人選。更始政權攻下長安之後卻得不到河北各割據勢力的承認,急需派人是招安河北各勢力。而派去的這個人要具備幾個特點:必須是漢室宗親;必須能力超強;必須有一定的威望。當時在長安的漢室宗親還真不少,但最合適的還是劉秀。

  劉玄對劉秀確實有愧疚之心。當時劉玄聽從朱鮪和李軼的意見,殺死劉縯,但劉秀不僅不生氣,反而放下身段,對劉玄很恭敬,還向劉玄謝罪,這就讓劉玄很愧疚了。雖然劉秀只是在演戲,但這戲演得也逼真。

  劉玄並不甘心做綠林軍的傀儡,不願意聽從綠林軍將領的意見。劉玄在綠林軍中只是個小官,綠林軍各將領擔心劉縯勢力太大,才故意扶持同是漢室宗親的劉玄為更始將軍,後來稱帝。劉玄卻不願意完全聽從綠林軍的人的擺布,劉玄雖然殺死劉縯,但同樣提拔了很多非綠林軍的人,包括劉賜、曹竟等。最早向劉玄建議讓劉秀去河北的是時任大司徒的劉賜,後來馮異建議劉秀交好時任丞相的曹竟,讓曹竟支持劉秀去河北。本來劉玄就不想聽從朱鮪和李軼的意見,再加上劉賜和曹竟兩人的支持,劉玄才會放心疑慮,下定決心,讓劉秀前往河北。

  雖然是放虎歸山,但劉玄並不擔心劉秀會影響到他的地位。劉玄是派劉秀去宣撫河北,實際上根本就沒有給劉秀一兵一卒,言而之意就是讓劉秀用嘴遁說服各割據勢力投靠更始政權。可想而知,此事肯定是困難重重。但對於劉秀而言,這是他唯一能離開宛城的機會,他也只能帶著馮異、鄧禹、姚期等幾個人就去了。所以,劉玄並不會認為劉秀真的能夠平定河北。在他看來,劉秀能做到什麽程度就做到什麽程度就行了。朱鮪和李軼一開始激烈反對,後來也不再反對了,其原因估計也是如此,不相信劉秀能憑嘴遁平定河北。

  不管是劉玄還是朱鮪、李軼,顯然都低估劉秀了。劉秀的人生是開掛的,他隻帶幾個人前去河北,嘴遁和武力並用,僅用一年時間就平定河北地區,劉秀的實力也因此大增。劉秀在平定河北的過程中幾乎也沒得到更始政權的任何幫助,可以說是白手起家,再加上劉秀本來就對更始政權充滿恨意,在掌握河北之後,劉秀立即脫離更始政權,獨樹一幟,進而與更始帝劉玄爭奪中原地區。

  翌日早上,劉秀等人剛剛吃過早飯,正準備起程離開安城,有兩人風塵仆仆的趕到驛站。這兩人,大家都認識,看到他倆的到來,劉秀亦是滿臉的笑容。

  這兩位,正是鄧禹和杜茂。劉縯死後,劉縯麾下的軍隊被王匡接收,鄧禹也成了王匡的部下,後來劉秀的軍隊被解散,杜茂也輾轉到王匡的麾下。

  鄧禹是劉秀的同學,不做過多介紹,這裡重點介紹一下杜茂。

  杜茂,字諸公,漢族,南陽郡冠軍縣(今鄧州市張村鎮冠軍)人,在劉秀平定河北時投奔,隨劉秀平定河北,剿滅五校農民軍,消滅劉永余部,輔佐劉秀建立東漢王朝。在雲台二十八將排第20位。歷任中堅將軍、大將軍、驃騎大將軍,先後受封為樂鄉侯、修侯、參蘧鄉侯。公元43年(建武十九年)卒,子杜元嗣。

  公元23年(地皇四年)九月,王莽政權敗亡,綠林軍擁立劉玄為帝,改元更始,劉玄稱帝之後,河北(黃河以北)各州郡都持觀望態度,未曾歸附更始政權,公元23年(更始元年)十月,更始帝劉玄令劉秀以破虜將軍行大司馬事持節北渡,鎮慰河北諸州郡。

