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山海回到排練廳時,排練已經終止,覃小津和弓翊已經離開,趁著李夢瑤去洗手間方便的工夫,覃湖責備覃山海:“你剛剛在洗手間是不是為難小津了?他回來就說人不舒服,不能排練了。”
被親姐這樣誤會,覃山海真的很委屈。
“我現在人也不舒服,大姐怎麽不說是他為難我呢?”
“你不舒服有什麽關系?你現在有家室有老婆有人關心你。”
覃湖這話讓覃山海感覺不公平:“他不也有家室有老婆?”
“那能一樣嗎?他是假結婚!你可是真結婚啊!”
一句話讓覃山海無言以對。
都知道是假結婚,才會由著一個完全配不上覃家的女人呆在覃小津身邊,因為知道終有一天那個女人都要離開,所以覃家長輩才可能這麽淡定的,善待那個女人和女人的孩子,因為他們是客,因為是待客,所以才這麽彬彬有禮和善有愛。
“大姐,我問你一件事,牛婉兮的名字是你告訴小津的嗎?”覃山海突然發難,覃湖深感意外。
如果不是牛安安說的,覃湖在覃小津跟前吐露了真情也有可能。
親弟弟突然地不信任,覃湖很不開心:“我都當了這麽多年閉口葫蘆,我怎麽可能突然在小津跟前嚼舌根?你這麽不是好歹,居然質疑我,我到時候到夢瑤跟前嚼舌根去!”
覃湖負氣離去,覃山海:“……”除了古箏彈得不錯外,說話方面真的不是他的長項啊,而夢瑤居然會喜歡笨嘴拙舌的他,他的夢瑤怎麽這麽好呢?
當李夢瑤回到排練廳時,就剩覃山海孤零零一個人,看著她的眼神更多了許多柔情。
李夢瑤看著覃山海眼裡的柔情,內心更增喜悅,於是兩個人單獨留下來,將音樂會上將要合奏的曲目又繼續排練起來,兩個人心意相通,合奏可謂珠聯璧合,整個排練廳余音繚繞,妙不可言。
……
……
弓翊陪著覃小津回到了藍花塢。
一路上, 弓翊都不敢開口說話,因為覃小津一路無話,隻默默開車,他便也連呼吸聲都很輕微。
任何站在覃山海的角度勸覃小津善良大度的話都是道德綁架。弓翊當然不會做這樣的人,覃小津才是他的摯友。
弓翊是第一次到藍花塢。
時令已是春末夏初,藍花塢的藍花楹已經開放。
弓翊隨覃小津一下車,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藍紫色的花開得熱烈而浪漫,絕美,震撼人心。
陽光下,整座村莊都籠罩在明媚的藍紫色裡,那些高大而遒勁的藍花楹茁壯生長,鮮花怒放,弓翊從來沒見過一種花可以將明豔與脫俗糅合得如此巧妙相宜。
走進藍花楹夾道的村道,宛如置身仙境。弓翊的目光望過去,在那仙境深處,一個白裙飄飄的女子輕輕佇立,一朵藍花楹從樹梢落下,擦在她的白裙子上,又掉落到地上去,而她的白裙就此染上了兩抹淡淡的藍色,那白裙女子扭頭看著自己的裙子,皺起了眉頭,而隨著她的扭頭,弓翊也看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