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襄問北邊的情況。
粘割回答:“夾谷清臣正在北邊,他說有證據表明,塔塔兒部的哲哲思裡參與了克烈部所屬木裡部落對咱們的襲擊,似乎是為了試驗某種非常厲害的武器。”
完顏襄再問:“知道是什麽武器嗎?”
“不知道。”
完顏襄想了想:“讓夾谷清臣替我去見克烈部的脫裡,告訴他我大金國準備出兵教訓塔塔兒部,請他作好準備。”
“好。”
粘割親自去辦這事了。
完顏襄一隻手按在頭頂上,他感覺自已的腦袋裡有種說不出的疼痛感。
朝廷的腐敗,無能,亂政等等事件,他有些力不從心了。
完顏襄準備叫住粘割,他還有一件事情要交待,可看粘割走遠了也就沒開口。
回到府裡,完顏襄寫了一封信給西京留守,讓他們注意一下宛城軍,順便催一下宋國答應的讓宛城軍裁軍以及消減軍械庫存的事情。
宛城軍送來的箭頭好不好用無所謂,但一定要數量多,而且要整齊。
完顏襄特別標注了這個整齊的意思,就是各種不同的箭頭宛城軍要分門別類,而不是亂堆在一起的。
完顏襄相信,只有這樣才可能是宛城軍真正的軍械。
至少,也是將來可以給西京軍使用的。
西京,便是唐時的東都洛陽。
此時,洛陽城內。
韓絳正在品嘗著正宗的唐時東都盛宴。
美酒、美食、美人。
李鐵哥兒到了自己的地盤,還是很張揚的。
就兩個人吃飯,直接包了西京最大,最豪華的酒樓。
韓絳在半醉的狀態給西京這裡最出名的侍酒講著十萬裡之外的故事,李鐵哥呢,正在用他那識字不超過二百字的文化水平在算自己的小錢錢。
關於這一點,韓絳是佩服的。
因為李鐵哥識字不多,但和錢有關他都認識。
比如,他知道費用這兩個字,雖然分開就不怎麽靈光了,但合在一起他認識,還認識抽傭、支出、利潤等等……
李鐵哥一邊算一邊笑,突然抬頭對韓絳說道:“絳哥兒,你們下手太輕了,要殺幾個才顯得你們夠厲害,會有更多的禿子逃到我們這裡,這樣才會帶路錢,我這邊可以再把度牒的價格漲一倍。”
“恩,可以有。”
韓絳應了一聲,一杯酒就已經送到了唇邊,軟軟的聲音傳到:“伯爺,品嘗一下我們自釀的桃花酒。”
“恩,恩,好酒。”韓絳含糊的應了一聲。
遞酒的姑娘歡喜的放下酒杯:“伯爺,你剛才說幾萬裡之外的女人從來都不洗澡。那,那,那……”
這話怎麽都形容不出來了。
韓絳哈哈一笑:“真的,絕然沒有半句假話,不過她們也怕臭,所以在買香料,可你們想一想,香粉和身上的味道混在一起,那是多麽的神奇。”
一個年齡稍大,姿色自然比不起圍在韓絳身邊這些驚豔的姑娘突然靈機一動。
退離,少許之後帶了一隻盒子回來。
“伯爺,賤婢獻上。”
“什麽?”
“無需用水,但可潔身。”
韓絳打開聞了聞,沒什麽味,裡面是某種乾粉壓成的一個個小餅。
韓絳視線四下掃了掃,這裡就一個最臭的。
韓絳笑了:“來呀,扒了他。本伯有重賞。”
李鐵哥,最臭的一個。
沒等李鐵哥反應過來要發生什麽時候,便已經清光溜溜了,韓絳將盒子扔過去,一聲令下:“搓。”
十幾雙手就上去了。
一刻鍾後,李鐵哥竟然意外的變白了,而且有種輕微的香氣。
韓絳眉頭微皺。
李鐵哥罵罵咧咧的自己穿衣服:“沒有這麽玩的,沒有這麽玩的。”
韓絳很快便想通了,笑著對李鐵哥說:“鐵哥兒,這位姑娘的身契賣給我。”
“送你了,這點小事。”
李鐵哥穿上衣服:“你搞什麽,這麽整我。”
“試驗一點小東西,我估計能值點錢。”
聽到錢,李鐵哥眼睛在閃光:“值多少?”
“恩。”韓絳想了想:“我想,怎麽也值五兩銀子,或是十兩一盒。”
李鐵哥急問:“這個,能賣多少盒?”
韓絳回答:“在臨安,一盒都賣不出去,因為臨安有的是水,洗澡很方便,這東西是給不洗澡的人準備的。”
“切,沒興趣。草原上那些家夥不洗澡,也不想洗。”
“別後悔。”
“不後悔。”李鐵哥說的堅決。
傍晚,韓絳回到西京這裡給自己準備的宅子,錢寬見到韓絳身後跟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眼神很古怪。
韓絳停下腳步:“錢寬,你是不是感覺我從小沒娘,缺少母愛,所以找一個可以當娘這年齡的回來。”
“這個……”錢寬低著頭。
韓絳說道:“護好了,這姑娘的手藝值十船銀子,先按二等匠的待遇安排婢女給她,其余等回到咱們的地盤再說。”
那婦人屈身謝恩。
韓絳說道:“我會讓你成為人上人, 你那配方要再調整,我這邊的人會告訴你一份新的原料清單,然後我要求你在其中加上銀粉,你要把你原先加的鉛粉與銀粉混合的巧妙,讓人以為是全銀粉。”
“是,賤婢明白。”
婦人回應之後,韓絳點了點頭。
有嬤嬤過來帶其離開,錢寬問:“主君,不說是鉛有毒嗎?”
韓絳說道:“這是運往幾萬裡之外的貨物,那邊的貴族還有一種稱呼叫藍血貴族。”
“血,藍色的?”錢寬顯然不相信。
韓絳解釋:“他們是銀中毒,所以皮膚下面可以看到藍色的血管,你說他不正常,可他們當這個是驕傲,因為只有貴族才能夠使用銀器,就這麽簡單。加銀粉。”
錢寬咧開嘴笑的很開心。
韓絳又問:“別光笑,正經事辦的怎麽樣?”
說到正常事錢寬表情立即變的嚴肅:“主君放心,這幾天會找足借口把西京城內走一遍,咱手下的人都是老軍,他們可能不識字,卻能夠把地形記的很清楚。”
“很好,特別要留意別讓金人看出點什麽。”
“主君放心。”
韓絳準備回屋休息,錢寬趕緊上前兩步:“主君,剛才我真的沒亂想,只是感覺主君怎麽帶了一個不相關的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