  劉秀到了河北之後,廣納人才,杜茂就在此時投到劉秀麾下,劉秀很常識他的帶兵能力,就任命杜茂為中堅將軍,從此杜茂跟隨劉秀參加了平定河北的征戰。

  公元25年(更始三年)六月,劉秀即皇帝位,因為在平定河北之戰中的傑出表現,杜茂被拜為大將軍,封樂鄉侯。

  劉秀稱帝之前,漢軍已經先後消滅了銅馬、高湖、重連、赤眉別帥、青犢、大彤、上江、鐵脛、五幡、尤來、大槍等部農民軍的主力,河北農民軍實力較強的只剩下盤距在真定(今河北正定南)的五校農民軍了,該軍戰力較強,在與漢軍的作戰中曾重創漢軍大將賈複。

  為了消滅五校農民軍,公元25年(建武元年),劉秀命令杜茂率軍北上進攻五校農民軍,杜茂先在真定擊敗五校軍,隨後又進兵迫降了廣平縣(今河北邯鄲廣平縣)。

  公元26年(建武二年),劉秀更封杜茂為苦陘侯。

  後來,殘余的五校農民軍與檀鄉農民軍合兵進擾魏郡(郡治鄴城,今河北臨漳西南鄴鎮東)、清河郡(郡治清陽,今河北清河東南)。在劉秀的命令下,杜茂又與揚化將軍堅鐔、大司空王梁、建義大將軍朱佑、執金吾賈複、偏將軍王霸、騎都尉劉隆、馬武、陰識等九將軍隨大司馬吳漢去清剿。漢軍與農民軍大戰於鄴東漳水之上,農民軍戰敗,被斬首、投降的有10余萬人。

  近日,鄧禹和杜茂聽聞劉秀奉旨招撫河北的消息,兩人在王匡的軍隊裡再也待不住了。他二人碰頭一商議,主公都要去河北了,自己還待著這裡作甚?他二人找到個機會,連招呼都沒打一聲,直接就從王匡的軍隊裡偷跑了出來,渡過黃河,追至安城,結果劉秀一行人還真被他二人給追上了。聽完他倆的話,朱祐忍不住哈哈大笑,聽罷,不禁微微一笑,接著說道:“若是讓王匡知道仲華和巨卿偷偷逃走,還跟著主公去了河北,估計王匡的鼻子都能被氣歪吧,想想都讓人痛快!”

  周圍眾人聞言,都跟著大笑起來。杜茂面露擔憂之色地問道:“我和仲華偷偷來投奔主公,不會給主公帶來麻煩吧?”

  劉秀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擺手聽罷,不禁微微一笑,接著說道:“無妨。”如果他打算安心在更始朝廷裡做事,鄧禹和杜茂的做法,的確會給他帶來大麻煩,已成為王公的王匡,可不是他這個武信侯能得罪得起的。

  可是劉秀根本沒想要為劉玄做事,與王匡等人共事,這些人,都是害死自己大哥的凶手,以前沒有機會,也就罷了,現在有了機會,他又怎麽可能會善罷甘休?

  鄧禹顯然更了解劉秀的心境。他含笑聽罷,不禁微微一笑,接著說道:“這一路趕來,巨卿一直在我耳邊念叨,會不會給主公帶來麻煩,我一再說不會,可巨卿也不信,現在主公也這麽說,巨卿總該放心了吧?”

  杜茂咧著嘴,撓著頭,嘿嘿的傻笑。劉秀看看杜茂,又瞧瞧鄧禹,心中感慨萬千,聽罷,不禁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此行河北,可是一路凶險啊!”別看他們在安縣這裡受到了禮遇,但不代表接下來的行程,都會如在安縣這裡一樣。

  安縣畢竟屬於司隸,算京師地區的邊緣地帶,距離朝廷很近,不敢明目張膽的對抗朝廷。

  可是一旦到了河北,再確切點說,一旦進入冀州,具體是什麽情況可就難以預料了。

  冀州遍地的起義軍、造反軍,各郡各縣,也都是擁兵自重,此行前途未卜,什麽樣的凶險都有可能遇到。眾人面色一正,異口同聲道:“主公,我們曉得!”

