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和楊雪早間沒有什麼安排，於是就開始一言一語地說起了這個西歐聯合財團的事情。對於西歐聯合財團，楊雪的好奇心倒比楊潔還要更加甚一些，至少當時刺殺事件和槍擊事件之後，楊潔沒有過問這些事情。

當然，這其中是楊潔自己過於忙碌的原因很重，而楊雪則是相對清閑。

其實近來楊雪對自己的定位也是逐漸清晰了起來，她發現她最不該做的就是當一個大女人去限制林凡的做法，反而是因為林凡本身能力和見識都遠高於她，所以是她該去向林凡學習和靠攏。

這樣一個主次易位，不僅讓她自己感受到了舒適，也讓林凡徹底放開了手腳，算是林凡和楊雪之間感情和相處向前推進的一大步。

「老公，那個愛麗絲，怎麼會被遣送出高莉國呢？」對於愛麗絲，楊雪的執念還是頗深的，畢竟當時刺殺事件時，楊雪曾經清楚見到過愛麗絲本人，還有愛麗絲的行事。甚至也可以說，愛麗絲身上那種女強人氣質和手腕，是楊雪一直想學卻學不到的。

所以，楊雪的這個問題，林凡從中窺見了幾分奇怪的熱忱。不過既然楊雪開口問了，林凡自然也不會瞞她：「怎麼是遣送呢，你沒看人家說的是禮送出境嘛。」

林凡沒有先給楊雪解釋原委，反而首先給她糾正了一個用詞的問題。

「呃，這裡面差距很大嗎？」楊雪愣了，然後悶悶的問道。其實楊雪在這整個局勢中，算是相對迷糊的那一個，說直白點就是拖油瓶一個，如果被林凡一直幫她擋著的話，估計早就被各方勢力給打壓到一點都動靜沒了。

「當然很大啊，一個是名義上的禮遇，另一個是赤裸裸的遣返，這其中面子的問題很重要。」林凡對楊雪是直接把話講明了說。只是林凡沒有想到，楊雪對這一點，也依舊是沒有領悟。

「老公，我沒懂哎。」楊雪也是直白，有啥說啥。

「就是說，高莉國和西歐聯合財團之間，還沒有撕破臉皮。」林凡再說的更直接點，這樣楊雪就開始能有所領悟了。

但是，對於這裡面的事情，楊雪還是一時之間不能全數洞悉，尤其是對於高莉國和西歐聯合財團之間的關係，她顯得格外好奇。

「那這麼說的話，是不是這件事就這麼平息下去了？我記得當時那件事不是因為高莉國的金氏和西歐聯合財團旗下的歐羅巴餐飲之間發生的衝突嗎？」楊雪這番話出來後，基本上完全暴露了她對這一切都毫無判斷的事實。

林凡對於楊雪，一直都是不厭其煩，所以這個時候，林凡也一如既往地細緻，慢慢講道：「不是這麼算的，首先呢，金氏和西歐聯合財團並不對標，西歐聯合財團對標的是金氏所掌控的帝國財團，而衝突則發生在雙方旗下的餐飲相關產業，這裡面帝國財團旗下是精緻餐飲，西歐聯合財團旗下是歐羅巴餐飲。所以衝突的最終結果，常理下也應該是在這個層面解決。」

林凡如此事無巨細地講給楊雪聽，楊雪就能逐漸理解到這裡面的曲折了，畢竟再也沒有誰能夠更直白，更精確的把這一切講個清楚明白了。

所以楊雪現在就像是個乖寶寶一樣的，豎起耳朵細細的聽著，沒有一丁點其他的小動作，顯得是格外好奇和認真。

「本來道理是這樣的，但在那次刺殺事件之前，金氏的人，金天美就越線了，她直接動用了金氏的勢力，而不是帝國財團旗下的商業勢力，去強行壓製西歐聯合財團的愛麗絲，這就直接造成了一個複雜的困局，所以後來金氏是騎虎難下的，之所以能夠脫身，也不過是因為後來發生了其他的事情牽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不然金天美最終絕沒有那麼容易脫身。」林凡這一段話說的語速有點快，導致楊雪有點沒聽懂，於是楊雪的問題馬上就出現了。

「老公，為什麼那個金天美她不能這麼做啊？」楊雪問了一個很外行的問題，當然，這其中有楊雪對於高莉國並不了解的原因在內。因為如果是在華夏國，那就根本沒有這麼多事。若是有誰玩降維打擊這套，那就馬上會被其他的相關方按死，因為這種事情是在挑戰大家共同的底線，而底線一旦被突破，就會徹底的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華夏國很難看到這樣類似的情況，只有在涉及到國家安全相關問題的時候，才會有降維打擊這種操作出現，但這種操作實際上是為了維護整個社會的秩序，是真正的特權，但卻是理直氣壯的堂堂正正的家國大義。

與此不同的是，在高莉國，底線就是拿來被反覆突破的，世家勢力親自下場搞事，甚至是裹挾官方勢力搞出什麼亂七八糟的動作，在高莉國那都是屢見不鮮。

所以楊雪的疑惑事實上就在這一點，林凡現在難就難在沒法跟她簡單的解釋這一點。

「因為她這種做法，事實上是在破壞整個高莉國的運行秩序。」林凡先給了一個結論，而楊雪的反應也很快，她很迷糊的搖了搖頭，然後果斷的表示：「還是沒聽懂。」

「你別急啊，聽我慢慢給你講。」林凡這樣一說，楊雪自然是忙不迭的點頭，表示絕對不再打岔。

「在一個社會的運作機制中，任何的機構和勢力，其實都只是一重表象，關鍵還是在於內裡的人。所以你的想法其實並沒有什麼問題，或者金天美的做法在某種意義上而言，也沒有什麼問題。但關鍵在於哪裡呢？在於社會的秩序性。」

林凡反覆點明一個詞，叫做秩序性。

楊雪的困惑也恰好是在於此，如果林凡今天講不通這個詞的話，楊雪的困惑還真就沒法徹底解決。

「不同層次，不同強度的社會勢力，他們所覆蓋的範圍都不同，但如果強者不在乎任何規則，跑到弱者圈子裡面大殺四方的話，會有什麼結果？」林凡這個時候似乎是想考一考楊雪，就問了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