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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吃》第23章 陰謀的前奏
  一九四零年七月一日

  上午,錢路權終於在碼頭的一個角落裡見到了許明全,許明全是新月幫幫主,他看上去一臉凶相,並在明面上投靠了日本黑龍會,但暗裡卻有一顆報國的赤子之心。

  錢路權問道:“許幫主,昨天一天都沒看到你,這兩天都忙什麽去了?”

  “哎!別提了,前天小鬼子讓我叫幾十個兄弟去卸船,誰知道卸到晚上還沒卸完,沒卸完不算,小鬼子還不放我們走,非讓我們在船上歇上一夜接著卸貨。昨天又卸一天才卸完,弟兄們昨天晚上先回去了,我就在船上等著小鬼子結帳呢,這不,才剛剛出來。”許明全一口氣抱怨了一大堆。

  錢路權心中一動,忙問道:“哦?不知道你們卸的是什麽貨呢?”

  “呵呵!”許明全仿佛知道錢路權的心思,就微微笑道,“就是熱天的軍服,軍鞋,生活用品什麽的,沒什麽值得說的。”

  “哦,是這些啊!”錢路權放下心來,如果是炮彈或子彈一類的軍火,那很可能意味著一場大戰即將來臨了。

  不過隨後錢路權也明白是自己多想了,畢竟小鬼子武器和物資的供應也是越來越難,況且剛剛才打過棗宜會戰,短時間內也不太可能再發動一次大規模的戰役。

  “對了,錢先生,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你對碼頭上這些事這麽上心,不如就加入我新月幫吧,我給你個堂主的職位,你每天隻管來看看,也不用乾活,還能方便打聽消息,怎麽樣?”

  “哈哈!”錢路權笑了一聲,“這個嘛,多謝許幫主抬愛。但我錢某人除了一身蠻力,別的什麽也不會做,更不會管教人,所以只能讓許幫主失望了。”。

  “不不!你可不只是空有一身蠻力這麽簡單。”對於錢路權的拒絕,許明全並不意外,他對錢路權的身份多少能猜出一些,所以才願意收下他。

  而錢路權拒絕的理由也很簡單,因為他最主要的身份還是新四軍情報站的交通員,在碼頭上打短工只是掩人耳目的手段,如果他答應了許明全做一個管事的,那麽以後他再去給聚海豐酒樓出城采買貨物就會顯得很惹眼,畢竟哪有人放著舒舒服服的工作不乾,卻去幹一些不值錢的力氣活呢?

  “許幫主,既然你不甘心做小鬼子的走狗,就沒想過更好的出路嗎?你當幫主雖然在人前也算風光,但背地裡不知道多少人在罵你呢!你就不怕哪一天有人在背後打你悶棍?”錢路權也沒來由地試探了一下。

  許明全歎道:“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我現在不光有一家老小,還有這麽多兄弟要跟著我混飯吃,幹什麽都是束手束腳有心無力。不過我許某人雖然被逼著與日本人虛與委蛇,但國家大義還是知曉一些的;也不瞞你,前年武漢會戰之前,我把家中大半財產都捐給政府,就是希望能為保衛武漢盡一分綿薄之力,誰想最後漢口還是失守了。日本人來了之後,我因為掣肘太多,才不得不披上這漢奸的狗皮,但即使是這樣,只要有抗日的人來我這裡打聽消息,我都毫不隱瞞,就是希望你們能早一天把日本人趕走,還大夥一個太平天下。至於出路和後路,我許某人已年過半百,不怎麽在乎了。”

  說出了心裡話,許明全頓覺舒坦不少,他當然能明白錢路權是想發展他,但他不敢加入任何一方,因為漢口遍布日本人的眼線,一個不慎他的一家老小就要全部遭殃。

  錢路權知道在武漢會戰之前,

武漢社會各界踴躍捐款之事,多少人毀家紓難支援戰場,又在失守後隨國府西遷。  “那許幫主,來碼頭上打聽消息的人這麽多,你怎麽知道他是不是抗日的呢?萬一是日本人的特務怎麽辦?”錢路權有些擔憂地問道。

  許明全又笑道:“哈哈,這個問題嘛,我許某人若連來人的身份都看不出來的話,這大半輩子豈不是白活了?那在這碼頭上還怎麽混?”

  許明全這話說出來不是自大,他在碼頭上混跡幾十年,也算得上閱人無數,所以一眼看穿一個人的來歷算不是不可能,而且他手下心腹兄弟不少,跟蹤或者調查一兩個人的背景,也不是什麽難事。

  錢路權笑道:“那我真是多慮了。”

  “好了,今天就聊到這裡吧。”許明全又變成一副冷冷的樣子,因為他看到遠處有幾個人向他們這裡走來。

  “好,告辭了!”錢路權也看到了那幾個人,就匆忙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

  與此同時,在日軍漢口憲兵隊,三名日本軍官正認真的聽著一台收音機的播報,不過他們收聽的卻是荊鄂廣播電台。

  荊鄂廣播電台是由國府湖北省府主辦的廣播,在武漢淪陷之後,就隨省府西遷至恩施,並為抗日宣傳貢獻著一份力量。

  電台的那個播音員雖然用的是普通話,但卻帶著不少武漢口音。

  “凡賣國投敵者,皆不得好下場。丁逆子璜,竟為一己之私怨,出賣我國軍數十將士,雖得一時榮華富貴,卻難逃慘死之命運。昨日清晨,丁逆子璜已在黃陂縣城伏法,其死狀之慘,足以解國人之恨。我們再次警告那些鬼迷心竅,陷於日寇敵營之國人,若能迷途知返,國軍將會寬大處理,否則丁逆子璜今日之下場,就是你們明天之歸宿……”

  “啪!”伍島進關閉了收音機,隨後他就問道:“黃陂縣憲兵隊昨天夜裡發報,丁子璜被人毒死了,你們對這件事怎麽看?”

