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不用偷拍,大大方方的。”蕭佔給了桑教授一個燦爛的笑容,伸手攬住了覃小津的肩。
覃小津一怔,扭頭盯著蕭佔,這位比他還要傲嬌的大明星怎麽可能轉性?
蕭佔兩邊嘴角上揚,不就是表演笑嗎?他不是實力派演員,他是流量,但他也拿過大大小小表演獎項。
“我和古箏演奏家覃小津先生合作過《兄弟》,流傳很廣的,關於我們倆的友誼,網絡上也流傳很廣的,但是覃先生似乎還沒有和我的真正合影吧?”
是啊,之前的合影都是常蘇做蕭佔的替身,雖然以假亂真,但終究不是真的。
“雖然我們的友誼是假的,但照片一定要是真的。”蕭佔的眼神裡帶著嘲笑。
有了合影,又可以走一波通稿了,大明星需要話題與流量,古箏演奏家以推廣古箏藝術為使命,一拍即合。
“我知道,就是擺拍,你們大明星最拿手的。”覃小津的笑容清朗得多,然而嘲笑的意味一點都不少。
於是兩個人同時轉頭看向桑教授,桑教授短暫發愣之後已經舉起了手機開啟了攝像頭,連拍幾張後,桑教授不滿意問道:“你們倆能不能換換造型?太呆板了!”
於是鏡頭記錄下了兩人各種親昵的合影——
“奶奶,記得把照片傳一份給向清。”覃小津囑咐,向清聰明能乾,有了這組照片,可以連發幾天通稿,衍生出各種輻射古箏的話題來。
“奶奶,記得告訴向清,把這組照片也轉一份給我的經紀人葉波。”蕭佔也囑咐道,有了這樣的素材,葉波也能讓企宣發通稿發出花兒來。
轉給向清,轉給葉波……這不是桑教授拍照片的初衷啊。
“我要先轉給縵縵揚揚和年年先。”桑教授自言自語,喜滋滋的。
“不行!”覃小津和蕭佔居然異口同聲,桑教授:“……”
向家,向清慵懶地坐在地上,不遠處嬰兒床上,常勝將軍披金掛銀,踢騰著肉嘟嘟的小胳膊小腿。
向前和高金嫻去寺廟裡進香去了,怕向清觸景傷情,以常勝將軍還小不宜出門為由沒有讓她同行。其實就算不去寺廟,家裡就難道不會觸景傷情嗎?這家裡,哪哪都有常蘇生活過的痕跡,點點滴滴如電影一般在眼前浮現,向清走到哪裡都感覺看到常蘇在對她笑,口裡溫柔喚著:“向清,向清,向清——”
眼淚慢慢浮上眼眶,將常蘇的音容笑貌暈染得潮濕模糊。
手機提示音響起,向清拿起手機點開,消息來自桑教授:一組覃小津和蕭佔的合影映入眼簾——
向清放大了照片,常蘇的笑容,常蘇的眉目……她的手指輕輕滑過手機屏幕,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這不是常蘇,這是蕭佔,她的常蘇已經死了。
向清隻覺心口一痛。
大概是母子連心吧,嬰兒床上立馬傳來了常勝將軍的哭聲。
向清從地上起來,搖搖晃晃走過去,她從嬰兒床上抱起小嬰兒,淚眼模糊看著:這麽可愛的孩子沒有父親了,那麽好的常蘇走了,為什麽啊?
常蘇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他那麽完美,為什麽之前她卻看不見呢?
從少女到青年,長長的歲月裡她的眼裡只有覃小津,是常蘇讓她抽離了那苦逼的單戀,但是當她陷入這嶄新的愛情裡,以為開啟了生命另一段美好之旅,為什麽命運對她這麽殘酷呢?
向清抱著常勝將軍,內心裡一千個一萬個為什麽,可是沒有人能回答她。
……
……
書房內,覃小津和蕭佔都就坐了,一人一台古箏,兩個俊美的青年,正面相對。
覃小津取出義甲,“蕭佔,我先教你怎麽戴指甲,再教你認識一下古箏各部位的名稱,然後再認識一下D調的五根弦。”
覃小津簡要說了第一節課的任務,蕭佔眉頭一挑:“為什麽不是七根弦?”
不懂就問,是個好學生。
覃小津讚許笑道:“古箏呢,和鋼琴不一樣,它是一弦一音,按五聲音階排列,最早有三十八弦箏,唐宋時有十三根弦的,後來又增至十六弦、十八弦、二十一弦、二十五弦,目前最常用的規格為二十一弦,就是咱們面前這兩台古箏。”
“五根弦怎麽彈出七個音?”蕭佔又問。
覃小津指著一根綠色的弦,左手一挑,右手一摁,發出一個音來:“喏,左手不按音就是咪,左手按弦就可以彈出發的音……”
蕭佔也試了一下,左手按弦立馬就放開了,好疼。
覃小津笑了:“我還是先教你戴義甲吧。”
蕭佔盯著覃小津的手,他不也沒戴義甲嗎?他為什麽就不疼?
書房外,白茶和白荷躡手躡腳走開了。
“是真的在認真上課呀。”走出很遠,白茶慨歎。
“他就從來沒有不認真上課的時候。”白荷也慨歎。
白茶想了想解釋道:“姐,我說的是蕭佔。”
“哦,我說的是覃小津。”
白荷現在期待著覃小津早點下課,她要和他商量一下關於如何跟蕭佔討價還價的事。
覃小津終於上好了課,被白荷一個微信召進臥室。
“累死了,幫我捏捏。 ”覃小津坐到茶椅上,白荷聽話地過去給他捏肩。
這麽溫順,反常啊。
覃小津扭頭看白荷,白荷堆起標準的假笑:“幫我個忙唄。”
覃小津點點頭,心裡一塊石頭算是放穩了,果然——
“你幫我跟蕭佔談談編劇的價格。”按照編劇的行情,最便宜是一集五萬,那如果能多談一萬,幾十集就是幾十萬,這個必須要談,一定要談,但是不能自己去談,抹不開臉皮。
“好啊,”覃小津爽快答應,“你也幫我個忙唄。”覃小津也給了個同款的假笑,一邊假笑一邊在心裡想到覃浪花的假笑,再看眼前白荷的假笑,唉,都被這女人帶壞了啊。
白荷不待覃小津發話就殷勤地捏肩捶背,不就是想享受一下她的白式按摩嗎?
“你幫我去跟蕭佔談談課費吧。”
白荷的手一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