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吃什麽面?你妹妹呢?”
拉麵店中,琉夏看向炭治郎和禰豆子二人,向兩人開口問道。
“我來一份烏冬面就行,禰豆子現在不吃東西的。”
炭治郎一邊回答著,一邊微微聳動了下鼻子,他從琉夏的身上意外的嗅到了一絲絲愉悅的心情,讓他有點意外。
他一直以來都認為琉夏是那種不管發生什麽事,都絕不會顯露半點感情的人,但從剛才他回答了他的問題之後,他那原本猶如機械般沒有一絲生氣的心緒似乎就發生了某種改變。
雖然不知道緣由,但炭治郎知道,琉夏應該是對他們兄妹倆的某方面感到很滿意,所以才會表露出愉悅般的情緒。
“一份烏冬面,一份蕎麥面,都要熱的。”
琉夏向著店家點了單,和炭治郎兄妹倆一起來到一旁的桌邊坐下。
“你剛才說,你妹妹是因為沾染了鬼的血,才變成了鬼,對吧?”
琉夏坐在桌子的一邊,向著坐在對面的兄妹倆開口問道:“你知道把你妹妹變成鬼的那個鬼叫什麽名字嗎?”
“我知道,我從教導我呼吸法和劍技的培育師,鱗瀧先生那裡聽說過。”
炭治郎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這個世上有一位鬼的始祖,他身上的血擁有著能夠將人變成鬼的能力,一直從千年前活到了現在,就是他將禰豆子變成了鬼,也是他殺死了我的家人!”
“他的名字叫做——鬼舞辻無慘!”
鬼之始祖,鬼舞辻無慘。
琉夏雖然從下一那裡知道了不少關於鬼之始祖的情報,但他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那位鬼之始祖的姓名。
據下一所說,那是因為鬼之始祖——鬼舞辻無慘,在自己的血中加入了詛咒,讓任何通過他的血變成鬼的存在,都無法說出他的真名。
一旦從他們的口中說出‘鬼舞辻無慘’這個名字,潛伏在血中的詛咒就會爆發,將這名鬼殺死,所以,哪怕是琉夏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位鬼王的姓名。
沒錯,除了太陽和日輪刀之外,還有一種方法能夠殺死鬼,那就是鬼王對麾下食人惡鬼的生命的絕對控制權。
這世上所有的鬼都是由鬼舞辻無慘創造出來的,按照下一所說,鬼舞辻無慘能夠隨意的創造惡鬼,也能隨意的毀滅他們,在距離足夠近的情況下,鬼王甚至可以讀取他們內心的思想和記憶。
換而言之,鬼王有著對下屬鬼的生殺予奪的大權。
而鬼舞辻無慘將人類變成鬼的重要道具,就是他本人的血液。
只需要僅僅一滴鬼王的血,就可以將一名人類的生命形態徹底改變,從原本的哺乳類變為擁有強大不死性的食人惡鬼。
之前曾經說過,一般的鬼的實力是和他們所吃的人類的數量掛鉤的,吃的人越多,實力也就越強大。
不過,到了十二鬼月這個級別,吃人其實已經沒有多少效果了,只要不是一次性吃掉太多人,基本上是無法提升實力的。
因而十二鬼月級的鬼,一般很少出現在鬼殺隊的面前,因為他們基本不會單個單個的捕殺人類,很少會被目擊到。
一般情況下,他們要麽隱居在山林之中,然後偶然被鬼殺隊找到,要麽就躲在某個人多的地方,圖謀大范圍的捕食。
十二鬼月級的鬼,想要提升實力,已經不怎麽依靠吃人了。
他們更多情況下,會祈求得到鬼舞辻無慘的血液。
鬼舞辻無慘的血液非常珍貴,
僅僅一滴就可以創造一名鬼,數滴就可以製造一名異形之鬼,使用的血液一旦多起來,那就可以創造出十二鬼月級的鬼。 換而言之,得到的鬼舞辻無慘血液的數量越多,鬼的實力也就越強。
因此,舉凡位列十二鬼月的鬼,沒有一個不會希望得到鬼舞辻無慘的血。
“得到的血越多,變成鬼之後實力也就越強。”
琉夏心中默默思考著,“但是變成鬼之後,勢必就會受到鬼舞辻無慘的控制……有點難辦。”
平心而論,鬼這種生物除了無法照射陽光之外,幾乎沒有什麽弱點,不老不死,力量強大,血鬼術力量……都是非常強大和便利的力量。
但唯獨會受到鬼舞辻無慘控制這一點,非常令人忌諱。
雖然琉夏本身並沒有什麽尊嚴心,如果對方比他強的話,那接受控制也不是什麽不合理的事情,但如果能不受到控制的話,又有多少人願意主動湊上去當舔狗呢?
不一會兒,兩碗熱氣騰騰的面被端到了桌上。
“我開動了!”
炭治郎捧起面前的烏冬面,在禰豆子瞪大雙眼的注視之下,低頭美美得喝了口湯,對於鄉下出身的他,大城市中的一切都顯得過於華麗和高端, 哪怕只是一碗普通的面食,都讓他感到異常的美味。
只不過,還沒等他舉起筷子,一股無比隱蔽卻充滿刺激性的味道,便無孔不入般的鑽進了他那無比敏銳的鼻子裡。
“哐啷——”
烏冬面不知不覺間從他的手中滑落,掉落在地面上,湯汁撒了一地,白嫩的面條和澆頭仿佛被拋棄一般雜亂的糊在了地上。
瓷碗碎裂的聲音將琉夏從沉思中喚醒,向炭治郎投去了視線。
此刻,炭治郎臉上的神情變得無比的可怕,眉頭緊鎖,咬牙切齒,額頭上的傷疤都仿佛感到憤怒一般抽動起來,整個人仿佛遇上了殺父仇人一般,被前所未有的炙熱仇恨所充斥著。
緊接著,他連招呼都不打一聲,連向他投去疑惑眼神的禰豆子都沒有理會,就在店內眾人的矚目之下,直接衝出了拉麵店。
禰豆子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那裡,雙眼都仿佛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而變成了豆子狀。
琉夏眉頭微皺。
“店家,我們的東西放在這裡,回頭來取。”
琉夏站起身,看向了一旁不知所措的禰豆子,“如果你能聽得懂我的話的話,就和我一起追上去吧。”
說完,也沒有理會禰豆子到底聽不聽得懂,他背起了琴盒,也隨著炭治郎離開的路線離開了拉麵店。
禰豆子歪了歪頭,仿佛有些不太理解琉夏說的話的意思,但她左右看了看,店裡一個熟人都沒有,全是陌生人在盯著她,讓她立刻張開雙臂就跟在琉夏的後面,吭哧吭哧的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