  “課長,一個中國人而已,死了就死了吧。”說話的是崗村平,他剛剛從外地回歸,正式到任漢口憲兵隊隊長。

  服部秀城說道:“我看過黃陂縣憲兵隊轉來的調查報告,裡面雖然沒有對作案細節的描述,但我知道確實是軍統的手法,不過我認為最主要還是丁子璜松懈了,他忘記了軍統的能力和手段。”

  “不錯!丁子璜的死雖然不算什麽,但至少提醒我們,軍統確實是個可怕的對手,我們一定不能掉以輕心,否則我們也對不起那春吉少佐的在天之靈。”伍島進也總結了一下。

  “是!”崗村平和服部秀城同聲答道。

  伍島進又問道:“機場間諜的事查的怎麽樣了?”

  服部秀城答道:“課長,那個電報這幾日還在繼續活動。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對電報方向的幾個村莊進行了秘密調查,發現姑嫂樹村有一對年輕夫妻非常可疑。”

  “怎麽可疑了?”

  服部秀城一邊看他的筆記本,一邊說道:“是這樣的,雖然姑嫂樹平常來往的人員不在少數,但很少有人會在村莊裡逗留一天以上的時間。而據姑嫂樹的維持會長反映,村子裡在幾個月前來了一對年輕的夫妻,男人是個作家,女人是個畫家,兩人在村子裡租了一間院落,說是要采風尋找創作靈感。”

  “嗯,你繼續說。”伍島進僅憑直覺也認為不對勁。

  服部秀城繼續說道:“那維持會長說,這一對夫妻有兩點讓村民們感到不可理解:第一點是這兩個人幾乎不與村民們來往,也不歡迎村民們進入他們家中;第二點是這兩人自稱已經結婚三年多,卻沒有自己的孩子。”

  “很好!服部君,那基本上能確定是這兩個人了。那你認為下一步該怎麽辦呢?”伍島進露出了笑容,服部秀城的調查結果他很滿意。

  “我認為應該先秘密監視幾天,先掌握他們的活動規律,如果有人能跟他們接頭的話,那就能抓住更多的同夥。”服部秀城馬上答道。看得出來他早就想過這個問題。

  “崗村君,你的意見呢?”伍島進又看向崗村平。

  崗村平答道:“我剛到任,對這個案子並不了解,但我也讚同服部君的意見。”

  “服部君你的提議很好,但我認為效果不大;因為如果這兩個人真的是軍統間諜的話,他們的上級完全可以通過電報來給他們下達指令,而沒有必要冒著風險去接頭,所以即使你監視再長時間,很可能也抓不到他們接頭。”伍島進給出了自己的分析。

  “那我們就直接抓住他們再審訊吧,課長?”崗村平馬上建議道。

  “崗村君,先不要急,抓是肯定要抓的,但是你們想過抓住之後的事情嗎?是,只要我們抓住了這兩個間諜,就算完成軍部交給我們的任務,那些海軍飯桶們也不會再來找我們憲兵隊的麻煩。但是對於我們憲兵隊來說,徹底剿滅軍統在武漢的地下組織才是我們最想要的戰果。所以,怎樣最大限度地利用這兩個間諜來對付軍統,才是我們要考慮的問題。”伍島進看著兩人說道。

  聞言,服部秀城和崗村平都陷入了思考。

  片刻之後服部秀城提議道:“課長,如果我們進行秘密抓捕,然後再在短時間內誘降和策反他們,讓他們繼續和上線保持聯絡,最後再想辦法讓他們請求與上級接頭,我們則設下圈套抓捕他們的上級怎麽樣?”

  伍島進想了想說道:“這個主意聽起來還不錯,但誰也不能保證能誘降成功,如果他們軟硬不吃,不出兩天時間,他們的上級就能發現他們已經被抓,到時候他們就沒用處了。不過這個建議嘗試一下還是可以的。”

  “也許他們的密碼本還有些用途,雖然只是單線聯系的密碼本,但也可以供我們在破解軍統其他聯絡的密碼時參考一下。”崗村平也說道。

  “恩,這也是個不錯的提議。不過我卻有一個想法,說不定還能利用這兩個間諜得到一些意外的收獲。”伍島進露出神秘的微笑。

  “什麽想法?”服部秀城和崗村平幾乎是同時問道。

  伍島進看了看手表,起身說道:“我們現在就一起去陳文組,路上咱們再說。”

  “好!”服部秀城和崗村平也馬上起身。

  三人從會議室出來,直接奔向了院中停放的專車。伍島進先是向他的助手交代了幾句,然後與服部秀城和崗村平一起登上一輛汽車。服部秀城發動汽車,崗村平隨手一招,就有幾輛汽車衛隊前後跟隨,之後三人就同衛隊一起向陳文組駛去。

  幾乎是在同時,伍島進的助手也駕駛另一輛車向日軍武漢憲兵隊本部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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