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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吃》第14章 試探
  晚上,李國深和張藍雙雙都被請到日軍漢口憲兵隊。服部秀城在搜查旅店時抓到一個第九戰區漢口情報處的情報員,但他審了半天連名字也沒審出來,於是伍島進就連夜把李國深和張藍叫到漢口憲兵隊,想讓他們辨認一下是不是軍統的人。

  被抓的情報員是陳忠鴻,陳忠鴻在半夜從美林商行逃脫之後住進了一家旅店,但由於他沒有隨身攜帶任何行李,便被旅店的夥計記在心裡,因為夜晚投宿的旅客不帶行李的很少見,更為不巧的是那個店夥計正好是個小漢奸,所以在服部秀城一登門之後,那個店夥計立即就把陳忠鴻舉報了。

  由於之前陳忠鴻出入美林商行時被特務們監視過,所以他一被抓馬上就被認出是逃脫的人之一。隨後憲兵隊的特務們對陳忠鴻嚴刑拷打,逼迫他將與上級和其他幾名情報員的聯絡方式說出來,但陳忠鴻寧死不吐一字。

  由於時間拖的有些長了,伍島進希望李果深和張藍的到來能加快審訊進度,否則時間一久,即使審訊出來什麽東西,也很可能沒什麽用處。

  李國深看著被打的奄奄一息的陳忠鴻,他確信在之前沒見過這個人,就對一旁的伍島進搖了搖頭。

  但其實李國深也能大致猜出陳忠鴻的身份,畢竟對方的氣質他曾經很熟悉,就在一年多前武漢會戰期間,數以萬計的國軍將士在前線浴血奮戰,那時李國深也是他們中的一員,甚至他自己也曾流露著這樣的氣息。

  李國深認為陳忠鴻逃脫不掉第六、九戰區或第五戰區情報員的身份,而排除新四軍的原因是新四軍還不具備在城中建立電台的實力,至於排除中統的原因那就更簡單了,中統十之七八的人都在城外躲著,更鮮少有如此視死如歸之人。不過李國深並未對伍島進說出自己對陳忠鴻身份的推測。

  張藍也仔細看了陳忠鴻好久,最後他也排除了陳忠鴻是軍統總部的人。

  伍島進露出失望之色,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第一個是殺掉陳忠鴻,但這樣沒有絲毫意義,還意味著他們一整天的努力都白白浪費;第二個選擇就是留著以後再審,看能不能從陳忠鴻嘴裡撬出其他有價值的東西,但伍島進對此並不抱多大希望,因為他們一群人審了半天連陳忠鴻的名字也沒有問出來。

  無奈之下,伍島進將手一揮,示意兩個憲兵把陳忠鴻架出去救治,否則陳忠鴻絕對挺不到第二天。

  “張桑,你跟我走吧,正好美座大佐還要找你有些事情。”伍島進在出門前說道。

  “是,伍島課長。”張藍臨走前瞅了李國深一眼,就跟著伍島進離開了。

  李國深神色略顯憂鬱,不久也離開了憲兵隊。

  偽武漢綏靖公署雖然軟禁了黃仁傑,但他仍然能在一定范圍內活動,只是在外出時不能離開隨行陪伴人員的視線,而且出乎他意料的是,軍法處竟然允許他參加一個聯誼酒會。

  酒會就是偽綏靖公署舉辦的,目的是為聯絡偽武漢綏靖公署與城中偽軍軍官的關系,當然,在武漢辦事的外地偽軍軍官也可以持軍官證參加。

  由於偽武漢綏靖公署成立的時間只有短短的三個月,很多偽軍頭目並不買帳,所以偽公署基本每周都會舉行兩到三次酒會來拉攏偽軍軍官。不過酒會也不是簡單的喝酒吃飯,否則軍官們都喝的酩酊大醉,哪還有機會留給偽綏靖公署去籠絡人心。他們一般都是邀請當紅歌女舞女,或者有名氣的戲班子在會場裡搭台表演,

