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個星期,所有的節目無一不是全程播送地震前線的直播,全國的彩電,第一次失去了色彩···
救援的人數不斷增長,遇害的人數···也逐漸上升。
天雨落下,搜救的人們掙扎在廢墟間,生怕漏掉任何一個地下傳來的微弱聲音···
學校為了師生安全,給他們放了三天的假。陸璃修養了幾日,總算是好轉了過來。
身邊的人沉溺在這種舉國悲痛的情緒中,心緒跟著前線的報道浮動。文具店也沒開門,陸家全家都呆在家裡。
陸璃的精神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梁凱和張瑞柏也來看望過幾次,見他好轉,也放下了心。
無論是陸家的人,或者是張瑞柏他們,始終沒把陸璃生病的時和這次地震聯系起來。陸璃自然也不會給他們說,這個悲痛的秘密,將會伴隨他一生。
隨著時間的推移,救災情況也逐漸進入了尾聲,失蹤那一欄的人數失蹤沒有變過,但,沒人想劃掉這一欄,或許,他們真的只是失蹤了呢···
全國各地陸續的組織了捐款,陸璃在學校捐了100,再和張瑞柏梁凱商量後,以俠客工作室的名義捐掉了他們賺來的所有的錢。
這場災難,在歷經二十多日的全國救援後,等來了結局。
校長在主席台上哀悼,師生無不肅穆站立,悲痛縈繞在人們心中,尚且年幼的少年少女們還不知道這些數字的意義,只是單純的在為遇難的同胞而默哀。然而知道數字的涵義的老師和陸璃,心情愈發低落。
遇難:69197人
受傷:374176人
失蹤:18379人。
數字冰冷且充滿惡意,這龐大的數據對於別人來說,仿佛只是一種傷痛,然而對於身處其中的萬千個受害者來說,這個1,便是他們的全部了。
事情總要畫下句號,華夏這個國家數千年來歷經了無數的磨難,但我們都挺過來了。
陸璃的生活又回歸了日常,只是沒人知道這個人那段時間經歷了什麽,包括陸璃自己,也不敢回憶。
中考、高考、小升初、期末考···
陸璃總算迎來了暑假,張瑞柏和梁凱考完中考已經等待陸璃多時了。陸璃自然沒讓人失望的拿到了年級第一,在獲得一陣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後,悄然離去。
“我看很多評論都說讓咱們多發一期,咱們這段時間沒事,要不多發幾期?”
陸璃聞言,直接搖頭道
“沒必要多發,只要保證質量,不拖更,就夠了!”
“哦”
張瑞柏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陸璃又接著道
“廣告的話先不要接了,我會抓緊時間連做幾期,存幾期後我要回老家呆一段時間。”
“啊,你家不是都在縣裡開店了麽,怎麽還要回老家?乾脆直接讓你爸在城裡買一套房子不就得了”
張瑞柏說出‘何不食肉糜’這種話,陸璃並不感到稀奇,只是他的話也提醒了陸璃
盡管寒陽縣是一個十七八線的小縣城,經濟不發達,風景也就那樣,然而再過幾年,縣裡的房價還是會飆升!就是飆升!
現在城裡最好的房就是陸璃他們初來時劉姨說的那個‘藍海岸’,才過一年,當初才建了一半左右的建築以及開始收尾了。那裡的房價也才不到2000,大約一千八九左右,買一套房估計需要二十多萬。
然而再過三四年,就這樣的房價會直接漲到4000多,
雖然很離譜,但事實就是這樣。這也打消了陸璃前世在縣裡買房的打算 陸家的文具店成本不高,這才半年光景,差不多也賺了將近七八萬了,除去各方面的消費,家裡估計還存了有四五萬左右,但買房還遠遠不夠!
陸璃當然不是打算勸讓家裡現在去買房,只是他的腦海裡突然升起了一個主意,一個賺錢的主意。
然而不管做什麽,本錢都是逃不了的前提,之前賺的錢都捐了,現在工作室也就不到一萬的錢,對初中生來說自然很多,然而對陸璃來說根本不夠。
他需要錢才能進行下一步操作。
一連幾天,陸璃都忙碌在工作室裡,年輕人不願意虧待自己,在多次各種采買下,整套房子竟被三人設置的像個家。
陸璃廚藝還行,來不及回家吃飯時便直接在這裡做飯,因此廚房的器具也齊全。
空調、冰箱、沙發···
陸璃也漸漸被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所侵蝕。
無論張瑞柏和梁凱有多不舍,陸璃還是揮一揮衣袖和家人回了老家。高中的學生都放假了,再開店也沒啥生意,夫妻倆正好休息一段時間,回去看看老人,半年的操勞絲毫不比體力活輕松。
這次沒坐班車,一家人都坐的陸文濤開的麵包車上。
算不上衣錦還鄉,但也絕對不能說寒酸了,起碼比年初離家的時候要好了很多。陸璃和陸霞對這些沒什麽想法,但陳蘭卻忍不住有些得意。
農村人樸實,但也不乏一些見識短淺者。陸家在村裡的口碑不錯,然而村裡還是有人和陸家有矛盾,這次回家,全家人一改面貌,也算是讓陳蘭揚眉吐氣了。
看著舊敵酸言酸語,陳蘭心裡激蕩了一下,突然又覺得索然無味。在城裡做了半年的生意,她的視野自然也不會再局限於老家這一隅了。
遺憾的是錯過了櫻花開放的季節,也錯過了櫻桃成熟的日子。然而漫山遍野的綠植依然讓人心曠神怡,大自然的芬芳簡直就是一種饋贈。
奶奶沒多大變化,看到兒孫樂的嘴就沒合上過。
家裡沒有空調,避暑全靠內功。
然而這大山河流本就是一種天然空調,村裡的路正在休整,聽說馬上就要修水泥路了。
此時正是七月多,酷暑難耐,落櫻村坐落在連綿的山脈之間,風景優美,空氣清新,不乏一些來避暑的外地人,當然基本上都不會在這裡過夜。
陸璃和幾個‘同齡人’坐在橋邊,正午的烈日被山脊擋住,村裡十分陰涼,尤其是河邊。
現在的陸璃已經不會再那樣標新立異了,同學都能想出,一個村的夥伴為何不能?
陸璃坐在橋上看著幾個稍微年幼一點的孩子在溪水中打鬧,不禁嘴角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