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條條街道,最終幾個少年成功將拖車拉到了府衙門前,每個人都熱了一身汗。
陳宣又丟了幾兩碎銀子給他們,將他們打發走。
“陳先生,你還會在城裡嗎?”
幾個少年得了銀子卻不願離去,眼巴巴看向陳宣。
“怎麽?賴上我了?”
陳宣笑道。
“不是,我想問陳先生需要有人給你做飯嗎?我會做飯,還會打掃衛生,還會鋪床疊被!”
王小虎趕忙說道。
“我也會做。”
“還有我。”
幾個少年爭搶著叫道。
陳宣笑了,道:“會又怎樣?先生我不需要,行了,等你們考上大江武館再說吧。”
他向著府衙走去。
考上大江武館,你們就找不到我了。
我可是高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那種。
幾個少年聞此,戀戀不舍的離去。
“站住,幹什麽的?”
府衙門前,兩名捕快攔住陳宣。
陳宣拱手道:“在下受薑捕頭之托,前來送一封信,另外,我殺死了三頭蛟紀凱,不知是在這登記嗎?”
“薑捕頭?”
兩個捕快一怔,還沒反應過來,便聽到陳宣殺死三頭蛟的事情,更是吃驚。
“你殺了三頭蛟紀凱?這怎麽可能?三頭蛟上個月在豐州落網,已經被押往六扇門總部!”
一個小捕快失聲說道。
陳宣微微一笑,道:“大人找人鑒定一下不就知道了。”
“那好,你跟我來吧。”
其中一個捕快說道。
另外一個名捕快則招呼人將推車推入衙門。
十幾分鍾後。
衙門後堂,一群捕快臉色又驚又怒,看向薑明的屍體,不太敢置信。
縣令王顯祖、總理捕頭張高秋皆是一臉歎息,詢問起陳宣具體過程。
陳宣羽扇輕搖,將船上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臨了,將一封信交給了王顯祖,道;“這就是薑捕頭死前托付我交給大人的。”
信封他在一天前的晚上就私自拆開看過,裡面的內容和他所想一樣,確實是一張獸皮古圖,上面寫滿蟲形文字,和他的那張大差不差。
陳宣早已經私自抄錄了一份下來,準備日後找人翻譯。
王顯祖接過信封,細細觸摸後,臉色微變,開口道:“陳先生,這信封你…你沒給其他人看過吧?”
“大人放心,絕對沒有。”
陳宣搖頭。
“好,好,那就好。”
王顯祖似乎松了口氣,隨後看向地上【三頭蛟】的屍體,道:“陳先生,這確實是三頭蛟紀凱,只是不知道他是怎麽從總部大牢逃出來的,你放心,我這就寫信上報總部,總部的賞金一旦批下,我立刻通知你,不知陳先生最近在哪下榻?”
“我最近還沒有想好落腳的地方,等我想好之後,再告訴大人如何?”
陳宣問道。
“也好。”
王顯祖點頭道。
接下來,王顯祖因為案情原因,不便繼續招待陳宣。
陳宣也不想繼續逗留,留了口供和資料之後,便離開此地。
街道上人群熙攘,一片繁華,到處都是摩肩擦踵。
陳宣背負包裹,裡面藏了一把紫殤劍,一臉微笑,羽扇綸巾,走在大街上,大部分人都將他當做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教書先生。街道上人群眾多,不少小偷扒手偷偷盯上了陳宣。
依稀覺得這是一個待宰的肥羊,身後的那個包裹裡估計會藏有不少銀子。
砰!砰!
兩個小偷故意撞向陳宣,另一名小偷則從人群後面忽然出手,抓向陳宣肩膀的包裹,但在手掌剛剛抓上來,一隻手掌已經閃電般拍在了他的手掌上,疼的那名小偷倒吸口氣,趕忙縮回,一臉驚駭,看向陳宣。
這人是個高手?
不用眼睛看都能拍中他的手背,隻一下,他的手背就腫起來了。
前面兩個故意撞向陳宣的人,也被陳宣閃電般一人拍了一掌,痛的臉色扭曲,蹲在地上,捂著肚子,半天喘不過來氣,感覺到腸子好像碎裂了一樣。
他們臉色驚恐,看著陳宣悠然離去的背影,終於意識到踢到鐵板上了。
“我…我會不會死?”
