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要上架了呢。
首先得感謝我的責編子良,謝謝編輯沒有因為我的成績撲街就不理我,一面熱情悉心得指導修改,一面積極地幫我爭取各種推薦。
其次要謝謝201906211015524349、雨過天青雲(這次名字沒打錯)、無限大佬、漓夢之殤、古隕心之淵、繾綣妹子、風衣客、taozj、luna林、絕地余生、老王、月彩凝眉、貓窩裡的夜小喵、魚兒魚兒書中遊、吾乃飛仙等等,謝謝諸位慷慨打賞與每日推薦,正是有了你們,這本書才稍稍有那麽一點點成績。
此外還要特別感謝給我專門出書評的小魚要吃草、我找林溪、一小田、鍾意時歡、花影驚鴻、梁痕錄、瑞雪喻豐年、蘇蘇蘇蘇蘇慕嗷、我喜歡燦爛陽光,謝謝諸位,書評寫得都比我的正文精彩了。
老話說得好,在家依父母,出門靠朋友,諸位就是咱的衣食父母,將來但有寸進,皆是諸位戮力同心之功,這裡先謝謝啊。
按照我從別人那裡學回來的套路,致謝之後應該是上架許諾與未來展望環節。
總得來說,存稿還有那麽一點,支撐上架當日5更,以及一兩個月內每日2更全勤的問題不大,那就未來視情況合理爆發唄。
至於前景展望,說實話吧,我這人目前還不擅長把握節奏製造爽點,人物塑造方面也只是馬馬虎虎。
要不是還算會講故事,簡直就是子良口中的‘什麽都不擅長,卻偏偏認為自己擅長網文’的典型。
嗯,我這人會講故事,尤其是鬼狐妖怪之類的詭異玄談。
自古以來,山東地界的人們就喜歡講古,我們方言裡管這叫‘拉呱’。
大約在三百多年前,就有一位自稱‘異史氏’的高人,靠著給行路人提供解渴茶湯的方式,搜集整理了不少詭異玄談。
後來他還據此寫了一本聽說挺有名氣的書……《聊齋志異》,您聽說過麽?
有好幾位讀者都抬舉咱這本《狐朋仙友》有那麽一點聊齋風,那個……真是過譽啊。
不過我和蒲松齡蒲老算是大半個老鄉,我老家距離蒲老生活的淄川蒲家莊攏共不到一百五十裡。
所以我們老家那邊人在‘拉呱’時,大都也走聊齋風格。
在耳濡目染之下,我總算是學來一點皮毛。
這光練不說傻把式,不妨就給講大家一個發生在現實生活當中的小故事,權當酬謝各位的關愛之情。
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叫章老栓,是我的一位年叔,論輩分得喊人家一聲老栓叔。
正因為我奶奶和老栓叔的娘是‘手帕交’(要好閨蜜,乾姐妹),所以老栓叔結婚那天,當時還穿開襠褲的我被家裡人抓去給老栓叔‘滾床’。
這‘滾床’是我們這兒一種鬧新房的儀式,就是找像咱這樣又白又胖又可愛的小男孩到新人的喜床上打滾。
以此將妯娌放在喜床上的大棗花生桂圓蓮子之類的乾果弄得滿床都是,最好再能敞開褲襠,在床上來上那麽幾滴,這就功德圓滿大吉大利了。
現在想起來,我們老家這種‘滾床’的風俗好像是挺埋汰的。
但有些時候,規矩就是規矩;老人們既然有這個講究,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記得那天,老栓叔家裡請的喜婆子(婆家的妯娌媳婦)專門將我拉到一邊,用兩罐‘健力寶’為代價,想換咱一泡驅邪避凶的童子尿。
在我小時候,這易拉罐絕對算是稀罕玩意兒,
不是過年喜宴,想見一回都難;因此我就一口答應下來。 不過我這人有些人小鬼大,當時我心裡來回轉得就是一個念頭。
“這些人不是故意要逗我吧?不然你直接把許下的健力寶拿給我喝了多好,幹嘛還要嘻嘻哈哈得逗我,說尿完再給買?你要是不給買呢?”
所以那天盡管我被憋的一張臉通紅,仍然咬緊牙關死撐,好說歹說就是不肯往外撒一滴。
就在這時,突然從新房外傳來一個婆子的驚呼:“快,快把孩子抱下來,把床清出來,栓子家的新媳婦暈倒了!”
