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小津和弓翊下了車,走進村口。
藍花楹夾道的大路上,夜風裡是山野清新的空氣,路燈燈光裡的藍花楹別有一番意境。
兄弟倆並肩走在藍花楹樹下,夜風吹過,藍紫色的花朵蘸著橘紅色的燈光簌簌而落。
“小津,晚上如果被弟妹趕出房間,可以來和我一起睡。”弓翊突然說道。
覃小津腳步一頓:“弓翊,你在說什麽?”
弓翊也站住了,無比同情說道:“其實我特別理解你,向清又漂亮又能乾,對你又死心塌地,雖然你已經和弟妹結婚了,但是向清畢竟跟在你身邊十年了……十年,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做到發乎情止乎禮的……你就是犯了一個大多數男人都會犯的錯誤而已——”
“你是以為向清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覃小津眯起了眼睛。
弓翊訕笑:“你看我晚上不是住到藍花塢來了嗎?萬一弟妹跟你吵架,我也好做個和事佬啊,當然了,你無論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的,你是我兄弟,誰是我弟妹,關鍵看你的選擇,你選誰誰就是我弟妹——”
弓翊抬手拍拍覃小津的肩膀,卻被覃小津揮開,他握拳將弓翊捶了個趔趄,哈哈兩聲後,正色道:“弓翊,在你心目中,我覃小津是這樣的人?不負責任,不專一,腳踏兩隻船?”
都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難道你還不是嗎?
看著覃小津理直氣壯的樣子,弓翊隻敢在肚子裡腹誹。
“我也是關心你嘛!”弓翊嘟噥。
的確,擔心他犯了錯回家要被跪搓衣板,所以賴皮也要住過來,好等著夫妻吵架時,他能及時勸架解救自己的好兄弟,也算是有心。
正是念著弓翊這份心,就算他誤解了,覃小津也就不怪他了。
他說道:“晚上我給你鋪張舒舒服服的床。”說著攬著弓翊的肩朝老房子走去。
弓翊在心裡慨歎覃小津心真大,事到臨頭還能笑這麽開心,不知道覃小津的笑是在笑他的想太多。
……
……
深夜,覃家別墅被向前和高金嫻夫婦倆砸開了。
覃山海睡夢中被這一對發小吵醒。
覃家人睡眼惺忪集中到了客廳裡,看著劍拔弩張的向家夫婦。
“向清懷孕了。”高金嫻說道,奈何,眾人只是“哦”了一聲。每個人看起來都很困,就算是喜事,也不必大晚上來報喜啊,第二天白天來報喜不行嗎?難道向清肚子裡的孩子還能跑?
看著覃家人冷漠的反映,向家夫婦十分不滿。
這家人怎麽是這樣的態度?他們要好好考慮要不要把女兒嫁過來。
“小津的。”向前忍不住憤然說出“真相”,果然這才發揮出驚雷的效力把覃家人炸醒了。
每個人都激靈靈一凜,臉上的眼睛頓時驅逐了睡意。
然而,覃山海第一個道:“怎麽可能?”
覃山海的質疑顯然得到覃家人的認可,於是,眾人亢奮的神情瞬間又松懈了。
“覃山海——”高金嫻捶了桌子,多年被吃掉桂花糕的憤怒此刻都隨著這一拳爆發出來,隨著這一拳,一起甩出來的,還有那張驗孕報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