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之丘詩羽呆呆的看著手機。
手機上顯示的是Line的界面,而霞之丘詩羽正看著最後兩條消息有點發怔。
【悠:太好了,那,等會9點40,新宿伊勢丹百貨公司前面的廣場等。】
【我:好。】
錢形悠的這一條消息,像是閃電一般擊中了霞之丘詩羽,讓她不知所措,陰差陽錯之下,霞之丘詩羽莫名其妙的回復了一個“好”字。
‘這....這是.....約會!?’
反應過來的霞之丘詩羽,尖叫一聲,像是扔掉一個燙手山芋一樣,將手機甩落下床底,翻身像考拉一樣抱著被子。
嗯,這一幕似乎在哪裡見過一樣.......
霞之丘詩羽將臉深深埋進被子裡,她感覺到自己的臉有點燙,之後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抱著被子不停在床上翻滾。
樓下的霞之丘媽媽,正在飯廳裡布置早飯,忽然頭頂上的天花板發出聲響,她疑惑的看了一眼正在看著早間日報的霞之丘爸爸,輕聲問道。
“孩子她爸,怎麽我聽到天花板在響啊,是不是我的錯覺?”
“錯覺吧,嘛,詩羽也是到了叛逆的年紀了。”霞之丘爸爸一邊鎮定的說道,一邊悠然的將手中的報紙翻過一頁。
即便是孩子她爸十分鎮定,但是作為媽媽的她仍是不免有些苦惱。
“說的也是呢,詩羽也到了那個年紀了。”
霞之丘詩羽在床上,來來回回翻滾一會之後,總算是把臉上的溫度給降下來了,她松開手中被蹂躪的不成樣子的可憐兮兮的被子,一把翻身坐了起來。
經過這麽一番折騰,才剛睡醒沒多久,頭髮還是亂糟糟的霞之丘詩羽,徹底給自己準備了一個雞窩一般的髮型。
也不知道是不是降溫的原因,霞之丘詩羽感覺自己的腦子似乎清醒許多。她詳細的分析了一下,再結合錢形悠前言後語。
她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
這個男人,只是把自己當成哄妹妹的工具人而已。
只是,這麽想的霞之丘詩羽不由得有些失望的歎了一口氣。
“明明,就寫出了雪穗和亮司這麽堅定的感情,為什麽這人就和一根木頭一樣。”
在她心裡,能寫出《白夜行》裡,讓她如此憧憬的愛情的錢形悠,絕不是一個情商為零的人。
而且,雖然每次她和錢形悠一起討論自己的小說構思的時候,錢形悠每次都毫無情面的將她的小說批的一文不值。
但每次自己根據錢形悠的意見修改之後的初稿,都能獲得自己編輯的町田菀子的大讚揚。
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盡可能的讓自己作品更完美,現在霞之丘詩羽小說都能出版了。
“為什麽悠的影子會出現在我的腦子裡,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文藝少女就是文藝少女,霞之丘詩羽眼裡有些迷茫,在她的腦子裡,卻出現了一個十分清晰的人影,這個人正是錢形悠。
或許是每次錢形悠都毫不留情的批評自己的小說?
還是每次錢形悠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像是在對待一個普普通通的女生的時候?
越想越迷糊的霞之丘詩羽,不由得抱住自己雙腿。
或許是,在自己看完了《白夜行》之後,就已經在意這個人了吧。
將臉埋在雙腿間的霞之丘詩羽偏過頭,看向房間裡書桌的方向。
桌子上的小書架上,整整齊齊的放滿了一排《白夜行》和尚未發售的《嫌疑人X的獻身》樣書,
桌面上還有一本已經被翻開,封面微微皺起的書。 夾在翻開的書頁上,有一個精致的竹葉做成的書簽,上面隱隱約約寫著幾個字。
“銭形悠は霞の丘詩羽に贈る。(錢形悠贈給霞之丘詩羽)。”
霞之丘詩羽雙眼無神的看著書桌方向,一聲不發。
突然,霞之丘詩羽似乎是想起什麽事情的樣子,連忙一個翻身趴在床上,右手往床底一撈,撈起手機,一看。
“糟了!!!!時間不夠了!!!”
