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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光武帝》六十、昆陽之戰(8)
  翌日,昆陽城外,劉秀中軍大帳。
  這個時候,昆陽城內的守軍還在堅守城池,而劉秀與王邑第一次硬碰硬的正面對決就取得大勝,重挫了敵軍的銳氣。
  只見劉秀一身戎裝,腰跨寶劍,端坐在大帳正中間,賈複、馬武、臧宮、王霸、鄧晨、傅俊等人都對劉秀心服口服,他們圍在劉秀的身邊,以劉秀為主心骨,等待著劉秀的下一步作戰計劃。
  劉秀的手在劍柄上摩挲了一圈,想了想,眉頭一皺,道:“依秀之見,我軍和莽軍的第一次戰鬥雖然大獲全勝,但敵我的實力依然相差很懸殊,我軍若想取勝,不能強攻,只能智取!”
  馬武是個急性子,他聽得有些不耐煩,連忙扯開嗓子對劉秀喊道:“文叔,你就別賣關子了,說吧,這仗該怎麽打,我們都聽你的!如果需要我馬武衝鋒陷陣,我必然當仁不讓!”
  劉秀頓了頓,說道:“兵法雲,攻城為下,攻心為上!倘若我軍不能力克強敵,不如攻心!”
  王霸又道:“文叔,如何攻心?”
  劉秀聽罷,義正言辭地說道:“我軍可派出些許兵士假扮成從宛城來昆陽報捷的使者,故意裝作不慎將書信丟在莽軍陣前。而書信的主要內容便是,宛城已被攻下,我漢軍主力正火速馳援昆陽!如此一來,莽賊的大軍軍心必亂!”
  賈複聽罷,不禁哈哈大笑,他一拍大腿,對劉秀連連稱讚道:“哈哈哈……好!妙計啊,文叔!莽賊的大軍在昆陽久攻不下,而前日王邑的數千精兵又被文叔率領一千兵馬打了個大敗,這個時候宛城勝利的消息傳來,足夠讓他們人心惶惶了!”
  鄧晨也微微一笑,答道:“莽賊的將士多忌憚劉縯威名,一旦劉縯攻下宛城,率漢軍主力殺來昆陽的消息傳開,那些人恐怕嚇都嚇死了,軍心不穩,必敗啊!”
  於是,這個故意散播假消息,亂敵軍心的計策就這麽愉快地說定了……
  只是,在當時那個時代,信息傳播比較緩慢,不像現在,有什麽事情,打個電話,發個微信就可以了。
  其實,在劉秀定下這個計策的時候,宛城已經被劉縯攻下來了,只是消息暫時還沒有傳到昆陽。
  也就是說,劉秀故意命人散播的這個“假消息”其實是個真消息。也許,這是劉秀藝高人膽大,善於攻心,也許是天意,也許這就是劉秀、劉縯兄弟之間的默契和信任。
  不管怎麽說,在這個時候,勝利的天平已經開始悄悄地向漢軍這邊傾斜了……
  這時,已經進入了五月,初春的嚴寒逐漸褪去,積雪早已經融化成雪水,滲入到泥土裡,天氣開始漸漸暖和起來,是個適合踏春、放風箏的好季節。
  但是,宛城內外卻都是一副肅殺、淒涼的景象,完全沒有踏春的意境,反而有些深秋的荒涼感……
  這裡剛剛經歷了長達將近半年的廝殺,看不到一丁點綠色,更別說五顏六色的鮮花,漫山遍野的草木都已經被南來北往的兵士、馬匹踩爛了,取而代之的是鋪天蓋地的,血肉模糊的屍體,哀鴻遍野,血流成河!
  英雄無處埋枯骨,何須馬革裹屍還?
  岑彭堅守了宛城四個多月,他把自己守城的能力發揮到了極致,但最終沒有等來王莽的救兵,宛城被劉縯的大軍攻破。
  堅守宛城的後期,城內的糧草已經吃光了,守城將士和城中百姓甚至把樹根和草皮都吃光了,只能開始人吃人!
  餓急了,城中將士和百姓開始互相殘殺,誰死了,屍體會被別人分食,搶奪屍體吃的過程中又會引開一陣相互殘殺,直到躺在地上的屍體足夠讓活下來的人填飽肚子……
  當城中的將士、百姓全都變成野獸互相撕咬、啃食的時候,這仗真的沒辦法再打下去了,岑彭堅守到了最後一刻,他終於堅持不下去了!
  不過,岑彭雖然失敗了,但他碰上劉縯,在宛城糧草不濟,兵微將寡的情況下能堅守城池長達四個多月已經是個奇跡了。
  做個假設,如果王尋、王邑的數十萬大軍能早一點撲到宛城來支援岑彭,結果會截然不同!