  劉秀環視眾人一眼,一字一頓地聽罷,不禁微微一笑,接著說道:“現在我們還沒到河北,此時退出,還來得及,等到了河北,舉目無親,人生地不熟,再想退出,可就沒有機會了。”

  眾人面面相覷,鄧禹率先開口聽罷,不禁微微一笑,接著說道:“主公,此行之前,禹便已下定決心,誓與主公同生死,共進退!”

  其他眾人也齊聲聽罷,不禁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我等誓與主公同生死,共進退!”

  鄧禹和杜茂的到來,讓劉秀的隊伍又壯大了一些。當天,他們離開安城,繼續向東北方向行進。先過修武,再過朝歌,一路上倒也太平,所過之地,皆有受到當地官府的歡迎和款待。等過了朝歌,就出了司隸地界,正式進入了冀州的魏郡。劉秀在冀州有兩個重要的目的地,一個是邯鄲,一個是真定。邯鄲是趙國郡的首府,趙國郡最具實權的人,無疑就是趙繆王劉元。

  劉元與劉秀同為劉氏宗親,如果劉秀能得到劉元的支持,那將大大有助於他在河北地區的東山再起。

  至於真定,是真定國的首府,而且真定國擁有兵馬十萬之眾,而在真定國裡,最有實權的人,自然是真定王劉楊。

  倘若能得到劉楊的支持,對於劉秀而言,助力將會更大。當然了,如果他能同時得到趙繆王劉元和真定王劉楊,乃至廣陽王劉嘉的同時支持,那是再好不過的了。這裡要順帶提一句,趙繆王劉元,和劉秀已經過世的二姐劉元,恰巧重名了。

  而廣陽王劉嘉,與在南陽跟著劉縯起事的劉嘉也重名了。河北三王,其中實力比較弱的就是廣陽王劉嘉。

  當年王莽篡位,打壓全天下的劉氏宗親,南陽、汝南等地的劉氏宗親遭了秧,河北這裡的劉氏宗親自然也未能幸免。只不過當時趙繆王和真定王就已經擁兵自重,實力雄厚,於河北的勢力根深蒂固,他二人鳥都不鳥王莽,王莽也確實不敢輕易對趙繆王和真定王動手。

  只有實力最弱的廣陽王,迫於王莽的壓力,不僅由王公被降為侯爵,還改了姓氏,由劉姓變成了王姓。

  廣陽王劉嘉因此沒少受人恥笑,有段時間,劉嘉連同他的家人,連門都不好意思出。後來新莽朝廷逐漸衰落,各地起義軍四起,尤其是河北這裡,簡直成了揭竿而起的重災區,什麽赤眉軍、銅馬軍、青犢軍、尤來軍、大彤軍、五校軍等等,大大小小的起義軍如同雨後竹筍一般,人數迅速達到了數百萬之眾。也恰恰在這個時候,原本已被王莽削去爵位,又改了姓氏的劉嘉,在其子劉接的建議之下,壯著膽子,悄悄恢復了劉姓。

  然後過了段時間,見王莽沒找他算帳,他又自己恢復了廣陽王的封號。當時的王莽,已經被赤眉軍以及各地的起義軍鬧得焦頭爛額,哪裡還顧得上河北這裡的劉嘉?

  恢復了劉姓和王公封號的劉嘉,手中並沒有多少的實權,他的性情太軟弱,也難以服眾,廣陽王這裡的實權,基本都在劉嘉的兒子劉接手裡。

  劉接比劉嘉強得多,倒不是能力有多強,但是膽子大,敢拚又敢乾,屬於能豁出性命的那種人。

  在亂世,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像劉接這種敢於玩命的人,很能吃得開,廣陽王手裡有兵馬,基本就是靠著劉接組建起來的。且說劉秀一行人,進入冀州之後,明顯感受到與司隸地區的不同。路的地方,要麽是荒山野嶺,要麽是大片被廢棄的耕地,一路上,他們走了數十裡地,愣是沒看到一個人影子。確切的說,是他們沒見到一個活人,倒是在路邊,時不時的就能看到人的骸骨。

  朱祐看著路邊長滿了雜草的耕地,忍不住連連歎息,聽罷,不禁微微一笑,接著說道:“這麽多的莊稼都被荒廢了,著實是可惜啊!”