.........
“詩羽醬!別著急,吃點東西再出門啊!”
“不了媽媽,我有急事!”
“我出門啦。”
“啊,路上小......”
霞之丘媽媽站在玄關,看著打開門一溜煙就跑遠的霞之丘詩羽的背影,不滿的叉著腰。
“真是的!有必要那麽著急嗎!?”
..........
霞之丘詩羽趕緊趕慢的,總算是在分針剛剛踏過30的時候,抵達了商場。
虧得霞之丘家不遠處就有地鐵站,而且霞之丘詩羽剛好趕上電車,不然,她妥妥的完美遲到了。
霞之丘詩羽顧不上還在氣喘籲籲,一邊大口大口的喘氣,一邊抬起頭,四處張望。
此時的新宿伊勢丹百貨公司前的廣場上,人來人往,堪稱是人山人海。
霞之丘詩羽放眼望去,皆是密密麻麻的人頭,在這樣的狀況之下,想要找出錢形悠的身影,恐怕,這比讓霞之丘詩羽現在去參加大學入學考試還要難。
就在她終於理順呼吸,伸直腰,準備踮起腳尖,盡自己所能尋找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還有伴隨著的一道活力十足的聲音。
“咦?霞之丘,你怎麽這個樣子?”
“嗯?尼桑的朋友到了嗎?在哪在哪?”
霞之丘詩羽回過頭去,這兩道聲音的主人正是。
一白一粉,一高一矮的錢形兄妹、錢形悠與錢形巡。
————
千辛萬苦,總算是準點匯合的三人,來到廣場上放置的,供路人休息的長椅上坐著。
按照,錢形巡、錢形悠、霞之丘詩羽的排序,三人佔據著噴池前的長椅。
看著一臉疲憊的霞之丘詩羽,錢形巡眼裡由不得有一絲驚豔,然後轉過頭,眼裡閃過敬佩的看了眼自己老哥。
還真有你的尼桑,竟然有這麽漂亮的女生,肯當那個堪稱鋼鐵的老哥的朋友!?
錢形悠臉上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他將自己另一隻手上拿著,原本打算買給自己的一杯奶茶,遞給了正坐在長椅大口喘氣的霞之丘詩羽。
霞之丘詩羽也不謙讓,直接順著錢形悠遞過來的動作,對著奶茶上插著吸管,就是猛嘬一口。
錢形悠看著霞之丘詩羽連奶茶都懶得接的那副懶樣,不由得額頭出現一個大大井字,語氣有些嫌棄的說道。
“霞之丘,你都多大了,連奶茶都要別人拿著。”
“管我,誰叫你臨時才說的,害的我這麽趕!”霞之丘詩羽惱羞成怒的反駁道,說完,又咬住吸管,猛嘬一口。
錢形悠腦門子上的青筋都快爆出來了,牙咬咬的強作微笑說道。
“這麽說,霞之丘大人覺得是小的錯咯?”
這回,霞之丘詩羽沒有說話,只是給錢形悠奉上一個“不然呢”的白眼。
哎喲我這小暴脾氣。
霞之丘詩羽這一個白眼,徹底讓錢形悠心中的爆炸桶被點燃了,不由得小嘴恰了蜜一樣說道。
面對如此犀利的進攻,已經喝飽休息足的霞之丘詩羽,自然是鎮定若常的反擊。
一時間,兩人如同平時和自己編輯一起出門討論時的日常一樣,互相挖苦、向著對方口吐芬芳。
一旁圍觀的錢形巡,十分乖巧的做好自己吃瓜群眾的工作。
抱著熱乎乎的熱可可,眼裡閃爍著看好戲的光芒。
‘這兩人,絕對有問題。’
心中有所肯定的錢形巡,默默的猛嘬一口熱可可。
“啊!好燙好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