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計妙。
韓侂胄認為可以嘗試,自已先作謀劃,一切等劉過到臨安再深入討論。
劉過,不愧是布衣人傑。
就憑這一計,比臥龍什麽的一點也不差,夠狠。
韓侂胄開始期待與劉過的會面了。
“妙計。”韓侂胄臉上出現一絲殺機。
如果這一計成,韓侂胄有信心在半年之內將趙汝愚連同他的黨羽連根拔起,然後斬草除根。
“好兒。”韓侂胄實在忍不住稱讚了韓絳一句。
韓絳才不關心趙汝愚呢。
他隻關心收拾趙汝愚的時候順便把趙汝愚的第一謀士,也就是朱扒灰的理學狠狠的踩在腳下,然後摩擦、摩擦、再摩擦。
這樣的話,自已就能夠得到淅派學士的全面支持。
有淅派的文,再加上虞、劉、李、吳、翟等數家的武,自已的壕橫號可以考慮擴大開分號了,也可以考慮往倭、高麗、佔城開分號。
這樣,距離自已走遍天下無論到任何一地都可以白吃白喝,邁出一大步。
父子二人都沒再說話,各自捧著一隻茶杯對著燭光沉思,偶爾,父子二人都會偷偷的笑一聲。
韓侂胄想的是,踢掉趙汝愚之後,自已要不要當獨相呢?
這很美好。
當然,生活也是美好的。
大婚在即,韓家少君絳哥兒,依舊每天四處嗨,不過似乎多了一個跟班,長的五大三粗,笑起來聲音能震翻周圍一圈人。
不過,當想臨安府的紅人可不容易。
韓絳這些日子,每天要花三個時辰四處吹水。
一段風儀亭,已經快讓他說的要變成史實了,已經引出一些個大人物開始認真的翻查各種正史、野史、民間傳說、小傳記。來求證韓絳所說的這八分真二分假的鳳儀亭。
臨安府中的文人士子團體,已經給貂蟬找到了原名。
但,就貂蟬是任紅昌,還是杜秀娘呢?
就在白雲坊的聞月居中,兩群年輕的士子依然發生了一場規模不小的械鬥,這讓聞月居得到了開業以來最大的一筆收入,碟、碗、桌、椅、畫、屏賠償款。
他們已經約定,三日後就在白雲坊鶴鳴居再戰。
當然,約定肯定不是械鬥,而是引經據典,舌戰。
讓韓絳萬萬沒想到的是。
陳亮。
這位狀元公,病的快死掉的家夥,竟然也參加的械鬥,而且還用一隻碗砸暈了一名對手。
這一日,傍晚。
在西湖邊一小樓,韓絳賞月。
何濤呢,一個人已經乾掉了半隻羊,兩壇酒。
陳亮也在。
頭上多了一個布條,這不是被人打的,械鬥的時候沒有敢碰他,不是因為他是狀元,而是怕碰到他,萬一他掛了,這事就說不清了。
陳亮正在辛苦的翻書,他認定了貂蟬就叫杜秀娘,就是呂布一部下的妾室。
後因為失散,而被王允收留等等。
韓絳突然來了一句:“亮兄,說不定貂蟬姓霍呢?”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誰想陳亮卻很嚴肅的說道:“查證過,有野史記載王允收留一女,原本是關羽同鄉就是姓霍的,但已經被排除了。”
韓絳啞了。
你們是瘋了嗎?
還是人生真的很閑,這麽偏門的野史都查證過。
韓絳內心感慨了一句:趙擴沒在,趙擴若在,這場討論怕是會更有趣。以趙擴的大洋級閱讀量,說不定還真能說點花來。
韓絳只是心裡想,卻沒說出來。
陳亮這時說道:“嘉王殿下在揚州也聽到這場討論,寫了一篇兩萬字的文章,引經據典,申明貂蟬一定是叫杜秀娘,信寄到了秘書監的一位校書郎那裡,我還沒有看,但確實嘉王殿下也認為是杜秀娘。”
真閑。
這是韓絳腦袋裡唯一能想到的詞了。
何濤又灌下一壇酒,打著飽嗝抬起頭來:“那什麽雕把什麽纏住,是什麽物件。”
陳亮不想理會何濤,他和這種沒文化的人沒有話說。
韓絳卻是笑呵呵的講道:“這說是有一個老頭,他有一個對頭。他拿這對頭沒辦法,就想了一個點子,用美色榨乾對方,結果成功了。”
“明白,戲文了聽過,所以咱討婆娘要能吃能打的,漂亮的都是禍害。”
“妙,將軍果真是一個妙人兒。”韓絳說完哈哈大笑,何濤也是跟著大笑。
韓絳突然收起笑容:“將軍可知胡椒?”
“知道。”
“那麽,白胡椒、黑胡椒、綠胡椒、黃胡椒、紅胡椒呢?”
何濤一臉的驚訝:“胡椒有這麽多種,那個更辣?”
韓絳思考了一小會,他決定忽悠一下何濤,讓何濤嘗試著往南走,看看能不能找到馬來的胡椒野生產地。
韓絳說道:“胡椒果子在沒有完成成熟的時候就采下,然後連皮帶果用水煮了曬乾,就是黑胡椒,這個味道最重。而後成熟的用水泡去皮,隻把果子曬乾就是白胡椒。沒成熟的果子用鹽水泡了,然後陰乾,保持綠色,就是綠胡椒。”
“還有,紅胡椒是成熟的果子用鹽水泡了,再用冰乾的方式,就是紅色,除了顏色好看之外,沒什麽球用。黃胡椒聽過沒見過,所以我也不知道怎麽搞的。”
何濤雖然不怎麽識字,可聽完這些話,倒是懂了:“說了這麽多,還不就是胡椒。”
“恩,就是這個意思。”韓絳隨口回應了一句,心說何濤的腦袋怎麽反應這麽慢。
還有,有腦袋反應快的。
陳亮雖然在看書,可耳朵沒關著,這時抬起頭:“少君你見過胡椒,是草,還是樹?”
“是藤。需要依靠樹木才能生長,若咱們自已種搭木架也行,高度可達一丈多,我記得種植之後,應該是第五年結果,然後結果七年左右,就需要重新種植了。”
何濤聽出味道了,擺著椅子坐在韓絳的身邊,他要聽仔細了。
胡椒是什麽?
同等重量下,敢和銀子比價。
一擔胡椒八百貫,這就是銀子的價值。
陳亮又問了:“那麽,果子長的什麽樣呢?”
長什麽樣?
韓絳在思考怎麽形容。
韓絳伸手比劃:
“五味子,五味子這麽短一串,胡椒是這麽長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