  王霸看著也心疼,苦笑道:“百姓們都揭竿而起造反去了,誰還留在家裡種地?”沒人種地,就沒有糧吃,沒有糧吃,人就得餓肚子,什麽都不可怕,只有饑餓最可怕。人們一旦餓了肚子,就只能去搶。可是等到大家都去造反,都沒糧吃的時候,又去搶誰的?這就是一個惡性循環。通過沿途所見的這些荒廢的莊稼,河北地區百姓們的生活有多艱難,也就不難想象了。”

  劉秀幽幽聽罷,不禁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河北良田甚多,以前天災不斷,鬧饑荒還有情可原,而現在已無天災,可河北依舊餓殍遍野,這只因所至。”

  整個天下有多少人口,整個河北又有多少人口,可是河北這裡大大小小的起義軍竟多達數百萬之眾,人們全都去造反了,誰還安心在家種地?這種情況之下,不鬧饑荒才怪呢!鄧禹歎息一聲,無奈地聽罷,不禁微微一笑,接著說道:“這非我等所能改變。”

  “也不盡然。”劉秀意味深長地聽罷,不禁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倘若有人能把河北各方的勢力都統一起來,形成個整體,河北的困境便可迎刃而解。”

  鄧禹眼睛頓是一亮,拱手笑道:“主公明見!”

  他們正往前走著,前方出現一座村莊。朱祐伸長脖子,舉目望了望,笑道:“主公,前面有個村子,這回他們可有地方休息了!”

  他們是早上離開朝歌,進入的冀州,現在已是傍晚,一路走來,這還是他們所見到的第一座村子。

  劉秀提醒眾人道:“大家都小心著點,提防有變。”進

  入冀州後,劉秀已不像在司隸那麽輕松,整個心都提了起來。

  聽聞劉秀的提醒,眾人臉色的喜色消失,一個個下意識地握著肋下的佩劍,騎著馬兒,一步步地向前方的村子行去。

  他們一行人接近村口,看到有一群破衣爛衫、年紀不大的小孩子在打鬧。朱祐剛準備催馬上前,小孩子們也看到了他們,仿佛受到多大的驚嚇似的,孩子們一窩蜂似的跑進了村子裡。朱祐咧了咧嘴,嘖嘖兩聲,回頭對劉秀聽罷,不禁微微一笑,接著聽罷,不禁微微一笑,接著說道:“主公,估計這些村裡的小娃娃們都沒見過世面,被我們給嚇到了。”

  王霸補充一句:“也有可能是把他們當成惡人了!”

  朱祐拍了拍自己的大肚腩, 不滿地嘀咕道:“誰要是把我誤認成惡人,那可真是瞎了眼。”

  劉秀差點氣笑了,白了一臉臭屁的朱祐一眼,催馬向村子裡面走去。

  村子裡有人,但看不到成年的男女,全都是上了歲數的老人。看到從村外進來一群騎馬佩劍的人,老人們二話不說,各回各家,院門緊閉。

  隻頃刻之間,村子的路上便一個人影子都找不到了。此情此景,讓劉秀等人都頗感無語,他們又沒有長成凶神惡煞的模樣,至於把村民們都嚇成這樣嗎?劉秀等人互相看了看,順著村子的土路,向前走著。時間不長,他們幾乎快要穿過整個村子了,依舊是一個人都看不到。

  恰在這時,朱祐眼尖的發現有一人,將院門拉開一條縫隙,正從門內探頭探腦地看著他們。

  朱祐催馬跑上前去,不等對方關門,他快速下馬,腳向前一伸,頂住院門的縫隙,讓院門關閉不上,緊接著,他用力一推門板,裡面傳出一聲驚呼,房門也隨之應聲而開。只見院門內,跌坐著一人,身上的衣服髒的已經看不出來是什麽顏色,頭髮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洗過,都快凝成一團,臉上黑的像鍋底似的,不過還勉強能看得出來,這是一位年紀不大的青年,多說也就十八、九歲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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