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連直死魔眼都殺不了祂的話,那琉夏就真的奈何不了祂了,要麽等祂自己消失,要麽就去找祂背後的那個魔術師。
“剛才那個是……?”
琉夏雙眼剛恢復過來,就突然聽到一旁傳來了一道十分熟悉的聲音。
梳著黑色雙馬尾長發的少女不知何時來到了附近,黑色的超短裙在夜風之中飄蕩著。
遠阪凜愣愣地看著剛才那黑影消失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久久無法回神。
在她的旁邊,紅色的Archer就站在那裡。
在他們身後,衛宮士郎和Saber職階的亞瑟王則正在向著這邊跑過來。
Saber的身上還有些傷痕,應該是與Lancer的戰鬥所導致的,不過看上去並沒有出現致命傷,肯定有紅色Archer支援的功勞,畢竟Lancer的實力遠在Saber之上。
“Rider,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說曹操曹操到,Lancer也不知何時,騎乘著那匹雪白的駿馬,來到了琉夏的身旁,看著已然消失的黑影的方向,好看的眉頭也緊皺起來。
“在那個金色光芒之下,似乎出現了第三個從者,我擔心這邊出現意外才過來的……不過看來亂入的不只是那個從者,剛才那個黑影到底是什麽?給我的感覺非常的不妙,有種遇上天敵的感覺。”
因為擔心這邊出現意外,所以Lancer才放棄了和Saber決出勝負的機會,主動跑到了琉夏這邊來。
“那個東西,從表面上看是虛數造物,不過,祂卻擁有著汙染從者的能力,看本質應該是某種徹底成型的詛咒才對……”
琉夏也陷入了沉思中。
這個詛咒能力,細想起來似乎疑點頗多。
連從者都能汙染掉的詛咒,哪怕放眼世界各地的神話也不多見,在這冬木市之中出現的話,基本上就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可能是,那個虛數造物是某個從者的能力。
現階段的冬木市之中,除了Assassin之外,其他所有從者都已經現身了。
而Assassin,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間桐家所召喚出來的,那個不明所以的怪物吧,畢竟其他職階都有了人選。
因為琉夏用未來視找不到Assassin的緣故,他覺得那個怪物或許也有著匹敵塞米拉米斯的魔術造詣,那能製造出這個虛數造物也不無可能。
不過,還有另一個可能。
那個黑影,或許就是大聖杯在外側的顯現。
被大量的負面情緒所汙染的大聖杯,其本身就出現了功能上的紊亂,變成了黑聖杯,內部充斥著大量的詛咒。
而因為從者也是大聖杯能力的結晶的緣故,可以說是和那詛咒同源,如此一來,那黑影能夠汙染得了從者也就說得過去了。
但這樣一來,又出現了新的問題。
大聖杯並沒有在外界顯現自我的能力,它本身是沒有那種智慧和機能的,如果黑聖杯真的能在外界顯現出來的話,那必然就借助了某個媒介。
“喂,遠阪家主。”
想到這裡,琉夏突然抬起頭,看向了一旁的遠阪凜。
“你既然是這片土地的管理者的話,那知不知道,這個城市裡有沒有虛數屬性的魔術師?”
如果那黑影真的是黑之大聖杯在外界的顯現的話,那它必然使用了某個虛數屬性的魔術師為媒介。
“虛數屬性……虛數?”
遠阪凜聞言不由得微微一愣,隨即目光陡然晦暗下來。
“……不,我不知道,這種事情本來就是魔術師的秘密,沒人會不識趣地打聽。”
她移開了眼神,沒有和琉夏對視。
看起來雖然十分自然,但眼力極高的琉夏卻一眼看穿了她言不由衷的本質。
她想必是知道的。
但是卻不願意告訴琉夏。
是因為家族的秘密嗎,還是說是其他的什麽緣故?
“……算了,那東西遲早會自己冒頭。”
琉夏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放棄追究那黑影的真身。
畢竟他來參加這聖杯戰爭的目的,可不包括玩解謎遊戲。
無論那是Assassin的造物,還是黑之大聖杯在外界的顯現,那都和他無關。
反正等魔龍從黑聖杯裡面出來,他也完成了擊敗從者的任務,到時候一炮毀掉黑之大聖杯,什麽GrandCaster,什麽虛數造物和汙染從者的詛咒,一切全部強製結束。
“Lancer,你要怎麽辦?”
琉夏看向一旁的Lancer,“要繼續和他們分出勝負嗎?”
他這話一出口,剛剛還稍微有些緩和的氣氛,頓時又變得沉重和肅殺起來。
Saber看著這邊的眼神,更是包含著迷茫、不甘、低落等等的複雜情緒,連頭上頂著的呆毛都不知何時變得蔫吧了下來。
“……很抱歉,Rider。”
Lancer迎著她那複雜的眼神,口中充滿決絕的話不知為何變得有些無法說出口。
“能再給我一天時間嗎?我想趁著這個機會,徹底扭轉她內心那不切實際的願望。”
無論是Saber也好,Lancer也罷,歸根到底,那都是她自己。
既然是她自己的話,那對方內心的那種錯誤的願望,她就絕對不能置之不理,一定要想辦法將她的想法給糾正過來才行。
“一兩天而已,那倒沒什麽。”
琉夏看了她一眼,口中則不以為意地道:“不過,之後等禦主醒過來的話,就由你自己去解釋吧。”
“我知道了,謝謝你。”
Lancer沒有多說什麽,向琉夏道了謝,然後又看向了對面的Saber。
兩人四目相對。
堅定的眼神和動搖的神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準備好, 我明天早上再去找你。”
Lancer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向Saber留下了這樣的話語。
隨即,她就一夾馬肚,讓胯下的駿馬蹄踏虛空,飛上了天空之中,向著遠處深山鎮的方向飛去。
琉夏緊隨其後,腳下噴射出烈焰,也從這片空地之上離開。
不出半分鍾,兩人就從這邊四人的視線之中完全消失。
隻留下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Saber和遠阪凜,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的衛宮士郎,以及看著黑影消失的方向,臉上神色一片灰暗的英靈衛宮。
四人心事重重,集體陷入了沉默之中。
至此。
聖杯戰爭的第二夜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