  只能說,時勢造英雄,英雄也在順應時勢,像岑彭這樣的英雄無法逆轉莽賊覆滅的大時代潮流,只能順應這個革命的大環境。
  ……
  而就在劉縯的漢軍主力攻破宛城,正在宛城到處衝殺,捕捉莽賊余孽的時候,一名美婦正蜷縮在宛城一處府邸的某個角落瑟瑟發抖,驚慌失措,懷裡還抱著一個七、八歲大小的男孩。
  那美婦天生麗質,保養的極好,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皮膚有著少女般嬌嫩欲滴,又有幾分成熟女人的魅力,鵝蛋臉,烏黑的秀發盤頭,鬢角貼在臉上,別有一番風味。
  這美婦正是岑彭的妻子楊氏,今年二十有七,看上去還很年輕,而美婦懷中的男孩正是岑彭的兒子岑遵。
  就在這時,一隊兵馬突然殺到府上,這間屋子緊鎖著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一下子湧進來十幾名兵士,這些如狼似虎的兵士們一看到岑彭的妻子楊氏就像是黃鼠狼看見雞一樣,垂涎三尺,意欲撲上去行雨雲之事,刹那間,天上好像飛起了一大群老鷹,還“嗷、嗷”地叫起來。
  領頭的那名將軍眼睛最是毒,他一眼便知道住在這座府邸的,又是夫人打扮的,八成就是岑彭的夫人,而這個時候,漢軍將士們都已經對岑彭恨之入骨了。
  長達小半年的圍攻宛城,漢軍將士死在宛城之下的已經不計其數,而陣亡將士們有很多是那些活下來人的兄弟、親屬或者戰友,這可是血海深仇!
  只見那名將軍的眼睛裡冒出一股憤怒的烈火,看著楊氏和那個孩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仿佛那些陣亡的將士就是這美婦和這孩子給害死的,他怒吼了一聲:“兄弟們,這就是岑彭的老婆,咱們論了她!”
  說完,提槍便想上陣!
  刹那間,周圍的兵士全都圍了過來,一個個露出青面獠牙,陰氣畢露!
  不知道這些人是出於憤怒還是出於男人的本能,他們對這件事都很積極,竟然也不管美婦懷裡還抱著一個七、八歲已經懂事的孩子。
  可想而知,如果這個孩子親眼見到自己的母親被一群禽獸凌辱,他長大之後心理會產生怎樣的一種陰暗面。
  只是,這些漢軍將士們是不會讓這個孩子活下來,再長大到他可以復仇的年齡的,他們一定會斬草除根,永絕後患,甚至在行陰之前就先把這個小崽子先給做了,省的他在一旁礙手礙腳。
  “你們要幹什麽?你們這群混蛋不要過來!”
  美婦懷中緊緊地抱著男孩,她抱得更緊了,蜷縮在牆角處死死抵住,已然沒有了退路,恨不得鑽到牆裡去。男孩沒有哭,而是睜大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這些人,好像要記住他們每一個人的臉,然後在心中種下一顆仇恨的種子,努力活到自己可以復仇的年齡。
  十幾個陰輥一起撲了上去,撕扯!啃噬!鎮壓!
  美婦尖叫!呐喊!歇斯底裡!
  “救命啊!”
  男孩也在母親的懷中奮力掙扎,用他那稚嫩的小拳頭揮拳打出,盡全力保護自己的母親,卻被一名兵士一把揪了出來,狠狠地踹了一腳,罵了一句:“草!小雜種!”
  那男孩卻掙扎著站起身來,又衝上去要保護自己的母親,卻又被一腳狠狠地踹出幾米遠,腦袋狠狠地撞在櫃子上,血流如注,疼!好疼!
  但男孩始終沒有哭,不愧是岑彭的種!
  美婦的廝喊聲,慘痛,滲人,令人絕望!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這群禽獸卻突然被一雙巨大而有力的手掌狠狠地扒拉開,又被來人一一狠狠地踹了幾腳,然後挨個使勁抽大嘴巴子,把臉抽的通紅,一個個楞在原地,衣衫都來不及整理,終是沒有得逞!
  “大司徒……”
  “一群混帳東西,都給我滾!滾!滾!”
  那人眼睛氣的通紅,一連說了三個“滾”,差點想動刀子殺人,可見其憤怒的程度。
  這群陰輥終於灰溜溜地離開了,天空一片晴朗,楊氏方才從噩夢中驚醒,“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暴雨梨花,淚如泉湧。
  “夫人受驚了。”
  劉縯恭恭敬敬地在楊氏面前作揖說道。
  楊氏哭了半晌,方才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衫和青絲,看清楚了救命恩人的臉,濃眉大眼,相貌堂堂,一臉絡腮胡子,帶著一股粗獷之氣, 不正是劉縯,劉伯升嗎?
  “多謝恩公出手相救,恩公的大恩大德,我萬死莫報!”
  楊氏趴在地上,狠狠地對著劉縯磕了一個響頭。
  “夫人切勿如此,快快請起!”
  劉縯連忙上前扶起楊氏,一臉愧疚地說道:“劉縯對屬下約束不周,驚擾了夫人,死罪,死罪!”
  萬幸的是沒有鑄成大錯,倘若劉縯再晚來一步,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其實,劉縯在攻佔宛城之前就聽說岑彭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夫人,跟長相俊朗的岑彭極為般配,所以他一殺進宛城就直接奔岑彭府上來了,就是為了防止類似的事情發生。
  就在這時,那個小男孩緩緩地走了過來,拉了拉劉縯的衣角,仰起頭,用稚氣未脫的聲音說道:“大胡子叔叔,謝謝你救了我母親。”
  劉縯低下頭,看了看這個和自己的兒子差不多大的男孩,頭磕破了,一臉的鮮血,卻是一副倔強和堅強的表情,不禁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心疼地說道:“你看你,流了這麽多血,我找人替你包扎一下吧。”
  “謝謝大胡子叔叔,你真是個好人。”小男孩咧開小嘴,微笑著說道。
  “你……叫什麽名字啊?”劉縯微笑道。
  “岑遵。”小男孩答道。
  “真乖!”
  劉縯微微一笑,又摸了摸岑遵的小腦袋瓜,一臉寵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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