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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絛色大宋》第494節 韓腚械睦喜肯旅
既然是韓家人,寫秘信韓俟也有一套自已的密碼本。

韓俟往後堂走之前,又說了一句:“說個事,我發現襄陽軍與建康軍之間有矛盾。具體什麽事不知道,我是從碼頭上意外發現的,他們之間不怎麽友好。”

趙雪霞不想參與到任何鬥爭中,她隻想安心發展交趾的農、商、匠、工。

所以,趙雪霞施禮:“我也告退了。”

襄陽軍與建康軍之間那點事韓絳知道,這便是派系問題了。

事實上,建康軍與平江府水師之間,大方向上不會有衝突,私下的小細節上兩這也不怎麽痛快。

理由只有一個,建康軍最早是文官系禁軍,而且又是朝廷直屬的。

平江府水師最初是劉錡德順軍的老底子,靖康之役後撤退到平江府最終駐扎,再不斷的吸收流民重新擴大的。

棗陽軍最初是嶽家軍的老底子。

襄陽軍最初是西京禁軍以及翟家反金一系兵馬的老底子。

換句話說,眼下就是各家都有投名狀了,唯獨建康軍沒有。

建康軍不好調動,這是護衛臨安三大重鎮之一。另外兩個是紹興、福州。

為什麽還有一個福州。

因為福州有一支兵馬,而且還有一直保持著遠洋巨艦,在關鍵的時候方便宋高宗戰略性轉移,所以福州是三大護衛重鎮之一。

這一次,福州給了投名狀。

攻打大越國,海戰第一炮是夷南城水師打響,而最初的三場惡戰,福州水師一場不差的全部參與,全滅大越國水師,福州水師佔了一半的功勞。

其實明州、平江府、泉州派出的水師,加上夷南城水師,還有淮南東路揚州水師的南下力量,也才佔了另一半的功勞。

福州水師就是表明態度。

咱們拿命拚,就是拚一個被大夥認可。

頭疼。

韓絳開始想念自已的老爹韓侂胄了。

韓侂胄在官場上玩手腕,絕對是宗師級的,這事不應該讓自已頭疼。

這事。

韓侂胄也力不從心了。

臨安城。

劉過回來了,雖然很疲憊但內心卻是喜悅的,他布下了一個大局,眼下只等這個局開花結果。

韓侂胄設下小宴,山珍海味劉過不在意。

也就是對酒,三蒸三釀的新酒,劉過很喜歡。

聽完劉過就金中都在韓侂胄離開後所辦的事情,韓侂胄微歎一聲:“想來,朱熹也活不了多久了,縱然他想活,怕是李喜兒也不想他活。”

“正是。”劉過認可這個說法。

韓侂胄又說道:“只要他死了,他的學術才能發揚光大,金國不需要一個活著的聖人,人只有死後才能封聖。倒是眼下,我苦思良久,卻是拿不定主意。這事也只有等先生歸來,才好有個人商議。”

劉過猜到了。

有些事情韓侂胄就算想商量,也不可能找蘇師旦、楊大法等人商量的。

也不用劉過猜,韓侂胄就沒想過賣關子。

韓侂胄說道:“眼下需要用人,可這人選的問題卻讓我拿不定主意。朝中之人可用嗎?事實上,就用楊大法與蘇師旦我心裡都帶著疑慮。”

劉過問:“東翁眼中,蘇師旦是何人?”

韓侂胄沒回避,很直接的說道:“狡黠善辯,曲意逢迎,工於心計。”

十二個字,三個詞。

沒有一句好話。

劉過卻說:“但他忠。”

韓侂胄搖了搖頭,他作權臣多年,現在身份變了之後有些事情他看的清楚的很,韓侂胄說道:“他不是忠於我,而是忠於我的權勢。同時,他的官服上有我韓家的烙印,一但我失勢他必死,

容不下他的人多的很。”劉過有點不明白了:“那東翁為何據實相告。”

韓侂胄回答:“改之先生你也說了,他忠。有些事情讓他猜,或許猜多了反而不好,直接告訴他,他也不敢造次。他自以為瞞得住我,擺出一副喜歡權力,卻不怎麽在意錢財之事,這是他的悲哀。”

“何來悲哀一說?”

韓侂胄反問:“絳哥兒怎麽花錢的?”

劉過笑了。

那還用說,韓絳花錢是用撒的,一天幾筐金葉子就沒了。

各種各樣的花銷。

韓侂胄說道:“蘇師旦在我面前裝窮,也在百官面前裝窮。現在若是抄了他的家,不多說,兩千塊馬蹄金肯定是有的。”

兩千塊馬蹄金折三萬兩千兩金子,這確實是一筆巨資。

韓侂胄往椅子上一靠,突然感慨了一句:“早知道,我十年前就收手,當一個好官,勤政愛民的好官,悔之晚矣。”

劉過卻說道:“東翁,我不這麽看。”

“請先生指點。 ”

“東翁,蘇師旦不提,我準備整死他,殺的是辛棄疾。依東翁的說法,這種小人不能留會壞了主君的大業。但楊大法不同,一個表面上充滿著媚獻,一心想升官的人,其實他選的人生很象主君。”

這個說法有意思,韓侂胄問:“怎麽講。”

“楊大法與朱熹其實是朋友,和與朱熹也有舊。但關鍵的時候,楊大法作出了選擇,他知道什麽是正確的。事實上,楊大法對朝政,對時局有自已的看法,他清楚的知道只有身在高位,才可以作一些正確的事情。”

韓侂胄聽完後默默的思考。

劉過繼續講:“查證他為官處事,多為民請願。雖也有收禮,卻是隨大流,而且也有選擇的收。對東翁,多是語言與態度上的媚上,卻很少有財貨,他是真窮。”

“對,是這樣。”韓侂胄認真的想過自已手中楊大法的資料,非常認可劉過的話。

劉過又提到了崔嵬:“崔嵬,滿心的抱負卻無處施展,東翁的身邊需要真正作事,能作大事,能頂得住麻煩事,能辦實事的人。所以崔嵬有了一席之地。”

“恩。”

“再說史達祖,他現在如何呢?”

“在理。”韓侂胄再次點頭認可。

劉過一針見血:“唯蘇師旦之流,當年從韓府借蔭恩、或以吏為仕再為官的,他們與淵老不同,他們投靠韓家原本就是帶目的,動機不純。”

韓侂胄很嚴肅的回答:“此事,要勞煩改之先生辛苦。”

“好。”劉過沒客氣就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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