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帳目，本金利息加起來，就差不多有十五億！

　當然，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壞帳、爛帳，還有別人外包給李望山進行催收的，很難要回來。

　不過，這是以前，李望山管理這些帳目的時候。

　他的回款率，只有10%左右。

　但現在不同，整個東海市的灰色地帶，都已經統一，可以說走到哪，都有龍哥的人。

　所以想要收帳，相比原先，簡單得多。

　那些想跑路的，還沒出東海市，就被龍哥小弟抓到。

　不還錢?

　打！

　拔指甲、灌辣椒水、老虎凳、電刑、潑油漆……

　怎麽狠怎麽來，目的就是為了把錢收回。

　目前，在龍哥的高壓催收下，回款率已經到了15%。

　就是多出的這五個點回款率，就讓龍哥賺了一千多萬。所以這段時間，龍哥的日子，過得很滋潤。

　除了處理李望山這些帳目，他還自己當中介機構，從有錢人那裡拿錢過來，進行高利貸放款。

　其中產生的利息，與出借人對半分，這樣做，還沒有風險，若是逾期不還錢，只需要讓下面人催收討債就行了。

　若是錢要不回來，龍哥也沒有什麽損失。

　這種日子，可比先前在未來路收保護費賺錢多了。

　在未來路，一年的保護費，也就一百多萬。

　但是現在，短短幾天時間，就能賺一百萬，這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不過龍哥沒想到的是，居然有人敢打他的小弟，還要當面問他利息是哪門子法律規定的。

　“那小子，不會是腦殘吧！打傷我的人，還敢見我！”

　龍哥冷笑，詢問黃毛混混:

　“那小子呢?”

　“在那呢！”

　黃毛混混手指林凡:“就是他，打傷了咱們十幾個小弟，還要當面問龍哥你，利息是哪門子法律規定的。”

　龍哥順著手指方向看過去，路燈燈光昏暗，看不清少年相貌，但身形，龍哥覺得有些熟悉。

　這讓他眼皮微微一跳。

　“過去看看。”

　龍哥一招手，朝林凡走過去。

　那七八個小子，立刻跟在後面。

　“哼，龍哥來了，小子，待會，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了！”黃毛混混得意無比。

　幾秒鍾，龍哥就是走到少年面前。

　“林少！”

　看到少年相貌，龍哥整個呆住了，臉色大變，驚駭異常。

　這少年，分明就是林凡啊！

　他心中，頓時驚濤駭浪翻湧，惶恐不安。

　雖然這段日子過得很滋潤，手底下也有好幾百小弟，地位身高，他都感覺有些飄了。

　但龍哥清楚，他能有現在地位，都是因為林凡給他的。

　可以說沒有林凡，他龍哥，還是未來路一個收保護費的小混混頭子！

　沒有林凡，也沒有今天的龍哥。

　所以對林凡，龍哥一直心懷感激。

　但是龍哥沒想到，打傷他十幾個小弟的人，居然是林凡！

　若是把林凡惹惱，他龍哥，八成又要回到未來路，當他的混混頭子！

　“林少，你……你怎麽在這……”

　龍哥思緒翻湧，神色不安，硬著頭皮擠出笑容，態度很恭敬。

　而聽到這話，那些小弟，都是臉色大變，直接傻眼。

　龍哥……叫這小子林少?

　而且看這樣子，好似這小子，是龍哥老大一般！龍哥對他的態度很恭敬！

　這是為什麽?

　而一旁的梁輝和陳傑，也都是呆住。

　沒想到灰色地帶大人物龍哥，居然對林凡如此恭敬。

　“這超市，是我的。我要是不在這，超市已經被你的人全砸了。”林凡看了龍哥一眼，淡淡開口。

　轟！

　龍哥渾身一顫，仿若遭受五雷轟頂，汗漿頓時在後背瘋狂流淌。

　這超市，居然是林少的！

　我讓我的人，砸了林少的超市?

　大水衝了龍王廟啊！

　“不知死活的東西，敢砸林少的超市，還不快跪下！”

　龍哥回頭，對著黃毛混混冷喝。

　黃毛混混嚇得渾身一抖，雙腿一軟，直接跪在林凡面前。

　他到現在，依然一頭霧水。

　但明白，面前這個少年，身份絕對不簡單！

　“林少，若是知道這超市是你的，就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砸啊！”

　龍哥面帶苦笑，心如死灰。

　“不知者無罪，我不怪你。”林凡淡淡道。

　聽到這話，龍哥頓時松口氣，林凡的大度，讓他感激異常。

　“不過，我還是想問你。”

　林凡話鋒一轉，讓龍哥全身神經，立馬緊繃。

　“三千萬本金，才幾個月的時間，就要七千萬的利息，這利率，是哪門子法律規定的?”

　林凡目光看向龍哥，冰冷異常。

　龍哥脊背發涼，苦澀道:

　“林少，我和您實話實說，這些，都是之前李望山的帳目。說白了，就是高利貸。我接手李望山勢力後，這些帳目，也被我接手了，所以才來催債。”

　“高利貸。”

　林凡目光，愈加森冷:“看來這幾天，你都忙著收帳吧?”

　“是的，林少！”

　龍哥咬牙道，不敢隱瞞。

　“這麽高的利息，讓不少人，傾家蕩產吧?”林凡又問。

　“是的，林少，其中有兩家，直接把房子變賣，才償還了債務。還有一家，夫妻直接離婚了。”龍哥如實道。

　“可以，你做的很好。”

　林凡面若寒霜，全身上下冰冷氣息彌漫:

　“現在都在掃黑除惡，你還當出頭鳥，想找死?”

　“林少……”

　龍哥渾身一顫，張了張嘴，想要解釋。

　“你把從收服李望山勢力到現在，所做的事情，一一和我說明，不得隱瞞。”林凡開口，打斷了他。

　“是，林少！”

　龍哥開口，述說經過，神色恭敬，像是給上級匯報工作的下屬。

　五分鍾後， 龍哥述說完畢。

　聽完，林凡氣得差點昏過去。

　他最討厭的就是高利貸、黃賭毒之類的東西。

　但他沒想到，龍哥在這半個月都不到的時間內，居然通過潑油漆、非法拘禁、打砸等手段，收了十五筆李望山留下來的帳目。

　這十五筆帳目，給他賺了兩千多萬。

　這也就算了，更膽大包天的是，龍哥居然搞起了中介機構，通過散發小廣告宣傳，開始幫助有錢人放高利貸。

　其中產生的利息，對半分。

　“你真的是在找死啊！”林凡看著龍哥，眼中寒意湧動:

　“收服李望山勢力，他手底下的那些產業，KTV、酒吧之類，帶來的利潤，不夠你花嗎，非要去碰高利貸?”

　“讓離子散、家破人亡，你就不會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