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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啊。”覃漢笑眯眯跟過來。
覃思已經在梳妝鏡前坐下,散開了頭髮,登時秀發如瀑布散落,烏發白膚,美人青眼。
覃漢看著鏡中的人,呆了呆。
“怎麽,又被我的絕世美貌迷住了?”覃思將手中的電吹風舉過頭頂,覃漢鬼使神差接了過來,嘴裡嘟噥:“哪有?”
“口水都滴我頭髮上了,還說沒有?”覃思嚷著哈哈大笑起來。
覃漢對她做了個“欠扁”的手勢便乖乖給她吹頭髮。
“要不,你來做我的助理吧。”覃思打趣。
覃漢“切”了一聲,一邊替覃思吹頭髮一邊問道:“你很久都沒有唱越劇了,還拿得起來嗎?”
“你不信任我,還力邀我?”覃思扭頭看覃漢,“聽說為了請動我,可是動用了我媽和我爸,一個在向清阿姨跟前唱美男計,一個在蕭叔叔跟前唱美人計……”
覃漢將覃思的腦袋扳過去,讓她重新面對鏡子,不讓她亂動,然後說道:“我就是,想要和你一起工作,不行嗎?”
電吹風的風聲嘩嘩的,覃思沒聽清,提高音調:“你在說什麽?”
覃漢當然不再說話了,只是專心給覃思吹頭髮。
他不只想要和她一起工作,他還想要給她吹頭髮,就這樣吹一輩子頭髮。
覃漢突然“啊”地一聲扔了手中的電吹風。
“怎麽了怎麽了?”覃思緊張地站起身,回頭看他。
覃漢甩著手。
覃思說道:“哎呀,你看看你,吹個頭髮都吹不好,還想來當我助理呢?笨手笨腳的。”
覃思雖然嘴裡抱怨著,還是捧起覃漢的手吹氣。
覃思埋頭吹得很認真,覃漢唇角不自覺就露出笑容。
……
……
房間內,一場呼風喚雨過後。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陪你去國外度假嗎?”向清斜倚在床上,看著光腳走到地毯上的年輕男人,他的背影是只有常常健身的人才能展現出來的健碩。
因為年輕,健碩裡更透著活力。
他已經將一件大襯衫套在身上,回頭給了向清一個笑容。
那是一張頗為清雋的面孔,與襯衫底下健朗的身材並不協調。
“你是大忙人,也會有時間?”他問,笑容裡多少含著一絲酸楚。
“我怎麽聽出了委屈的味道呢?”向清從床上坐起身,雖然是半老徐娘了,但因為保養得好,她較之二三十歲的時候更為迷人了。沒有人到中年的富態,鎖骨依然漂亮得能夠養得了金魚。
“時間嘛,擠擠總是會有的。”向清笑。
“可是我的錢還沒有攢夠。”年輕人說著向浴室走去。
向清衝著他的背影喊:“和我談戀愛,為什麽還要花你的錢?你讓我的臉往哪擱?我可是標準的富婆誒——”
已經走進浴室的男人突然又走了回來,一把橫抱起床上赤l的女人,往浴室走去:“那,富婆,等我攢夠了錢就請你去馬爾代夫看海,現在,就只能邀請你去浴缸泡水——”
向清聽了“哈哈哈哈”笑起來。
在馬爾代夫的海裡嬉戲,和在浴.缸裡嬉戲,有什麽不同?
在向清看來,並無不同,其實是看和什麽人嬉戲。
只要是和孟既在一起,在哪嬉戲都是一件開心的事。
像此刻,酒店房間並不寬敞的浴室裡,兩個人其實顯得很擠的浴缸裡,向清一樣很開心,笑得花枝亂顫。
孟既並沒有很開心,對一個男人來說,尤其是一個年輕男人來說,自尊是比開心更重要的東西。
……
……
覃家別墅,一間大琴室裡。
排練的三個人又合了一遍箏曲。
覃笙打了個哈欠,覃浪說道:“今晚就排練到這兒吧,太晚了,大家都去睡,覃笙明天還要上學。”
覃笙聽話地脫了義甲收進琴蓋,說著“姑姑晚安,大哥晚安”便起身去睡了。
覃霄卻沒有脫指甲,覃浪看向她皺起眉頭:“你還要練琴?”
像一個嚴厲的老師在訓導學生。
覃霄“嘖”了一聲,“大侄子,你看看你,什麽態度?哪有晚輩對長輩的恭敬?”
覃浪無奈苦笑了下,放柔了聲調,像在哄著小孩子:“已經很晚了,小姑姑早點睡吧,女孩子錯過了美容覺,皮膚會不好哦。”
“不要嚇唬我,我,不信。”覃霄伸出食指衝覃浪搖了搖,義甲和手指上綁著粉紅色的膠布,妥妥的少女心。
“大嫂每天都要碼字吧?每天都晚睡吧?可是你看她,皮膚那麽好。”
“你和我媽不能比,”覃浪認真說道,“她天生麗質。”
“喂,大侄子,你過分了——”覃霄坐在琴凳上噘嘴跺腳翻白眼使性子。
覃浪沒有理他,徑直起身:“你不睡我可睡了。”
覃浪還沒有走出琴室的門就聽見身後傳來“砰”地一聲,以及覃霄的叫聲:“哎呀!”
覃浪回頭,見覃霄手上還拿著扳手,有根弦斷了。
覃浪急忙走過去,但見覃霄的手背被崩斷的弦打到滲出了血漬。
“怎麽搞的?疼不疼?怎麽這麽不小心?”還是訓小孩子的語氣,卻已經急忙忙拿來了醫藥箱,消毒抹碘酒……
他的動作輕柔流暢,他的神情專注凝肅。
覃霄看著他的側顏,心頭有許多暖流流動。
覃浪抬頭, 覃霄忙移開自己視線,看著自己的手背說道:“大侄子,你幹嘛不給我貼創可貼啊?我要貼雲南白藥創可貼。”
女孩子固執的帶點小無賴的語氣,卻是那麽可愛。
覃浪說道:“傷口淺,用碘伏消毒之後,暴露傷口,不要沾水,很快就會好的,不需要貼創口貼,否則反而不容易好。知道了嗎?小姑姑。”
覃霄噘嘴:“大侄子的意思,是嫌我傷得不夠深?”
覃浪“噗嗤”一笑:“就算傷口比較深,局部消毒以後,用紗布包扎,也不要用雲南白藥創可貼,否則也會影響傷口愈合。頂多帶你去打破傷風的針。”
覃霄無理取鬧道:“所以你和雲南白藥創可貼有仇嗎?”
覃浪無奈苦笑,歎口氣:“你到底睡不睡?”
覃霄眼珠子狡黠一轉:“我,餓了,可以偷偷帶我出去吃燒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