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絳這會已經把金兵捧上天了。
繼續說道:
“所以,能輕輕松松拿到更多的錢,難道不是嬴了。”
“再說以後,只要守好碼頭,守好邊界。這生意咱們來作,安穩掙錢不是挺好的。”
哈哈哈,烏林塔鉈放聲大笑,起身往金國一邊走去:“我們回去。”
李鐵哥站著韓絳一抱拳:“你說的太對了,這勝負之說,還是誰得到的錢多為準。我以前,若是下山辦事,死了十幾人沒辦成事,這才叫大虧損。”
“當然,鐵哥兒說的極是。”
李鐵哥也一臉小得意的走了。
看著金人離開,韓絳這才走到宋兵面前:“你們治傷的錢、休養的錢,我出,所搶到的錢有多少,我再加五成。今晚上打的好,是男人就要帶種。”
宋兵們齊齊一抱拳。
翟簡上前說道:“剛才建安伯對金人講的話,誰都不許外傳。這本就是一計,說了你們也不懂,他日手刃金兵之時,你等便懂了。”
宋兵們齊聲高喊:“尊將軍令。”
翟簡點了點頭:“所有人,本將軍再發十斤肉、一壇酒。回去管住嘴。”
“是!”
宋兵們有至少十五人是抬著回去的。
翟簡與韓絳走在最後。
翟簡說道:“喜歡錢沒錯,但喜歡錢卻忘記了血性,那金人也就完了。玉璧還是那玉璧,只是寶馬老了些。”
韓絳接了一句:“假道伐虢。”
翟簡沒接話,隻說道:“聽聞雷餒到了?”
“恩,他幫我辦點事。不瞞老哥哥你,我從倭島買銅,倭人的銅眼下也不多,但我卻知道倭島一處超大銅礦。正盤算著怎麽分這個好處。”
翟簡沒管銅的事,說道:“買一千倭女。”
韓絳沒明白。
翟簡笑了:“你身邊有能人,在海上搞幾條大花船,金兵掙了錢總是要花掉的。有些錢花的多了,軍越花越強。有些錢花的多了,軍越花越弱。”
韓絳笑問:“比如?”
“比如楚州這邊要建修械坊,多備上十萬隻箭,萬把精鋼刀總是有用的。”
韓絳笑了:哈哈哈。
翟簡也跟著大笑:哈哈哈。
兩人相對大笑之後,韓絳說道:“我出個陣,能一盞茶時間跑完這個陣的,我賞一萬錢。但,跑陣的人,跑一次要交五文錢。每超時十息,加一錢,若連陣都跑不完,罰一百錢,玩不玩?”
“玩,為什麽不玩。”
“那好,一言為定。到時候你軍中的兵卒別叫苦,也別哭窮。”
翟簡哈哈一笑,他一點也不虛。
韓絳與翟簡見到張熠後,一起離開。
這時,許多普通人卻開始往淺灘跑去,自然有人還能撿到錢,整箱的肯定沒有,撿到幾十枚不算多。
作戲,就要作全套的。
次日,天才剛亮,依楚州到揚州的距離而言,專業的信使也就是這個速度。
而揚州城中,好多人手中都有了新錢。
這錢有一個新名字,叫金錢。
一來,這可能是金國某大貴族鑄的錢,二來這錢是假金的。當十的錢。
能不能交易,能不能流通。
揚州得到這錢的鹽商絲毫也不懷疑,因為這錢製作的實在太精美了,遠超現在市面上最好的錢。
正如韓絳猜測的,想走門路帶人出揚州地界的人越發的多了。
林掌櫃躲的不見人,卻已經賣了十幾份地圖,最便宜一份都是千貫的價格。
為了三百萬兩銀子的財貨,揚州城內的貪婪之輩眼睛都紅了,特別是與魏家一起倒過私鹽的鹽商,更是不惜代價,不擇手段,想搞到這筆寶藏了。
對於韓絳而言,這場遊戲已經快要接近尾聲。
許多人都在找王刻惪。
韓絳是唯一對王刻惪沒有一點興趣的人。
因為他想得到的,已經幾乎都得到了,王刻惪的存在對於他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但王刻惪可不是這麽想的。
虞樞娘完全沒有猜錯,王刻惪就躲在楚州城內,而且還是躲在虞樞娘的眼皮子底下,就在張熠副將魏恭的家裡。
魏恭坐在那裡一張張的翻看著信件。
這些信並非是誰讀寫給他的信,而是他以往與王刻惪來往的信件。
魏恭問:“王大官人,看來是不想逃了。”
王刻惪聽到這話,拿起一隻杯子重重的砸在地上,一口氣沒提上來,捂著胸口好半天用力的拍著。
好一會,王刻惪才說道:“天道不公。”
魏恭第二次問:“王大官人,那是決定要留下了?”
“不能留,留下是等死。可要走,也要帶點東西走。魏將軍可有查明,那藏寶圖是真,還是假?”
魏恭聽到這問題心裡就想罵,可依然保持著平靜:“我再去查查。”
“盡快。”
王刻惪說完後又喊上了:“來人,給我上茶。”
魏恭搖了搖頭,起身往外走:“我再去查查。”這一次王刻惪沒說話,只是坐在那時發呆。
另一間屋,穿著一身乞丐裝的張糾正在換衣服,這屋內除了一個滿臉橫肉的老兵之外,並無仆婢。
魏恭進來衝著那老兵點了點頭,老兵轉身離開。
張糾已經換好了衣服,拿起桌上準備好的食物就吃,頭都不抬。
魏恭等張糾吃了一半,喝水的時候才問:“揚州那裡封的很嚴?”
“很嚴,若不是我找人冒充我,怕是已經落入圈套之中。他怎麽樣?”
不用張糾說是誰,魏恭就知道說的是王刻惪,魏恭回答:“他初到那兩天,倒是意氣豐發,辦了幾件象樣的事情,雖然銀子沒找到可明年武清那邊會繼續送鹽過來。可揚州那邊出了事之後,整天無故發狂。”
張糾起身給自已又倒了一碗水後:“揚州那邊還好我提前出了城,只是在城外,否則我也逃不掉。我不知道葛家付出了什麽代價,揚州查案的事情葛家人在參與,王家大族眼下想送錢都找不到門路,沒人敢收。”
魏恭突然笑了:“誰也不想死,話說這案子怎麽就變成謀逆大案了?依律,養子只要在官府過檔,等同子,這王家脫不了乾系。”
張糾沒回答,拿起筷子繼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