於是我就這樣被人從背後一把抱住,接著轉身幾步送到房門外,全然不顧咱聲嘶力竭得大聲抗議。
“就要一罐行不?給我打開喝一口,我就尿……”。
後面發生的事情,我是從奶奶那裡聽來的。
聽奶奶說,當時老栓叔娶的這個小嬸子直挺挺得仰躺在床上,牙關咬得死死,任誰上前招呼也不開腔答應。
那張臉白得就像紙一樣,這額頭上還一陣陣得往外冒著虛汗。
一見自家娶回來的媳婦竟然變成這副模樣,老栓叔的娘‘哎呦’一下就坐在地上哭天喊地得摸起淚來。
幸好我奶奶是個遇事沉得住氣的人,她一面指揮我爸帶著幾個年輕力壯的後生去給車子(拖拉機)套車鬥,好將人往縣醫院裡送;同時又不動聲色得喊來我爺爺,讓其悄悄得找村裡的‘明白人’來給看看。
這個被爺爺找來的明白人姓傅,當時村裡人都喊他老傅。
那天老傅進門一看見躺在床上的栓嬸子,這眉頭立馬就皺成一個大疙瘩。
老傅他先是揮手趕走了那些在新房外面探頭探腦圍觀的閑人,接著就低聲囑咐奶奶,讓她抓緊時間找一隻大瓷碗,這碗裡還要盛上大半碗隔年的陳米,此外又要了一隻兩歲大得公雞。
在農村尋這些東西根本不叫事兒,奶奶只出去了一小會兒,就把老傅要的東西全都尋了回來。
原來這個老傅會一種能溝通陰陽的擺米問卦之術。
那一天,老傅他先是用針刺破了公雞的雞冠,擠出幾滴血來滴在桌子上,而後就從碗裡抓出一小把陳米,一粒一粒得往雞血上擺……
聽奶奶說,這個老傅最後在桌子上擺出一個既方還圓周圍還彈出去四五條腿,總之樣子十分古怪的圖案出來。
等圖案擺完,老傅的眉毛一挑,揮手示意旁人將老栓叔的娘架進房裡來。
“栓子他娘,你老實告訴我,這孩子五歲那年,你是不是找什麽人替栓子擋災了。”
聽了老傅的話,栓奶奶先是一怔,接著就遲疑著點了點頭。
“栓子他從小就體弱,聽人家講,這孩子八字輕,容易衝犯這些東西。後來我求娘家村裡的師姑(巫婆)給栓子他找了個乾娘,這才拉扯栓子長大。”
栓奶奶口中這個找乾娘,並不是通常人們想得那樣,給老栓叔認個大輩的乾親,而是半夜拿燃著的香頭進村後墳地;專門找那些埋有女性死者又無後人祭奠的孤墳,求墓主人幫忙照顧老栓叔。
從今往後,老栓叔就算是認了這個墓主人當乾娘,逢年過節要按孝子的禮數去人家墳前祭奠燒紙。
作為交換,這個墳裡的‘乾娘’也要盡一切本事趕走那些糾纏老栓叔的髒東西,保佑其平安長大。
誰知老傅在聽完栓奶奶的解釋之後,就是重重一跺腳:“糊塗!這乾娘豈是那麽好認的?”
原來那個給老栓叔尋乾娘的師姑是個二把刀,給老栓叔尋乾娘的法事做得也不對。
那個墓主人雖然答應照顧老栓叔一輩子,但給開出來條件卻是讓老栓叔和她結,將來要娶她做老婆!
雖然只有一個字的差別,但老媽變老婆這種事絕對不是可以鬧著玩的!
栓嬸子她之所以會昏倒在地面如金紙,就是那個在地下的‘原配’得知老栓叔在陽世另娶妻子,一時吃上了醋,現在打上門來,手撕小三鬧喜堂來了!
一聽是老栓叔的陰妻上來手撕陽配,在場眾人一時都面面相覷,全都沒了主意。
還是奶奶她臨事有靜氣,隻略定了定神就開口求老傅。
“他傅叔(老傅比爺爺小,比我爸大),這件事是栓子他娘做得欠妥,可也不能為此害人家這女娃啊……您受累給指條明路,不論這路再險再難,我們都照做,只要能救下這倆孩子就行。”
聽了奶奶的哀求,老傅先是皺著眉頭想了想,接著就輕輕一點頭:“成,那我試著給勸勸。”
聽奶奶講,那天老傅他雙手持著兩根燃著的線香站在栓嬸子的身旁,以一種古怪至極的強調衝著半空之中念念有詞。
老傅他足足嘀咕了十幾分鍾,才衝著虛空中重重一點頭:“那就這麽說定了。”
聽說老傅給老栓叔陰妻開出的條件就是她進門在前做大,讓後娶的栓嬸子委屈一下做小。
而且從今往後,老栓叔家裡炕上有這個陰妻的被,櫃中有她的衣,桌上有她的飯,栓嬸子將來生下的孩子要喊她一聲大娘,這才了結首尾。
隨著老傅那一句‘那就這麽說定了’,炕上栓子嬸的身子就像跳到岸上的鯉魚一般猛地向上一挺,接著就雙眼一睜,醒了過來。
那一天的最後,老傅他突然像想到什麽似的問了一句:“今天是哪個孩子來給栓子滾的床?那孩子在床上尿過不曾?”
當聽說我沒在床上撒出來後,老傅他重重歎了口氣,隻留下一句“這都是命裡該著”,就心事重重得告辭去了。
……
你看看,要是早把那兩瓶健力寶給我喝了,咱把那驅邪避煞的童子尿一撒,不就沒這事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