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猴子和陳建功若有所思，其他兩人卻不太聽得懂。

　　“按照宇宙生物學所說，外星生物不論是人類還是秋地蟲，幾乎所有的生物都排斥氧氣。”

　　“這也是為什麽中心星域發現乳星那麽長時間，卻沒有任何移民的原因。”

　　“根據這個，我有個大膽的推測。”

　　“很久很久以前，一些中心星域探險家找到了地球，可能是飛船壞了回不去，他們在地球勉強繁衍。”

　　“要知道，母星地球的氧氣含量，可比乳星高得多，一代一代下來，他們慢慢進化出了呼吸氧氣的功能。”

　　“可能是氧氣限制了本來精神力的舒展。像大海深處的水壓一樣，氧氣將原本中心星域存在的精神力壓縮成為了靈魂。”

　　黑雷眯了眯眼，“不是中心星域的人太蠢，無數年研究不出靈魂。而是，他們真的沒有！”

　　“就是說，氧氣就像大海，人進入了大海生存，若乾年後進化出了魚鰓。我們人魚有，而他們人卻沒有?”陳建功理解後給出了自己的比喻。

　　“就是這樣！”黑雷點頭讚同。

　　幾人都緩緩地點了點頭，覺得這個推斷很有道理。

　　“人，會怎樣對待人魚?”

　　“德妮教授說得對，這個研究成果，會給乳星和地球帶來災難。大家千萬不能向任何人泄露，即使乳星人類，也不行！”

　　四象兩眼圓瞪，警戒地盯著每一個人，直到他們點頭承諾。

　　“行了，別太緊張。研究成果我們又不準備對外宣布。隻靜悄悄地研究紐斯施裡莫特射線技術就行。”

　　黑雷笑了笑，“至於靈魂，我們有嗎?我們只有比較特殊的精神力而已！”

　　幾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變異的精神力，並不會引起中心星域的興趣或敵視。

　　“那麽，德妮教授到時移交的生物軀體，我們，還研究嗎?”

　　黑雷白了老猴子一眼，“肯定研究啊，只是不懈努力後，實驗失敗，證明我是錯的。你現在怎麽這麽笨啦！”

　　老猴子眨了眨眼，聽懂了他的潛台詞。

　　從空間站回來後，黑雷迅速拜訪了蘭德。

　　密謀了兩個小時後，又坐著戰機最快速度飛向西裡亞王城暮科迪，拜訪了國王布藍哈三世。

　　密談了4個小時，期間一些軍部大臣也秘密加入會議。

　　“你們真的準備帶隊去搶山魈守護的寶貝?”

　　老猴子皺了皺眉，“雷鐧還沒有造好，就憑這個能量都不夠來回的外星民用登陸艇，是不是，太冒失了?”

　　黑雷笑了笑，端起可樂喝了一口，“並不是所有事都必須準備好了才能去嘗試的。”

　　“等雷鐧造好，你又會覺得人員培訓得不夠。等人員培訓好了，你又會覺得宇宙以太潮汐太厲害。等以太潮汐平靜，你又會覺得紅巨星光斑爆發對於出海有危險……”

　　“按你這樣算的話，什麽時候都不能準備得十全十美。”

　　“水手，傭兵，海盜，不論我們身份是什麽，都應該有一顆敢闖敢拚的心。”

　　“這次機會很好，有了山魈寶藏這個借口，可以調動其他勢力為我所用。路程又不遠。”

　　“在兩艘宇宙艦的護航下，帶著傭兵隊員和登陸艇出去感受一下。對於我們的成長是非常有好處，並且非常有必要！”

　　“我讚成雷子的想法，呵呵，就像我當初剛剛帶著幾個傭兵闖蕩世界一樣。你不試圖進入這個圈子，就永遠都融入不進去。”

　　止戈躺在沙發裡，雙腳翹在茶幾上。

　　“就像我師父，當年據說不止他一人有宇宙艦，並且他的也不是最好。但他就是敢帶著夥伴走出去，闖出一片自己的天空。”

　　“要不是登陸艇能量不夠，我都不建議雷子找人組團。對訓練新兵沒有好處。”

　　止戈扭了兩下，在沙發裡靠得更舒服，“放心，我修羅可不是那麽容易死的。保證帶著大家出去，歷練一圈再安安全全地回來。”

　　“你錯了，呵呵，這次我帶隊。你留守！”黑雷閉著眼睛歪坐在沙發，一條大腿抖啊抖的。

　　“什麽?”止戈一下子翻坐起來，“你帶隊?那可不行，你……”

　　“怎麽不行了?傭兵團是你一個人的?”

　　不等他說完，黑雷就半睜眼睛乜了他一眼，“不要說危險這類的屁話。自從跟你當上傭兵，我就沒怕過死。”

　　“至於其他的理由，我能說出一百條。”

　　“你能聯絡兩方的關系?你能把握跟山魈他們的尺度?你能出竅幫忙找寶貝?”

　　“你能應付其他勢力有可能的暗算?你能事成後勾心鬥角爭取好處?哼哼，一樣不能吧，那就老實待在乳星看家。”

　　止戈嘴巴張了張，想到黑雷提出的問題，的確一件都不能勝任，“可是……”

　　“別娘兒們唧唧的了，我和你，注定走上爺爺的老路。遲走，早走，有什麽區別?”

　　“再說，這次只是帶兩個小舢板，在內灣裡轉轉，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這一去，按照老猴子的預計，大概需要一年半載或三年兩年，你就在家造好雷鐧等我們。回來就是一支經過風浪的隊伍，立馬就能揚帆遠航！”

　　“嘿嘿，期待嗎?那就好好聽話，我可是師兄！”

　　說到辯論，十個止戈都不是黑雷的對手，並且，他說的也的確有道理。在這種多個勢力圍繞一件莫名事件時，黑雷的確更能勝任。

　　“唉，那好吧！”止戈無語地倒回沙發，蜷在裡面。

　　第三天開始，摩爾和西裡亞登陸艇進進出出，螞蟻搬家一樣給宇宙艦運送生活和軍用物資。這種情況，瞬間又讓其他國家緊張起來。

　　沒兩天，不知從哪搞到消息的武東候主動聯系黑雷要求加入探險。

　　這種乳星周邊的探險，即使找不到寶貝，也能讓宇宙艦向海裡試試水，積累積累經驗。否則讓別的國家走在前面，再要跟上，可就被動了。

　　“聯邦跟著去探險?呵呵，你們有宇宙艦嗎?”

　　黑雷瞄了瞄把玩著銅煙鍋的屠冠軍。他依然穿著一身便服，看起來像村頭樹底乘涼下棋的糟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