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有點難以置信,胡瞎子在村中可算是一位“大仙”,他不僅會算命,還會做法事,也會看風水。怎麽就被嚇壞了呢?
“大仙都都被嚇壞了?”村民繼續議論。
在農村,要議論起八卦,可不比現代網絡差,比複製、粘貼的效果還恐怖。可以把一件非常小的事情,誇大到所有人畏懼為止。
龔敏看到大家的眼神,還以為村民不相信,把剛才胡瞎子和孫兒嚇壞的場面重新解釋了一遍。
“剛才胡瞎子,哦,不,胡大仙和他的孫兒,恨不得把自行車腳踏板安裝上哪吒的風火輪……”
“胡大仙有沒說遇到了什麽?”村民問。
“他是大仙,就是問了,也不會告訴我的。反正他的孫兒是被嚇尿了,穿著的確良的褲子,褲頭都濕了。”龔敏說。
經過龔敏這麽一解釋,胡瞎子肯定是遇到了什麽邪祟。
光天化日之下,哪裡來的邪祟呢?
村民把目光投向了靈願,問“願兒,你知道胡瞎子,怎麽被嚇到了嗎?”
“我也不知道。你們要不去問問李木仔的家人。”靈願沒有說出來。
大家要乾活,也沒這個閑工夫去問。
這說來也巧,李木仔的母親每天下午兩三點都要上山砍柴。應該是割蕨類。
乾活的村民看到李木子的母親上山了,喊了一句:“嬸,你去哪裡割柴。”
李木仔的母親看到人這麽多,停了下來:“就在這附近割。”
“要不就在這裡割,跑那麽遠幹嘛。”村民想和她聊天,委婉的拉近距離。
李木仔的母親說:“這不是我的山,怎麽能割?”
“你割吧。這是我的山。”一個村民說。
李木仔的母親也不想走太遠,心情也不是很好,看到這麽多人,也想聊聊,順便問下靈願的傷勢如何。順著村民的方向走了過來。
“你們這是給誰蓋房子?”李木仔的母親說。
靈願站在屋子裡面,被四面立起的木樁,竹棍擋住了。所以村民看了看裡面的靈願,看看她的意思。
靈願“不負眾望”,從裡面走了出來,而後說了一句:“嬸,是給我蓋的。”
嚇死個人,李木仔的母親問:“你,你是人,還是?”
“我是人,是鬼,你過來仔細瞧瞧,不就知道了?”靈願知道她身上帶了符。
而且這些符還是胡瞎子給她弄的,花了不少錢。
李木仔的母親自以為有護身符庇護,一切都安全了。
剛好也可以趁這個機會把靈願身上不乾淨的東西驅除,這不就是大功一件嗎?
李木仔的母親緩緩的走向前,離靈願還有一米遠的時候,從衣兜掏出了附身符。
而且還學得非常專業:“天靈靈,地靈靈,太上真君快顯靈……”
在場的村民都在笑,李木仔的母親怎會這等法術了。
靈願看到大家那麽辛苦,也該娛樂一下了,戲精一樣,假裝全身抽搐。嘴角冒泡。
“嗯——呵——”像一坨爛泥緩緩的墜到地上。
村民慌張了起來,看來胡大仙的附身符果然靈驗了。
“她這是?”
有經驗的民警明顯知道靈願在逗大家開心,心裡樂著,但是嘴上沒說什麽。
民警見識了靈願的處事能力,自然知道她不會乾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李木仔的母親自以為很厲害,笑著說:“大仙說的沒錯,她身上果然有不乾淨的東西,
我在念咒把她身上的東西弄出來。” “這不會死人吧。”村民擔心道。
“胡大仙說了,過一會,她就好了。現在只是把她身上不乾淨的東西抽出來,抽絲一樣。”
靈願聽到,認為這太可笑了。凡人的符咒,怎麽可能對付得了她呢?
不過也好,李木仔的死,對她打擊有點大,如今難得看到她那麽高興,配合她演戲也不錯。
靈願慢慢的醒過來,而後緩緩的起身,緩緩的站了起來。
神經正常的說:“我現在好多了。謝謝嬸。”
“胡大仙果然不愧是胡大仙,厲害啊。”村民讚歎道。
李木仔的母親看到大家的笑容,把功勞攬在自個身上:“剛才說得沒錯吧。現在你們知道了我的得厲害了吧。”
“神婆!”靈願豎起了大拇指。
村民問:“你這護身符,多少錢,賣不?”
“這是寶物。我怎麽能賣。”李木仔的母親不舍得。
“不賣,能說下多少錢嗎?”村民問。
“20元一個。還要預定。”李木仔的母親把價錢抬高了一倍。
本來是10元買的,現在變成了20元,看來是想賺錢啊。
大家也知道,每一種符的價錢都不一樣, 所以在算命的市場上,誰都不知道每個符的價位。
因為每個人所要求的東西不一樣,自然也不知道價位。
“太貴了吧。”村民說。
“20元錢,等於我們4天的工資了。”村民說。
……
李木仔的母親自豪的解釋了起來:“這可不是一道普通的護身符。它能驅除邪祟,還能保人百歲平安……”
靈願不允許她騙人,說:“大嬸說的這麽厲害。為何胡大仙的孫兒嚇尿了?”
“胡說。”李木仔的母親不相信。
“對啊。剛才龔敏還說,在半路上胡大仙嚇得魂都沒了。”村民緩過神來。
李木仔的母親依然不相信有這麽一回事,開始和靈願爭辯了起來。
“若是沒有大仙,你身上的邪祟,怎麽被我的護身符驅走了?若是沒有驅走,你還能好好站著和我說話嗎?”
靈願沒有和她爭辯,問:“大仙還教了你什麽?”
李木仔的母親閉著眼睛,掐指一算,其實什麽都不知道,故弄玄虛:“天機不可泄露。我想應該是快了。”
“什麽快了?”村民問。
說來也巧,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一陣聲音。
“龔敏,在太坪窩嗎?”路邊一個老婆婆在喊。
李木仔的母親說:“你們聽聽,等下就應驗了。”
靈願讓龔敏應答:“我這邊,什麽事情啊?”
路邊的老婆婆說:“你是不是賣了一隻鴨子給我們村子裡一個人?”
“是的。怎麽了?”龔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