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冷哼一聲,更加不滿,手指敲在桌子上,道:“翻雲,從今天晚上,你就不要繼續露面了,改裝易容,抹除蹤跡,一切等到月圓過後再說,等到月圓之夜,不管對方【白臉】有什麽陰謀也已經徹底晚了,你明白嗎?”
陳宣停止思索,連連點頭,忽然問道:“對了,對方【白臉】是什麽人?咱們的【白臉】又是什麽人?”
黑衣人冷冷看向陳宣,道:“你打聽這個幹什麽?白臉的身份無比隱秘,連他們彼此都不知道對方,我們豈能知道?”
“那月圓之夜呢,是什麽情況?”
陳宣再次開口。
黑衣人眉頭一皺,道:“翻雲,你今天的話似乎有些多?”
旁邊的黑衣人也是目光狐疑的打量著陳宣。
陳宣呵呵一笑,道:“是嗎?我以為我以前也是這麽多話呢?對了,你看你身後那是什麽?”
他忽然指向前方黑衣人的身後。
黑衣人眼神一冷,不為所動,注視著陳宣,愈發覺得眼前的翻雲魔君有些怪異。
旁邊的另一位黑衣人忽然自語起來:“山外青山樓外樓…”
呼!
話音未落,陳宣忽然回身,狂暴氣息散發,寒冰真氣運到掌心,上來狠狠一掌向著這位離他最近的黑衣人拍了過去。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這黑衣人一聽就像是在念暗號,想要試探自己。
管他什麽暗號不暗號,先拿下再說,只要能拿下,有無數種方法可以逼問。
旁邊那位黑衣人本來也是覺得翻雲魔君有些怪異,這才出口試探,卻沒想到‘翻雲魔君’竟如此果斷,上來就動手。
恐怖氣息迎面撲來,他臉色驚變,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只能奮力運轉全部真氣,向著陳宣的掌力狠狠迎了過去。
翻天掌!
砰!
一聲巨響,四周恐怖氣流四處橫掃。
那位黑衣人慘哼一聲,口鼻溢血,身軀當場倒飛了出去,狠狠砸在一側的牆角,咚的一聲,將牆壁都給震得粉碎,手臂差點斷折,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寒氣侵入他的血脈、經絡和諸多穴竅,頓時凍得他瑟瑟發抖,臉色煞白,渾身血液像是凍僵了。
甚至古廟之內的空氣,一碰到他的身軀竟也被凍得迅速凝華,變成一片片寒霜,粘結在了他的身上,就好像他的身軀變成了一塊千年玄冰。
而在陳宣動手的刹那,另一位黑衣人也臉色豁變。
他的實力比旁邊那位黑衣人還要強悍,在陳宣乍一出手,他便反應過來,帶著狂暴氣息狠狠抓向陳宣身軀,想要趁陳宣對另一人出手之時,將他重創。
但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陳宣的實力竟如此可怕,連換氣都不需要換氣,猛然回頭,一掌迎了過來。
砰!
又是一聲巨響,卻不像之前那樣,造成恐怖氣流席卷。
那黑衣人眼神一變,忽然反應過來。
“絕戶手陳宣!”
他感覺到了自身真氣在飛速外湧,就如同對方那裡存在了一個無底旋渦一樣,連自己手臂都一漲一漲的,當即怒喝一聲,狂收真氣,意守丹田。
但在他意守丹田的刹那,陳宣獰笑一聲,將【化功大法】瞬間切換成【寒冰真氣】,一股無比陰寒的恐怖氣息直接向著對方體內狂灌而去。
這是他新開發的絕學!
【化功大法】配合【寒冰真氣】,效果比之前起碼提升好幾倍!
那位黑衣人只顧意守丹田,狂收真氣,根本沒想到緊隨著真氣而回的竟還有一股無比陰森的至強寒氣,登時凍得他身軀一顫,血管收縮,連身上經脈似乎都被凍傷了。
他急忙將真氣再次湧出,不顧手臂上的疼痛,與陳宣不斷湧來的【寒冰真氣】撞在一起。
砰!