來創造輕松聊天的氛圍。  比如這一次的酒會就是租賃了一個會場。會場中有個舞池,與會的除了偽軍軍官之外,還有十來個社交名媛,不過在場偽軍軍官們誰也沒有想到,第九戰區機要室副主任張興民竟然也混入了其中。

  張興民稍微化了一個裝,並用一張假的偽軍軍官證進入了會場。當時,由於偽武漢綏靖公署剛成立不久,而各路偽軍番號多如牛毛,偽公署既沒有搞全各路偽軍的番號數,也沒有具體的各番號偽軍軍官名單,這就給了張興民一個鑽空子的機會。

  張興民來到會場後,沒有急於與偽軍軍官們攀談結交,而是在一個桌邊坐下端起酒杯,並在不經意間觀察起周圍的人。

  舞池周圍布置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小桌,一些小桌上坐了三三兩兩的軍官,還有些小桌是空的,大家邊看名媛們跳舞邊品酒聊天,而綏靖公署的軍官們會擇機拉攏外地的偽軍軍官。

  此刻在張興民的身後,就有兩名偽軍軍官在小聲地聊著;但由於張興民被一根大柱子擋住,那兩人並未看到近在咫尺的張興民。

  “哎呦!兩個月不見,王團長怎麽黑了不少啊?最近沒聽說有什麽戰事啊!”一人說道。

  那王團長訴苦道:“哎,別提了!沒有仗是不假,但老兄我的部隊都快成工兵團了,現在天天他馬的挖戰壕,修工事,挖完一個不算,還要換地方挖,現在弟兄們天天跟我訴苦,但我有什麽辦法呢,日本人讓我挖,我敢不聽嗎?”

  “呦!我說呢,那王兄過的憋屈啊,這天天挖土刨坑的,還不如鄉下種田的泥腿子呢。”

  “哎,誰說不是呢!這應山城外都快被我們挖了個遍!”

  這時那李姓軍官的聲音變的更小了:“王兄,我有一個建議,不如你考慮一下。”

  “李兄請講。”那王團長的聲音也小了下來,不過張興民還是能聽得到。

  “王兄不如改投到我們綏靖公署麾下,到時保證你和兄弟們能過的舒服,軍銜還能再給你升一級,怎麽樣?”

  “哎!也不瞞李兄,其實我早就有這想法了,只是苦於兄弟們都被日本人看住,現在開不出來啊!”那王團長為難道。

  “這個王兄不必擔心,修工事也總有完工的一天,等哪天弟兄們閑了,綏靖公署一紙調令給你,只要你照令開拔,等到了咱們的地盤就是咱們自己說了算,怎麽樣?”

  “額……,這件事不小,等我回去問問下面幾個營長再給李兄回復吧?”

  “好,此事不急;只要王兄有心,綏靖公署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好,謝謝!來,乾一杯!”

  “好,乾杯!”

  ……

  張興民默不作聲地聽著身後的悄悄話,一邊小口地品著一杯紅酒,漸漸地他將目光轉向也是獨自一人的黃仁傑。

  黃仁傑坐在一個角落裡,他無精打采的看著舞池裡的軍官和舞女;舞女的放浪和軍官的醜態讓他從心底感到厭惡,後來實在看不下去了,他索性就獨自喝起了悶酒。

  在場的漢奸軍官們雖然有三四十個,但沒有一人願意與黃仁傑碰一個酒杯,或者聊一句兩句。因為大家都知道黃仁傑遭到憲兵隊的傳喚,說不定過兩天就安排個什麽罪名。在這種情況下,漢奸軍官們當然是避之不及,哪還敢上前與他攀談交情?

  不過黃仁傑也樂的如此,他心裡想的都是如何起義,根本不情願跟這些漢奸們虛與委蛇,雖然他自己還沒有擺脫漢奸的身份。

  而且這一段時間黃仁傑一直在思考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他到底是被誰舉報的。

  如果說是知道內幕的那幾個人舉報的,那麽必定會有證據,但這樣的話,日本人沒理由會對他如此客氣;而如果不是知道內幕的人舉報的話,按理說局外的人也不應該知道這件事,所以這件事才顯得很蹊蹺。

  黃仁傑正考慮間,忽然看到有個人端著酒杯走到他桌旁,卻正是在一旁觀察許久的張興民。

  “這位兄台,我能在這裡坐坐嗎?”張興民微笑著問道。

  “請便。”黃仁傑回答的面無表情,他沒有興趣與眼前的人多聊。

  “多謝!”