其中一個小偷驚恐道。
腹內疼痛欲裂,簡直動都不能動。
陳宣的身軀已經漸漸消失在了人海,依然面帶微笑,看起來文質彬彬,溫文爾雅。
幾名小偷把主意打到了他的頭上,他不介意隨手給個小小懲罰。
那兩名撞向自己的小偷最近十幾天都別想下床了。
穿過一條條街道,巨大恢弘的樓閣漸漸出現在眼前,樓高五層,通體大紅,巍峨磅礴,四周人群喧嘩,遠遠地便可以聽到嘈雜鼎沸之音。
錦繡樓!
華州之內鼎鼎有名的勝地之一,向來有‘不入此樓非好漢’的美譽。
目光看去,只見四面八方早已擠滿了各路豪傑,有剛入江湖的青年,有闖蕩已久的中年,還有花甲之歲仍熱血未消的老年,聲音哄怎,議論紛紛,每一層皆有高人守護,或是持刀、或是持劍,還有的赤手空拳,臉上隱含倨傲,只有能戰勝他們的才有資格入樓。
能被錦繡樓雇傭,在此守樓者,皆乃過人之輩,足以傲視同儕。
所以,想要戰勝他們並非易事。
陳宣擠入人群,一臉好奇,以看客的身份向此樓看去,腦海卻在思索,一會該以如何方式闖樓。
闖樓的方式務必要追求飄逸瀟灑才行,因為闖樓之時,各路英雄皆在觀望,很大的可能會涉及到自己今後外號的定取,萬一闖樓時太過剛猛,指不定大家又給他起什麽外號呢?
比如說鋼鐵書生?
那還不如一頭撞死。
在陳宣觀望之時,樓下早已有人在大戰,鐺鐺鐺聲音不絕,火星四濺,引來群雄喝彩。
旁邊坐著一位老者,身穿翠綠馬褂,一頭斑白發絲,乃朝陽武館的金館主,被專門請來做解說。他年近六旬,人老心不老,腰杆筆直,目光毒辣,各種話語從他口中道出,令人頗為信服。
“好劍法,慕容少俠的聽潮劍深得聽潮奧妙,這一手‘連環三疊浪’盡得聽潮劍的真意,使將出來,一浪蓋過一浪,好似狂風暴雨,講究的就是一個氣勢,氣勢足,則劍法圓滿,無堅不摧,氣勢不足,則浪花中斷,散落在地,不過慕容少俠的‘連環三疊浪’遇到守樓人的‘長河落日圓’終究差了一些,‘長河落日圓’以穩重大氣著稱,他強由他強,他橫由他橫,講究的沉穩之道,一力破萬法!”
金館主開口。
鐺鐺鐺!
砰!
一陣陣火星迸濺,闖樓的青年果然被震落武器,一臉呆滯。
“承讓了!”
守樓者拱手笑道。
那青年怔怔還禮,撿起長劍,頹然退出。
“想不到我連錦繡樓的一樓也過不去,還算什麽英雄。”
青年喃喃道。
陳宣輕搖羽扇,繼續觀望。
接下來又有人幾人闖樓,也都是險敗一招,被拒之樓外,直到第三人,才闖入進去。期間一樓的守樓人也換了兩個,畢竟體力有限,不可能一人守到底。
他們屬於輪流值守。
終於,陳宣擠出人群,面含微笑,來到樓下。
“在下智多星陳軒轅,請指教!”
他拱手行禮。
眾人眼神詫異,在他身上打量。
一個學館的先生?
他也懂武功?
守樓人臉色一怔,拱手還禮,道:“不知少俠用何兵器?”
“劍吧,不知可否借用一把,出門太急,忘帶了。”
陳宣謙遜笑道。
守樓人立刻讓人取來一柄長劍,交給陳宣。
陳宣微笑道:“請!”
守樓人再次拱手,長河劍法直接展出,向著陳宣身上刺去,赫然是一招【落日夕陽】。
“落日夕陽乃長河劍法中最中庸的一招,可攻可守,後面蘊含連環十八般變化,一般是用來試探敵手的最佳絕學,敵方若強,則變攻為守,敵方若弱,則攻勢更強,後面十八般幻化皆會化為攻擊,連環刺出,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嗯?”
金館主正在解說,忽然語氣一頓,瞪大眼睛。
鐺!
一聲脆響,守樓人的武器剛剛刺出,便被陳宣以最簡單的方法直接拍中,如同遭遇雷擊,長劍脫手,橫飛而出。
守樓人亦是手掌一疼,身軀連續倒退,虎口發麻,一臉不可思議。
這…
這是什麽力量?