一聲悶響,他的身軀被震得踉蹌倒退,嘴角溢血,半邊身子都被寒氣覆蓋,如同化為冰雕,一下退到了牆角之處。
陳宣也被震得手掌一麻,氣血翻湧,但他不管不顧,身軀一閃,揉身撲上。
砰砰砰!
一刹那,連封黑衣人四五處穴位。
另外一個黑衣人想要借此機會,轉身逃走,但是陳宣的寒冰真氣實在過於恐怖,讓他此刻動都無法動彈一下,除了五髒六腑還有余溫,身軀其他部位全都比冰雪還要冰寒。
陳宣封住那位黑衣人的穴位後,身法一閃,再次出現他的面前,出手如電,同樣將他身上的要穴統統封住。
這一封住,他體內的寒氣便再也無法遏製,狂湧向四肢百骸,讓他體內更加寒冷,體表皮膚都凍得一片紫青,陰氣森森,口鼻間不斷往外冒氣。
“嘿嘿…”
陳宣煞白的臉頰上擠出一抹怪異笑容,黑色衣袍咧咧,如同濃鬱的墨汁,在昏暗的燭火下,身軀說不出的高大與陰詭,他目光在這兩位黑衣人的臉上來回掃視,笑道:
“讓我猜猜你們的真面目到底是什麽人?”
呼!呼!
手掌連抓,兩塊黑色面巾被他從這二人的臉上抓了下來。
一個是位留著三縷胡須的中年男子,一臉煞白,凍得瑟瑟發抖,牙關作響。
另一個則是一位年輕男子,生的濃眉大眼,面如冠玉,但眉目間卻充滿陰沉,一言不發。
陳宣倒吸口氣,心頭思索。
西門冷風!
另一個是…大江武館副館主陳鮑!
他奶奶的。
這還真是徹底出乎他的預料。
他們也是棋子?
這兩個組織未免有些可怕。
“陳館主、西門少俠,真是少見啊。”
陳宣呵呵一笑,手掌探出,掰開他們的嘴巴,開始檢查,隨後又在身上搜索起來,搜了一圈後,沒有發覺任何異常,他立刻解開了二人的啞穴,似笑非笑:“說說看,你們博弈的情況到底如何?你們是【劫】的組織吧?白臉是誰?周天星宮僅剩的那位棋手又是誰,說出來,老子饒你們一命。”
西門冷風臉色無比陰沉,閉上雙目,一言不發。
路長發則是凍得牙關發顫,嘚嘚作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麽?都不想說?”
陳宣再次笑了,道:“不想說的話,那就不要怪老子不客氣了,既然你們都知道老子的真正身份,那也該知道老子的一些手段,嘿嘿…”
西門冷風不為所動,依然一言不發。
路長發則是眼神驚變,一邊凍得發抖,一邊驚駭看向陳宣。
絕戶手陳宣的手段,他怎能不知?
陳宣見到兩人依然一言不發,冷哼一聲,從懷中取出了一瓶上次剩下的春藥,在手中掂了掂,一把揪來西門冷風,將手中春藥直接向他的嘴巴中灌去,讓他吃的滿臉通紅,隨後又一掌拍在了他小腹丹田,廢掉了他的氣海,解開他的穴位。
西門冷風頓時痛苦的在地上打滾起來。
陳鮑看到西門冷風落得如此下場,臉色更為驚駭,艱難的蠕動嘴巴,道:“我說,我說…”
他凍得瑟瑟發抖,兩句話說出來,口齒不清,牙關打顫。
陳宣原本還想給陳鮑也喂下春藥,聞言之後,立馬停了下動作,點住西門冷風的聾穴,笑道:“說!”
陳鮑牙齒發抖,口齒不清,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出。
不過他蹦的實在太慢,陳宣眉頭一皺,一掌抓在他的肩膀,將他體內的寒冰氣息化解了一部分。
“我是【劫】的外圍成員,西門冷風是我的上首,我的下首就是翻雲魔君,但除了這兩人之外,其他的棋子是誰,我根本不知道,不過我有一日見到西門冷風會見過他的上首,那個人的輕功有些古怪,我似乎在哪見過,他身上的氣息…就和蝕日劍劉海的氣息有幾分相似,但是不是他,我也不確定!”
