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冰箱,從裡面拿出一罐冰涼的啤酒之後,橘陽菜沒有第一時間將啤酒打開,而是走到與冰箱緊挨著的櫥櫃前,彎腰,從底下的櫃子裡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玻璃杯。
之後一手拿著啤酒、另一隻拿著玻璃杯的橘陽菜轉身走到飯桌前,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噗嗤——
坐下來之後橘陽菜第一件事就是拉開啤酒上面的拉環,然後將易拉罐裡的啤酒倒到玻璃杯裡。
玻璃杯杯口處覆蓋著一層滿滿的白色氣泡,橙黃色的啤酒液當中不斷有新生成的氣泡爭先恐後的往頂端的湧去。
除此之外,如果仔細聽一聽,還會聽到從玻璃杯裡傳出的呲呲的聲音。
平日裡,尤其像是現在這種空閑的夜晚時光,橘陽菜最喜歡的就是在家喝上一杯這樣的冰凍啤酒。
當然了,如果是在冬天的話,一壺暖呼呼的清酒就是橘陽菜心中,用來頂替啤酒的最佳替代品。
但一向喜歡泡澡後給自己來上一杯滿滿的冰凍啤酒的橘陽菜,今天在將啤酒倒出來之後卻沒有第一時間喝掉,反而是手拿著玻璃杯、面無表情看著飯桌在那發呆。
其實,橘陽菜反常的表現,這個原因也不難猜到。
說來說去、想來想去也就是這段時間生活中出現的最大的變化。別看中午的時候,橘陽菜在妹妹橘瑠衣面前表現的十分可靠的樣子。
只是因為作為妹妹心中最信賴的姐姐、作為‘義弟’藤井夏生的老師兼‘義姐’,橘陽菜不得不堅強,不得不變得可靠起來。
更何況,她自己心裡藏著一個更加苦澀的秘密。
一個不能和任何傾訴、甚至是不會得到任何人承認的秘密。
“柊。”緩緩從口中吐出一個名字,橘陽菜臉上慢慢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深吸一口氣橘陽菜伸手拿起酒杯,將滿滿的一杯啤酒倒入自己口中。
咕嚕咕嚕——
喝光了一整杯啤酒的橘陽菜,不知道是因為喝得太猛了,酒精一下子湧上頭的原因,還是因為想到什麽難過的事情。
放下玻璃杯之後,雙眼微紅的橘陽菜一下子趴在了桌面上。
僅有她自己一人的飯廳裡,響起一陣似有似無的隱約的嗚咽聲。
橘陽菜不知道的是。
此時飯廳外的走廊上,有一個短發的身影后背緊緊的貼在牆壁上,用力握緊的拳頭似乎預示著這個身影的主人在強忍著情緒。
“嘁,可惡。”
......
將穿了一天的校服丟進洗衣機之後,擦著頭髮的藤井夏生低頭,仔細端詳起洗衣機面上的標注著個個按鈕作用的功能板。
“應該是這個吧?”藤井夏生試探性的按了一下有注明「開啟/關閉」的按鈕。
在他按下開關的一瞬間,洗衣機忽然發出一陣轟鳴聲,然後下一秒就變成了警報聲。這冷不丁的可把藤井夏生嚇得夠嗆。
於此同時,浴室門外也響起了錢形悠的聲音。
“怎麽了夏生?”
“沒事!”還沒從驚嚇當中回過神來的藤井夏生下意識朝門外大聲的說道,“剛剛忘記了,少按了幾個按鈕。”
“是嗎?”錢形悠疑惑的看了眼緊閉的浴室門,心裡回憶了一下自己已經把浴室收拾乾淨,肯定沒有自己妹妹、或者是詩羽的東西落下沒有收拾乾淨之後,錢形悠這才放下心來,但他還是沒好氣的叮囑一句。
“是這樣就好!別在浴室裡乾那些奇奇怪怪的事!小心到時詩羽弄死你。”
“當然,在那之前我會打死你的!”
奇奇怪怪?藤井夏生心中疑惑的想了想錢形悠這句話裡的重點,等他反應過來之後,惱羞成怒的朝著浴室門大聲的喊道。
“我才不會乾!你是傻的嗎!!!!!”
“誰知道你啊。”錢形悠輕蔑的撇了撇嘴,“青春期的男生,難免都有些時候控制不住自己,又不是個個都像我一樣這麽自製。”
雖然自賣自誇有點囂張過分,但錢形悠這句自誇倒不是假。
畢竟,和一個不管是身材還是樣貌、亦或是氣質都算上佳的女生同居,也不是誰都能像他一樣忍得住的。
幸好錢形悠說句話的音量並不足以突破浴室門的阻攔,所以在浴室裡研究著洗衣機怎麽用的藤井夏生逃過被氣得爆血管的危機。
一番折騰之後,總算是成功的將洗衣機啟動,順帶確定自己的衣服已經在清洗中的藤井夏生下意識的松了口氣,便推開了浴室門。
走出浴室還沒幾步,藤井夏生就看到一個令人無語的一幕。
脖子上圍著一條毛巾的錢形悠面對著打開門的冰箱,低著頭、撅著屁股像是在找什麽東西的樣子。
“你,在做什麽,悠?”因為嘴角在抽動的緣故,藤井夏生略顯‘艱難’的向著十分不雅觀的錢形悠說出了這句話。
錢形悠聽到藤井夏生這個問題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手上拿著兩罐可樂轉身,將其中一瓶拋給一臉無語的看著自己的藤井夏生。
“給!”
然後便打開了自己手中的可樂,噸噸噸的喝了一口,順便喝完之後發出一聲爽快的聲音。
“哈~~!爽!”
“你不是不喝碳酸飲料的嗎?”沒好氣的吐槽一句,藤井夏生也學著錢形悠的樣子,打開了手中的可樂喝了一口。
不過和錢形悠不一樣,藤井夏生沒有他這麽‘豪放’,最多也就是臉上的表情多多少少有種表達‘很爽’的意思而已。
用牙齒咬著易拉罐上用來喝裡面可樂的口子邊沿, 叼著可樂罐錢形悠眼神有些不屑看了眼藤井夏生,口齒不清的說了句。
“無阿娜吳楠撒。”
藤井夏生沒好氣的回敬對方一個眼神,抱怨一句。“好好說話!”
聞言,錢形悠伸手取下嘴巴上叼著的可樂罐,重新的好好的說道。
“我說,在我家還有這麽拘束幹嘛?又不是第一次來。”
“不是,我喝可樂不發出聲音。”聽著錢形悠這一句無厘頭的指責,藤井夏生滿頭黑線的反駁道。
“這就是我拘謹?這也不講道理了吧?”
錢形悠聳聳肩,這個動作裡表達的‘沒錯,我就是不講道理了,但是你能拿我怎樣’這個意思很明顯的傳達給藤井夏生。
就在藤井夏生黑著臉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突然錢形悠口袋裡的手機響了鈴聲。
這鈴聲也讓藤井夏生選擇了暫時休戰,同樣也是這個意思的錢形悠向藤井夏生點了點頭之後,伸手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
看了眼屏幕,錢形悠抬起頭,向著同樣看見屏幕顯示的信息的藤井夏生問了句。
“你接還是我接?你爸打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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