  張興民在一旁坐下,正要舉杯想敬黃仁傑一杯,哪料黃仁傑似是故意一般仰起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兄台好酒量!不過好酒這麽喝就沒意思了。”張興民略微有點尷尬。

  黃仁傑回道:“酒是好酒,但人卻不是好人。”

  “也許就有人出淤泥而不染呢?”張興民意有所指。

  黃仁傑抬起頭,用正眼打量了張興民一番,但他覺得看不太透眼前之人。

  忽然張興民又壓低聲音說道:“黃兄如果不想穿這身衣服就應該早謀脫身之策,日本人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黃仁傑心中一驚,立刻明白眼前之人肯定有些來頭,但他倉促間也分不清是敵是友,便岔開話題問道:“你認識我?”

  張興民答道:“我認識黃兄也並不奇怪,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今晚在場這麽多人又有誰不知道黃兄呢?”

  但黃仁傑此時已清醒了不少,他在心裡嘀咕起來:對方聽說過自己被憲兵隊傳喚並不奇怪,但對方又怎麽可能知道自己不想幹了?這種消息明顯不是可以打聽出來的,畢竟日本特務又不是傻子,怎麽會連傳喚自己的嫌疑罪名都放出風來?

  “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黃某做事向來問心無愧,自然也不需要什麽脫身之策;而且我此來綏靖公署是為配合友邦的工作需要,並不是你們口中的犯事被傳喚,等過幾日誤會一清,友邦自然會恢復我的名譽。”黃仁傑冷冷答道,他口中的“友邦”當然指的是日本人。

  張興民卻眼神一亮,其實他並不知道黃仁傑被傳喚的原因,畢竟日軍和偽軍之間也是矛盾重重;而作為第九戰區的機要室副主任,他當然知道偽定國軍第一師一六五團的來歷,所以他才隨口一試;但黃仁傑的反應恰恰讓頗懂心理學的他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所以結合一六五團來歷的問題,張興民立馬明白黃仁傑應該是開小差時露出了馬腳,而且與之接觸的多半是新四軍,因為如果是國軍的話,他沒理由不知道這事。

  “誤會不誤會恐怕只有黃兄自己清楚, 別人誰也不知道。不過我看黃兄不屑與雞犬為伍,而日本人在戰場上已多有疲態,不知道黃兄是否有意多看一家,給自己多一個選擇呢?”張興民突然說道。

  雖然張興民知道這樣拉攏很危險,但一想到有可能為國軍拉到一支上千人的隊伍,他就忍不住地想冒險嘗試。

  黃仁傑又是一驚,張興民一再出言試探讓他有些心慌意亂;他在心裡迅速假設和排除了張興民可能的幾種身份,第一,他排除了新四軍情報員,因為不是之前約好的接頭暗號,而且他已與朱靜剛剛接過頭,實在沒必要再頻繁接頭;第二,對方也不太可能是國軍在偽軍裡的臥底,畢竟如果是的話,敢在敵營中如此明目張膽地策反自己與找死無異;第三,對方也不太可能是跟他一樣心系抗日的偽軍,同樣是因為貿然拉攏別人是一種很愚蠢的行為。

  “沒有興趣!”黃仁傑冷冷答道。他最後認為張興民很可能是憲兵隊派來試探他的,可惜這伎倆實在不怎麽高明。

  “哎!那就太遺憾了!”張興民也明白在這樣的場合下,倉促間確實難以消除對方的戒心。

  “你請走吧!看在口說無憑的份上,我懶得跟你計較,否則我隨便打個電話,日本人馬上就會過來!”黃仁傑威脅道。

  “好,多謝黃兄大量,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一下黃兄,卓爾不群不是隱身之道,左右逢源才能明哲保身!”張興民說罷才起身離開。

  但黃仁傑似乎沒聽到一般,依然面無表情地繼續小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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