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炭治郎順手揮出的劍技再一次被對方輕描淡寫的攔住,讓他緊緊咬住牙齒,目光之中透露出不甘心的神色。
“唔!”
禰豆子站在他的身邊,雙手之上的指甲生長而出,對準對面的鬼殺隊劍士,仿佛時刻打算撲上去撓人一般。
兄妹倆一左一右並肩而立,面對著有史以來最強的強敵,兩人的臉上各自充滿了濃濃的驚色與怒容。
這個使用炎之呼吸的劍士實在過於強大,強大到超出他們對呼吸法劍士實力的想象,甚至超越了他們對於呼吸法本身的了解范圍。
對方的實力絕對比他們至今所遇到的任何敵人都要強大。
在炭治郎眼中,刨除實力不明的鬼王無慘之外,他所遇見的人中就屬琉夏的實力最為強大,但在他看來,就算是琉夏,也未必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對手。
如果不是因為對方無論如何都不打算放過禰豆子的話,那炭治郎說不定連一點點的反抗心都生不出來。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炭治郎一邊喘著粗氣,試圖緩解呼吸節奏,一邊向著對方大聲喝問道:“我都已經說過很多次了,禰豆子絕不是吃人的惡鬼!她迄今為止連一個人都沒有吃過!”
“少年!你的話中缺乏讓人相信的說服力!”
對面披著火焰紋的青年劍士的臉上帶著直率而嚴肅的笑容,以著中氣十足的聲音大聲回道:“你以為我們鬼殺隊迄今為止,遇上多少自稱沒有吃過人的鬼了!任何鬼,還有和鬼混到一起的劍士,他們的話都不值得相信!”
“你想保護自己妹妹的心情我願意理解,但我們鬼殺隊想要保護其他普通人的心情和你是一樣的!”
炭治郎的話語被對方毫無動搖的駁回了。
對方的話語中有著令人動容的魄力與張力,僅僅只是三兩句話,就透露出他心底中絕不會動搖的意志,讓炭治郎明白,這絕不是個輕易可以被說服的人。
但此刻,炭治郎毫無辦法,他和妹妹聯手也不是這名劍士的對手,除了語言之外,再無其他可以用來挽回局面的方法。
他不是沒有試圖帶著妹妹逃跑,但他一露出這種苗頭,對方的刀就會斬出充滿烈焰般炙熱高溫的斬擊,阻攔住他的去路,讓他和妹妹完全沒辦法逃脫。
不過,稍顯安慰的是,他並沒有對兩人下重手,只是以著糾纏的方式將兩人留在了這裡,不讓兩人離開。
“少年!放棄無謂的反抗,跟我回鬼殺隊本部,接受當主的判決吧!”
猶如烈焰般的青年,向著炭治郎做出了斬釘截鐵的發言。
“可惡……難道我們兄妹就到這裡了嗎?明明才剛剛找到無慘,發現一點希望……”
炭治郎的神情變得晦暗莫名,眼神中充滿了不甘,“無論如何,就算只有禰豆子一個人也好,我也要想辦法讓她逃脫!”
炭治郎已經有了和對方同歸於盡的打算。
不,以雙方的實力差估計不可能是同歸於盡的結局,最多只是他用自己的性命為代價,給禰豆子爭取到一點逃跑的時機。
一旦讓禰豆子去到鬼殺隊的大本營,那就真的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了,身為鬼的禰豆子,進入獵鬼人遍地的鬼殺隊大本營,幾乎不存在活著走出來的可能性。
鬼殺隊之中的那些劍士們,之所以會選擇踏上獵殺惡鬼這條道路,沿襲祖上的職責、遵循培育師的命令……因為這些原因而選擇進入鬼殺隊的劍士非常少。
大多數劍士,都是和炭治郎一樣,因為家人被惡鬼殺死,出於想要向惡鬼復仇,將天下間的鬼全都殺光的想法,才加入了鬼殺隊,並且一直為此而行動。
殺光惡鬼,讓天下恢復和平,讓這世上的人不再受到鬼的威脅,這才是鬼殺隊一直以來追求的目標。
禰豆子有沒有吃過人,在鬼殺隊的眼中並不重要,只要她是鬼,有吃人的可能性,就必須要斬草除根。
如果兩人全都被抓住的話,炭治郎姑且不論,但禰豆子必死無疑。
發誓絕對要保護妹妹的炭治郎,早就做好了用自己的性命來保護妹妹的準備。
他的眼中,已經有了視死如歸的覺悟。
“真是不錯的眼神。”
下一刻,伴隨著這輕飄飄的話語的傳出,兩道猶如旋轉的槳葉般攪動空氣的巨大風刃從公園之外急襲而來,向著炎之呼吸的青年劍士的背後襲擊而去。
青年臉上神情驟然一肅,目光在一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直接放棄了正面的炭治郎和禰豆子,轉過身來,手中的日輪刀向著背後襲來的巨大風刃由下自上揮斬而去。
“鏘!”
“鏘!”
接連兩道鏗鏘聲之下,青年急速揮出的兩道刀光幾乎不分先後的砍在了兩道風刃之上,在短暫的僵持之後,將猶如無根浮萍的兩道風刃擊散開來。
襲擊結束之後,青年才又一次轉過了身,看向了炭治郎的方向。
僅僅只是三秒鍾不到的功夫,兩人的身邊就又多出了一個人。
年僅11歲,手中握著兩把赫色的日輪刀,目光冷漠和沉著,只是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猶如刀割一般的鋒利感。
琉夏站在炭治郎與禰豆子的身前,雙眸中閃爍著黃金的色澤,一副打算將兩人保護到底的姿態。
“倉密目琉夏,你也要站在他們那一邊嗎?”
青年眼看著琉夏將炭治郎兄妹倆護在身後,原本很是直率的神情不知為何變得有些頭疼了起來。
“你知道我嗎?”
琉夏雙眸微眯,黃金色的瞳孔直視著對面的青年。
“當然知道,我就是為了你才會跑到這裡來的!”
青年以著爽朗的笑容,中氣十足的向琉夏開口道:“不過,你要是站在他們那邊,就讓我有點頭疼了,你應該知道這個女孩是鬼吧?為什麽還要庇護他們?”
“是不是鬼,與我無關。”
琉夏握緊了手中的雙刀,目光冷漠卻又有種微妙的執著,“我只是不想讓他們之間這種充滿炙熱的感情化為烏有,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