陳鮑顫聲道。
“蝕日劍劉海?”
陳宣眼神一眯。
還真是夠深!
連他也有古怪?
“他是棋手嗎?”
陳宣問道。
“似乎是的,我見到西門冷風在他面前極為恭距,但是不是這樣,我不得而知。”
陳鮑開口道。
“那機緣呢?是什麽?”
陳宣繼續道。
“不清楚,只有彼此棋手和高層了解,我和翻雲魔君都只是外層成員。”
陳鮑說道。
“好,我馬上詢問西門冷風,他要是和你說的不一樣,嘿嘿…”
陳宣掂了掂春藥,露出饒有興趣的笑容。
陳鮑頓時打了個冷顫。
就在這時!
房梁之上忽然落下一道黑影,快到極致,帶著強大的氣息直撲陳宣,陳宣臉色一變,雙手翻飛,閃電般狂拍而去。
砰砰砰!
聲音沉悶,一刹那連轟十幾掌。
陳宣被震得胸口一悶,瞬間倒退出去。
但那黑影速度不減,身軀在半空中如泥鰍般迅速旋轉,繼續衝來,雙手直襲陳宣要害。
陳宣大怒,154年內力外加3500斤體力全部運轉,催動【寒冰真氣】,再次迎向那道黑影。
並沒有用化功大法,對方的這種實力明顯深不可測,化功大法將很難起到作用。
砰!
聲音炸響,兩人再次碰撞了一記。
陳宣被震得身軀一晃,再次倒退出去,血氣翻騰,臉色震驚。
那道黑影也是一個倒翻,露出異色,沒想到陳宣的實力如此可怕,他當機立斷,身軀閃電般向後狂退。
“哪走?”
陳宣厲喝,內氣幾轉之後,再次狂撲而來,向著黑影衝去。
但那黑影手掌一翻,出現一個蜂巢般的奇異之物,手腕般大小,裡面密密麻麻,布滿藍色幽光。
陳宣臉色大變。
暴雨梨花針!
他想也不想,大手一抓,陳鮑的身軀被他瞬間抓來,擋在身前。
嗖嗖嗖嗖!
一刹那,如萬千藍色光點綻放,密密麻麻,填充了陳宣的視野。
整個房間的牆壁、地面、房梁,各個方位,無死角全部被藍色光點籠罩。
陳鮑的身軀一刹那便被打的千瘡百孔,連句慘叫也沒發出,就直接身死。
陳宣的胸口、大腿、額頭、脖子全都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疼痛,即便他用陳鮑的身軀擋在了身前,但是暴雨梨花針的威力還是穿透了陳鮑,打在了他的身上。
但好在有陳鮑做了緩衝之後,落在他身上的毒針威力已經大為減弱,不足以破開他的鐵布衫。
恐怖的藍色光點持續時間很短,轉眼便已經全部消失。
陳宣丟開陳鮑的身軀,目光掃去,卻發現那黑影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四面八方的牆壁、房梁、地面全都被密密麻麻的針孔取代。
地面不遠處的西門冷風則早已絕了所有氣息,雙目圓瞪,被打的如同篩子一樣。
“該死!”
陳宣暗罵一聲, 身軀一縱,落在房頂,向著四面八方看去。
朦朧月夜下,早已沒了對方絲毫蹤跡。
他的肩膀、脖子傳來酸麻的疼痛,手指用力一拔,拔出了三根銀針出來。
這三根銀針威力最強,打入了他皮下五毫米左右。
陳宣迅速封住穴位,阻止毒素擴散,運轉內氣,將劇毒逼出來。
他眼神凜凜,看著遠處。
“中了我的寒冰真氣,不管怎麽掩飾,都會有症狀,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劉海?”
他深吸口氣,身軀一縱,向遠處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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