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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從慎重開始》第七百四十四章 老爺,出大事了
  象房被查封了,太上皇勒令朱厚照到東暖閣閱奏。

  但來東暖閣的大臣,僅嚴成錦。

  “要是無法推行這道政令,新皇和臣的盛世大治就泡湯了,新皇不想想辦法?”

  朱厚照趴在禦案上做俯臥撐,嘴裡不忿道:“你要設立教籍,又要將幾座私塾和學院歸到禮部,算違反祖製,本宮剛被父皇揍一頓,你自己想法子。”

  他與太上皇約定,令諸公臣服於他才能真正掌權。

  如今,諸公還是不聽他的。

  “守業比創業更艱難,難在創立制度,如今將私塾和學院歸於禮部,是創立一種新的制度,本宮雖認同你,可諸位師傅不認同。”

  嚴成錦暗啐這廝一口,還挺聰明:“新皇可否幫臣一個忙?”

  “如果是讓本宮去說服靳師傅,就免了,靳師傅隻認聖旨,老高你自己去,本宮的盛世就靠你了。”

  嚴成錦恨不得將這狗皇帝的冕冠摘下來,自己戴上。

  “新皇繼續懶政吧,臣告退了。”

  回到都察院,

  嚴成錦查看靳貴的宗卷,靳貴為人剛直,是從五寺升上來的尚書。

  曾在光祿寺任寺卿,熟悉禮製,有個八歲大的兒子。

  “才八歲啊。”

  還太小了些,就算問他那句話,估計答案也是要個玩具什麽之類的。

  八歲的幼童能有什麽遠大的抱負。

  頭一回,這句話排不上用場了。

  禮部值房。

  靳貴將官帽丟在一旁,憤然道:“戶部管理天下私塾和書院,虧嚴成錦想出這膄注意!”

  幾個一同上朝的官員,紛紛點頭附和。

  “此事關乎禮部今後之事,大人不可松口。”

  靳貴當然是不會輕易松口。

  下值了,靳貴坐上轎子回府,路過長安門時發現兵衛變多了。

  “怎麽多了如此多的兵衛?”

  管家說道:“近日盜賊增多,增設了七十二紅鋪,每鋪十余名士卒,夜間搖著銅鋒巡邏。”

  銅鋒,是皇室用的銅鈴。

  為了保證京城的安全,初更時,巡查的士卒就搖著銅鋒巡視,一來是讓盜賊聽到不敢作惡,二來是讓百姓聽到銅聲安心。

  靳貴深以為然,一臉後怕的樣子:“京城如此危險了啊!吩咐少爺,這一年都不許離開府上半步,以免遭遇不測。”

  將近四十歲了也沒有子嗣,好不容易找汪大夫看了病,生得一個兒子。

  如同掌上明珠般養著,唯恐遭遇不測。

  管家連忙道:“好的老爺。”

  回到府門前,等下人們走進府門中,靳貴反手就將大門關起來,這才放心的走進正堂。

  沒來得及喝上一口茶,靳貴便輕喚了一聲:“松兒?”

  “松兒見過父親,父親上朝辛苦了。”

  穿著儒裳的少年郎微微躬身。

  這時,管家走進來稟報:“老爺,嚴大人來了。”

  “不見!千萬不可開門!”

  管家有點慌了,吞吞吐吐:“可有個少年郎,說他是當今聖上……”

  靳貴徹底慌了神,連忙道:“松兒,你快到後面藏起來,爹若不叫你你不許來正堂!”

  聽說謝丕和王延昭見了嚴成錦,一旦被問出那句話,跟中了邪似的。

  此子莫不是想對松兒下手?

  松兒才八歲啊,嚴成錦這禽獸不如的狗官!

  靳松不明所以:“父親,為何要回避?”

  靳貴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拉著管家的手:“來不及了,你快帶松兒去柴房躲起來,若有人去後堂,就帶松兒逃出府。”

  管家一臉懵然,難道老爺做了虧心事,遭人徹查了?

  府門外,

  嚴成錦和朱厚照站在門前,府門已被錦衣衛強行推開了。

  “靳師傅還不來接駕,老高,咱們自己進去吧?”

  嚴成錦看向谷大用:“派人看著後門,不許有人離開府邸。”

  谷大用哪裡敢違抗嚴成錦的命令,連忙帶著幾個小太監跑到後門去了。

  前門自然是由錦衣衛守著。

  踏入大門幾步,卻看見靳貴大步流星走來,微微躬身:“臣靳貴,見過新皇,新皇怎麽出宮了?”

  朱厚照看見靳貴滿頭大汗的樣子,樂了:“想靳師傅了,來看看靳師傅。”

  靳貴臉色蠟黃,我信你個鬼,不是嚴成錦叫你來的?

  將朱厚照和嚴成錦迎到正堂中。

  “老高,你東張西望在找什麽?”

  靳貴心中咯噔一下,面色慘白地看著嚴成錦,嚴成錦道:“無事,臣只是隨便看看。”

  “新皇和嚴大人來找本官,是為了將天下私塾和學院納入禮部?”

  朱厚照抓起一把蠶豆,若無旁人地吃起來。

  嚴成錦點頭:“不錯,此乃善政,還請靳大人不要抵抗。”

  若有禮部尚書帶頭請乞,太上皇弘治便會動搖幾分。

  此事,難就難在不能立竿見影,但又需耗大量靡費。

  故,陛下和內閣也無法斷定,是善政還是弊政。

  靳貴板著臉義正言辭:“本官不會松口,無此定例,嚴大人不計後果總想開先河,請回吧!”

  話音剛落,谷大用拎著一個八九歲的少年進來,“嚴大人,他方才想跑,被咱攔住了。”

  靳貴面色大變,忽然間就慌亂起來。

  指著嚴成錦顫聲道:“嚴成錦!你若是敢對我兒下手,老夫明日就攜禮部官員彈劾你!”

  ……明明是幫人實現夢想,為何像成了十惡不赦的惡人?

  嚴成錦懵住了,看向那八歲少年郎:“你叫什麽?”

  靳貴的心差點從嘴巴裡跳出來。

  “學生靳松,見過新皇,見過嚴大人。”

  朱厚照眨了眨眼:“好聰明的孩子,本宮想送他去宮裡給皇孫當伴讀。”

  “老爺?!”

  管家連忙上前幾步扶住靳貴, 嚴成錦只是來遊說罷了,並非真是想要對靳松如何,朱厚照卻故意嚇靳貴,這廝比自己還壞。

  不多說什麽,嚴成錦和朱厚照起身告辭了。

  靳貴昏睡了一宿,第二天幾乎快到了卯時,才爬了起來。

  路過書房時,卻只見兒子一人在讀書,“本官請的私塾先生呢?”

  管家疑惑道:“先生說不想教了。”

  嗯?

  府上支付的靡費不薄,靳貴捋須道:“那就再請一位。”

  一刻鍾的功夫,管家就氣喘噓噓地跑回來,模樣慌慌張張:“老爺,出大事了!”

  靳貴捧起茶盞,只要太上皇沒駕崩,嚴成錦沒說出那句話,能有什麽大事?

  “什麽事?”

  “小的去找了三個先生,都不願來,如今全京城的先生都放話了,不教咱們少爺。”

  噗~

  靳貴一口茶水通過鼻子噴出來出來,差點沒嗆死他。

  “咳…你…咳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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