“承讓!”
陳宣微笑,心中頗為滿意。
嗯,一劍敗敵,簡單利落。
當不負自己智多星的美譽。
這下眾人總不能給他隨便取外號了吧?
守樓人輕吸口氣,緩解手掌的酸麻,拱手道:“多謝陳少俠手下留情,陳少俠可以進去了。”
陳宣頜首微笑,向著樓內走去。
外面眾人議論紛紛,一片嘩然,很少有人這麽乾淨利索闖進去的。
一時間,陳軒轅的名字傳揚而來。
“陳少俠一劍磕飛守樓人的武器,要麽內力高深,要麽膂力強大,不管怎樣,皆是一力破萬法的典范!”
金館主歎道。
一樓大堂,頗為寬敞,擺了數十張桌子,落座者寥寥無幾,莫不是目蘊精光,呼吸細密。
陳宣看了一下,便向著二樓走去。
他來的目的可不是吃飯,而是為了揚名,為了提高知名度。
外面之人早已注意到了陳宣的身軀,有人驚呼,“快看,那先生往二樓去了。”
金館主立刻抬頭看去,開口道:“二樓守樓者是‘烈日狂刀’鍾飛,一手烈日刀法,出神入化,氣勢如大日融雪,剛陽好大,少一旦被鍾飛纏上,對決者往往會滋生心理陰影,氣勢衰…嗯?”
忽然,金館主再次瞪大眼睛。
樓下眾人也全都是一臉呆滯,目瞪口呆。
鐺!
一口金色大刀從二樓位置墜落下來,狠狠砸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音。
“承讓了!”
陳宣微笑道聲音再次響起。
嘩!
眾人喧嘩。
又是一招!
和剛才一樣,輕輕一觸,直接磕飛。
這書生力氣這麽大?
金館主不禁老臉微紅。
他剛剛解說,興致正濃,想不到這位陳小先生依然這麽快便結束了戰鬥,他的結束詞卡在喉嚨,有種如鯁在喉之感。
“他往三樓去了!”
有人驚呼。
金館主再次抬頭看去,眼神中暴露出精光,開口道:“三樓守樓者是翻雲掌段嘯,一手翻雲掌爐火純青,內力之精純,極其罕見,乃是通脈第四重的好手,在蓄氣境時蓄了四十年內力,翻雲手一出,無人能…嗯?”
金館主再次呆住,眼睛瞪圓。
其他人也一片嘩然。
砰!
依然是一招。
翻雲掌段嘯掌法剛出,就被那書生一劍拍中手背,將其震得連退兩步,震得樓閣晃動,一側護欄直接斷裂,墜落而下。
眾人驚呼。
“這書生內力如此強勁!”
“他往四樓去了!”
“金館主,四樓是誰,你怎麽不解說了?”
…
金館主想準備解說,卻忽然停下,臉色變幻。
前面三人都敗的如此之快,他每次解說都被生生卡在喉嚨,現在到了第四樓,他已經不敢再繼續解說了,萬一若是依然是一招,那他解說個毛?
“金館主,四樓是什麽人,快看交手了。”
有人驚呼。
金館主抬頭看去,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四樓是龍虎掌司馬徒,練得龍虎之力,一掌打出去,隱含龍嘯,龍虎齊出,不僅繁複,且力量極大…”
忽然,他再次瞪圓眼睛,不可思議。
四樓入口。
陳宣看到龍虎掌司馬徒一掌拍來,眉頭微皺,知道不能再像之前那樣用長劍輕擊了,這人內力精深,不是弱者,他當即深吸口氣,運轉寒冰真氣,一掌拍了過去。
砰!
衣袖飄飄,內力相激,卷起一層氣浪。
兩人皆是身軀一晃。
司馬徒臉色先是一紅,隨後瞬間紫青,身軀連退,踩著木板著蹬蹬倒退,渾身上下一間冰寒,半天都轉不過來氣息,像是體內有一層寒流在湧動。
“多謝…留情,過…關。”
司馬徒凍得瑟瑟發抖,牙關打顫,急忙閉住呼吸,以內氣化解體內陰寒。
“又是一招!”
金館主臉色呆滯,喃喃道:“難道他真是人榜豪傑?以力服人…當真是以力服人…”
眾人面面相覷。
不錯,這先生交起手來,直來直往,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完全是‘以力服人’!
“‘以力服人’陳軒轅,今日之後,注定要名動江城了。”
有江湖漢子歎息道。
又見證了一位天驕人物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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