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根本不需要露維婭這麽說,琉夏就已經跟在那頭魔獸的身後追了上去。
魔獸的速度很快,快到遠超正常野獸的地步,單以速度而論,幾乎已經達到了比肩三流從者的地步。
不過琉夏的速度還要在它之上,哪怕它先行一步,踏入了灌木叢之中,但琉夏還是尾隨在它的身後,衝進了木叢中。
然而——
“消失了?”
琉夏追了數秒鍾後,就立刻發現,獸的身影已經不知何時從他前方消失,毫無征兆,令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樹林中的空地上,琉夏停下了身形,目光在樹林中四處探查著。
“這個是……和另一邊一模一樣的雕像?”
在林中的空地上,琉夏又發現了一座雕像,同樣是包括底座在內全部碎裂,碎石堆在地面上,以底座的大小推斷,恐怕和另一座雕像一樣,都是一人高左右。
“同樣的雕像居然有兩座?也就是說,其實海涅之前得到的不是唯一的答案?”
琉夏看著眼前的雕像,目光之中若有所思起來,“看來,剝離城的主人並沒有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啊。”
海涅和露維婭對應的雕像應該都是另一座。
而和這裡的雕像對應的則肯定另有其人。
很難說剝離城之主革律翁在這件事中就將想傳達什麽訊息,但他確實沒有對所有受邀而來的魔術師一視同仁。
“咻——”
在琉夏正打量著雕像周圍的時候,一道破空聲陡然從另一側傳來,似乎有什麽東西被某個人投擲出來,向著琉夏的後背擊打而來。
只聽那東西擊破空氣的聲音,恐怕足以將一般的野獸一擊爆頭吧。
琉夏站在原地,甚至連動都沒動,僅僅只是向後揮了揮手,就在一道‘嗆啷’聲中,將來襲的某個物件擊飛出去。
“嗚哇哇啊!”
投擲物件的人發出了一陣慌亂的叫聲,與此同時,對方的身影也從林中出現,來到了琉夏的眼前。
那是在早餐的時候,也曾經和琉夏有過一面之緣的,來自遠東島國的修驗道修驗士,名叫時任次郎坊清玄。
他的身上穿著白色的袈裟,脖子上掛著一串大號的法螺,還用一隻眼罩遮住了右眼,整個人的打扮風格和西方人完全不同,有著明顯的民族風。
“哎呀!嚇俺一跳,愛德菲爾特家的小哥,如果你來了的話,就請先打個招呼好嗎?俺看你的速度那麽快,差點沒被嚇死,還以為有什麽東西要來取俺的性命呢!”
半空中被琉夏一巴掌扇飛出去的某物,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堪稱不可思議的弧形軌跡,然後落回了時任次郎坊清玄的手中。
他一邊和琉夏保持著距離,一邊臉上擠出了幾分笑容,勉強和琉夏進行著對話,但看他腳下不時向後退去的舉動,恐怕也是對琉夏抱有著莫大的忌憚的。
“這裡只有你一個人?”
琉夏環視了一圈周圍,然後將目光匯聚到了對方的身上,“你有沒有看到形跡可疑的獸?”
“獸?”
時任次郎坊清玄微微一愣,一臉莫名其妙,“俺沒看到啊?這裡自始至終都只有俺一個人,俺是破解了謎團才會來到這裡的。”
他臉上的神情顯得十分的老實,看樣子不像是撒謊。
當然,魔術師本來就十分擅長於自我催眠,他們對自己精神上的防護比什麽都強,對部分的魔術師而言,撒謊也只是家常便飯,
他們的說法往往也當不得真。 “比起這個,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清玄有些疑惑的問道:“我看你來的時候急匆匆的,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獸又是指什麽?”
“不知道。”
琉夏漠然道,他確實還什麽都不知道,但看之前那隻獸手上確實抓著一隻腳的模樣,最差也絕對是有人受傷了,考慮到魔獸大多沒有理智,恐怕已經開始死人都很正常。
“咚——”
“咚——”
忽然間,一道鍾聲突然從城堡的方向傳出,並且連續敲了數下。
“糟糕,這似乎是緊急召集的意思,恐怕發生大事情了……額,小哥,要不你走前面?”
清玄先是面色一變,就想要向城堡的方向趕去,但隨即,他又想起了身邊的琉夏,臉上又變得燦燦了起來,伸出雙手,向他做出‘你先請’的姿勢。
他實在是不敢走在琉夏的前面,否則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可能被他撲上來吃掉。
琉夏深深的看了一眼清玄,隨即也沒有多說,當先離開了樹林,清玄跟在了他的身後,也向著城堡的方向走去。
…………
城堡, 一樓大廳。
此刻,幾乎所有的客人都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來到了一樓大廳之中,令這裡的氛圍簡直如同刑場一般肅穆。
金發碧眼的青年,海涅的屍體躺在了地上,整個人都已經失去了氣息,左腿也已經消失無蹤。
君主·埃爾梅羅二世正緊皺眉頭,在他的屍體上進行著檢查。
露維婭、格蕾,還有雇傭兵打扮的【魔術使】弗倫格,以及最後一名從來沒有出現在琉夏眼前的老派魔術師,蝶魔術的權威,歐洛克·西沙門德,也來到了這裡。
化野菱理站在大廳的上首處,目光莫名的看著下方已經死亡的海涅·伊斯塔利,心中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當琉夏和清玄一前一後走進大廳中之後,眾人的視線從二人的身上閃過。
“怎麽樣?追到了嗎?”
露維婭來到了琉夏的身邊,向他神情肅然的提問道,不知道她是怎麽樣的心理,但琉夏依舊從她身上感受到了憤怒的味道。
“不,追丟了。”
琉夏看了她一眼,繼而答道:“追蹤的途中,那頭魔獸突然消失了,這座城堡中應該有建立專門讓它躲避的東西,不知道是魔術還是什麽。”
聽到琉夏的說法,在場眾人包括露維婭和埃爾梅羅二世在內,臉色都變得不太好看了起來。
“除了海涅的妹妹羅莎琳昏過去之後,現在人已經全部到齊了。”
埃爾梅羅二世從屍體旁邊站起身,狠狠的吐了口氣,眉頭緊鎖,似乎有什麽纏繞在心頭的煩心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