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大宋的皇后李鳳娘,可以說南宋起,三代帝王沒有一個喜歡她,因為她太碎嘴,搬弄事非是家常便飯。而且還是一個妒忌心超強,無能又管多管事的人。
但,論宮鬥。
她和慈烈太后比,就是小學生與博士的差別。
韓絳沒可能搞定當朝皇后,但慈烈太后可以秒殺當朝皇后李鳳娘。
慈烈太后叫人傳她,她趕緊換衣服前去拜見。
“鳳娘,我侄孫兒送來的點心,非常特別,來嘗嘗。”
李鳳娘一嘗,眼睛都亮了,好吃,太好吃了。
慈烈太后又說道:“還有三盒,給皇帝一盒,其余的你看著吧,我老了,宮裡你要當家的。”
“是,是。”
“還有,明個我叫我侄孫安排廚子進來,你讓宮裡的廚子也學學,這點心好。”
李鳳娘滿口答應。
不過她馬上反應過來了,侄孫?
吳家那個?
不會吧,那家夥打打殺殺行,還會吃。
李鳳娘問了之後。
慈烈太后說道:“韓絳,節夫的養子,想必你聽說了幾天前夜的事,一個偏房想殺嫡子奪位,這事我忍不了。我要管,這孩子為報答救命之恩,要給我侄兒節夫養老送終,披麻帶孝。他自願放棄了原本鎮安候府的一切,好孩子。”
這事,李鳳娘還真的聽過。
這些日子宮內正有一場風波,太上皇還沒死,太上皇與眾大臣在推動著讓魏王的兒子趙柄成為太子,李鳳娘是當今皇后,她肯定是反對的,她的兒子趙擴才應該是太子。
她是正統。
李鳳娘殺過多少爭寵的妃子,就是皇帝稱讚一句某個宮女的手白,她都能把這宮女的手砍下來送給光宗。
這就是一個瘋婆子。
但,慈烈太后能降得住她。
幾句話,李鳳娘腦袋裡就自動出現了一幕,一個賤妾上位,要殺正妻的兒子,讓他的兒子取而代之。
那這個正妻的兒子,忍辱負重,最終斬殺這賤婦。
為報恩,自願放棄一切,將所有的一切都留給鎮安候最後的那點血脈。
好孩子,這要成為大宋道德的楷模,道德的榜樣。
對。
就這麽辦。
李鳳娘已經打定了主意,她要告訴天下,你們必須把嫡長子當回事,我兒子也是嫡長子,任何想打嫡長子繼承權的人,都不是好人,當殺,死也要挖出來鞭屍。
李鳳娘告退了。
慈烈太后這才派人去傳韓侂胄進宮。
話說李鳳娘回去後,立即把皇帝揪了出來,準備了一番大論。
這位皇帝是宋光宗趙惇,可憐的已經半瘋了,完全是被李鳳娘折磨的,精神上已經幾乎要崩潰。
皇帝一聽李鳳娘又要幹什麽,連聽都不想聽。
態度很堅決,你想幹什麽隨便,你想什麽,想給你娘家再封個王都行,只要別再整我。別不斷的在我耳朵邊把一句話說八十多遍。
李鳳娘感覺這還不夠,又把當朝右相葛邲叫進了宮,準備當著皇帝和右相的面,把自己的態度,還有意見再說一遍。
皇帝壓抑著內心的無盡痛苦,眼神迷離,精神渙散。
皇帝強忍著難受:“卿,以為如何?”
葛邲心說,這不合規矩。
不同意,那行,李鳳娘繼續開始講自己的道理,她不給葛邲講,隻給皇帝講。
又忍了一會,皇帝再次問:“卿,
可辦否?” 葛邲好難受,李鳳娘要給韓絳一個大孝至善的名頭,這東西能隨便給嗎?而且又是一個臨安城中風評這麽差的一個人。
也這就是罷了,能忍。
可非要把季氏滿門抄家,這完全不合規矩,再說了也沒有罪證。
又一柱香過去了。
皇帝咬著牙:“卿,辦。”
葛邲也是想好了對策,當下說道:“臣以為,可以這樣說:李季氏惡毒,此案臨安府證據確鑿。季氏教女無方,減爵降級,這個李幸,現在叫韓絳。有報恩放棄鎮安候家一切,願為韓節夫養子,品德可讚。這樣吧,他照舊,給鎮安候府的幼子,一個武德郎,供奉依伯爵食邑,虛邑。”
說完後,葛邲看皇后李鳳娘明顯不滿意,馬上又說道:“鎮安候幼子還不滿周歲,給個從義郎就很高了,因為娘娘仁厚,進武德郎,邑五百。”
李鳳娘沒說話,就這麽看著。
葛邲一咬牙:“季氏一門,貶出臨安。”
李鳳娘終於滿意了:“那辦吧。”
葛邲是真心不想再當這個右相了,皇帝經常上不了朝,偶爾上一次,沒談點正事,皇后就出來攪和。你說皇后想攬權,可這皇后什麽了也不想管,除了給自己娘家摟好處。
現在,李鳳娘的娘家人,推恩親屬二十六人,使臣一百七十人,連馬夫都封上官了。
這些年,把先帝辛苦積累的基業,也敗差不多了。
葛邲無奈的搖了搖頭。
葛邲出宮,卻正好遇到了進宮的韓侂胄。
這一切都是慈烈太后算好的,畢竟是八十歲,趙構的皇后,她見的太多。
葛邲一見韓侂胄就沒給好臉色:“你,你。”
連說了兩個你,葛邲一甩袖子就準備走。韓侂胄那會願意,拉住葛邲的袖子:“葛相公,我對你平時也是恭敬有佳,我沒得罪你。”
“你乾的好事。”
“我,幹什麽了?”
“你的養子鼓動娘娘,要把季氏抄家滅族,必是你在背後指使。”
“胡說。”韓侂胄瞬間就火了:“一派胡言。”
“你沒有?”
“我沒有。我隻知,吾兒製作些點心送給姨祖母,我姨母很喜歡,叫我進宮來估計是稱讚吾兒幾句,吾兒依姨祖母的要求,要將他的廚子送進宮來給宮內的廚子傳授那點心的作法,他不懂宮中規矩,這事我來辦,有錯嗎?”
葛邲一把握住韓侂胄的手:“可敢對峙。”
“有何不敢。”
兩人很快就到了慈烈太后的宮中,正如韓絳所說的,慈烈太后看得出來韓侂胄不知道,倒是不由的在內心稱讚了韓絳幾句,這事韓侂胄要是參與進來,還真是說不清了。
經過當職女官把當時的事情一解釋。
女官最後說道:“這份文書還在這裡,太娘娘只是給娘娘賜了幾塊點心,隨口的兩句,講了些絳哥兒的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