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剛從呼叫機傳出來,錢形悠立馬就認出了這是誰的聲音,而且話音當中的那種開心的感覺也感染了錢形悠。
微微一笑,正想說些什麽回答霞之丘詩羽,錢形悠就被呼叫機另一頭傳來的一整雞飛狗跳的聲音給硬生生打消了這個想法。
“啊!詩羽!這麽著急幹嘛!讓那混小子在樓下等一會又不會怎樣!”
“我上學要遲到了!!”
“你遲到個鬼啊!現在才7點不到!至少先把早餐吃啊!!”
“我出門啦!”
“喂!!等等!詩羽!!!”
嘟嘟嘟嘟——
聽著喇叭裡傳出的忙音,瞠目結舌的錢形悠看著呼叫機,一時半會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他已經顧不上自個未來的丈母娘那一聲‘混小子’了,想起剛剛自己聽的那一陣混亂吵雜的聲音。
錢形悠想都不用想都能猜出來,剛剛呼叫機那邊到底是一個怎樣的雞飛狗跳了。
而且重點是,從‘丈母娘’那最後一聲歇斯底裡的聲音,錢形悠可以用藤井夏生的節操發誓。等下自己絕對不會好過到哪裡。
這不。
一樓的自動玻璃門緩緩的向兩邊打開,才剛開出堪堪只夠一人出來的空間,穿著豐之崎女式校服的霞之丘詩羽蒙著腦袋,直衝衝地從裡面快步走出來。
接著二話不說。
拽著還沒從混亂當中醒過來的錢形悠的手臂,小聲說了一句“快走”之後,霞之丘詩羽便一邊向著街道一旁的地鐵站衝去,絲毫不顧被自己拉的東倒西歪的錢形悠。
以及在背後,急匆匆的追了出來的母親。
在跌跌撞撞走下公寓門口和地面鏈接的幾級樓梯之後,錢形悠總算是回過神來了,而錢形悠回神的第一件事就是手動給拉著自己手臂埋頭向前衝的霞之丘詩羽來了一個緊急刹車。
頂著霞之丘詩羽冒著火的眼神,錢形悠苦笑著解釋道。
“詩羽,阿姨還在後面呢。”
“哼。”
對於錢形悠製止自己所用的這個理由,實在沒辦法找出反駁的話的霞之丘詩羽只能傲嬌的冷哼一聲,然後將自己腦袋扭過一邊。
她的這個樣子讓錢形悠該說些什麽好呢,只能繼續無奈的苦笑。一邊轉身讓自己正面面向朝自己和霞之丘詩羽走來的霞之丘友利子,一邊‘順手’的將霞之丘詩羽往自己背後藏了藏的錢形悠開口問道。
“阿姨,這麽急是有什麽事嗎?”
追上兩人之後的霞之丘友利子先是瞪了眼藏在錢形悠背後的女兒,而被瞪了一眼的霞之丘詩羽毫不畏懼的朝自己的媽媽作了一個鬼臉。
感受這越來越緊張的氣氛,錢形悠小心翼翼的各看了時刻又準備和對方掐起來的霞之丘友利子以及霞之丘詩羽,他臉上的表情更加的無奈了,一邊向躲在自己背後的霞之丘詩羽伸手,小心的將對方護在自己背後之後,一邊語氣無奈的重複了自己剛剛說的那句話。
“阿姨,是有什麽事嗎?如果沒什麽的話,我和詩羽要趕去學校了,時間不多了。”
錢形悠護著自己的女兒的小動作完完整整的落在霞之丘友利子的眼裡,這讓她對錢形悠的不滿和怨念稍微減退幾分。
但是,不管誰對誰錯,自己的女兒這次委屈巴巴的回家確實毋庸置疑的事實。
出於這點的緣故,此時的霞之丘友利子像極一個極其挑剔的丈母娘一樣,用不滿和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錢形悠。
而躲在錢形悠背後的霞之丘詩羽看見媽媽的眼神,頓時有些激動的,想要從錢形悠的背後跳出來和媽媽好好的理論一下了。
當然了,錢形悠肯定是不會讓霞之丘詩羽的想法得逞。
看到錢形悠製止住想要反覆橫跳的女兒之後,霞之丘友利子點了點頭,語氣嚴肅的說道。
“悠,該說的話昨晚我已經和你說了,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
“如果下一次詩羽還是委屈的回家的話,那麽我會將詩羽帶回京都。”
聽到丈母娘這話,錢形悠總算是在心裡松了口氣,感覺到背後的霞之丘詩羽有些不對勁的情緒,錢形悠連忙轉身,一邊捂住霞之丘詩羽的嘴巴,一邊向丈母娘賠著笑的點頭說道。
“不會的,不會有下次的。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
幾分鍾之後,錢形悠和霞之丘詩羽趕上了電車。
伸手拉住從橫杆自然垂下的拉環,錢形悠看著坐在自己面前電車座椅上悶悶不樂的霞之丘詩羽,心中不自然覺得有些好笑。
聽到從自己頭上傳來的細微的笑聲,霞之丘詩羽惱怒的抬起頭,惡狠狠的瞪了正在笑著的錢形悠。
讓錢形悠收回了臉上的笑意之後,霞之丘詩羽重新的悶悶不樂的低下了腦袋。見狀,錢形悠微微彎下腰,小聲的向著霞之丘詩羽說道。
“詩羽,別生氣了。我都沒生氣,你還生什麽氣呐。”
聞言,霞之丘詩羽微微抬起頭,就在這一瞬間,她便迎面撞上了錢形悠的笑臉。和之前有點取笑意味的笑容不一樣,錢形悠此時這個笑容是帶著安慰、寵溺的味道。
在這笑容面前,霞之丘詩羽感覺自己的心被一陣又一陣的幸福籠罩著,但在這幸福裡的「讓自己喜歡的人在自己父母面前受委屈」的感覺響起了不和諧的音符。
扁著嘴的霞之丘詩羽忽然伸出雙手,順著錢形悠的腰,繞到背後之後兩隻手掌交叉握住,接著將自己的臉埋進錢形悠的腰間。
在這人來人往的車廂, 霞之丘詩羽冷不丁的抱住自己的動作,可把錢形悠給嚇了一跳。察覺到在自己和霞之丘詩羽附近的人,時不時向他們投來的曖昧的視線,錢形悠臉微紅的想要松開握著拉環的手,將霞之丘詩羽稍微推開一點。
似乎是感覺到錢形悠的想法,霞之丘詩羽不禁抱得更緊了。
自己腰間傳來的力度,再加上搖晃的算比較厲害的車廂,錢形悠只能無奈的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有些哭笑不得的勉強的彎下腰,在霞之丘詩羽的耳邊輕聲溫柔的說道。
“怎麽了詩羽?”
“對不起。”將臉蛋埋在自己腰間的霞之丘詩羽甕聲甕氣的說道。
“對不起,因為我任性,讓你受委屈了。”
霞之丘詩羽這愧疚的聲音讓錢形悠的心都好像化了一樣,他嘴角微微翹起了一個弧度,艱難的將自己另一隻提著兩人書包和一個保溫盒的手,小心翼翼的從霞之丘詩羽左手邊繞到背後,輕輕的抱住霞之丘詩羽。
“沒關系。只要你能開心,其他的都不重要。”嗅著霞之丘詩羽發絲間的清香,錢形悠溫柔的說道,“不過。”
“答應我,再也不要什麽都不說,然後自己一個人委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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