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這場戰鬥沒有一點懸念。
翠屏山中臨時湊齊的一乾山賊,又怎麽會是陳國左將軍霍東雨手下精銳武士的對手。
開戰不到一分鍾,這寨中只剩下了宗秀和江小眉兩個人在抵抗。
當然,張道遠自始至終都沒有動手。
戰局變換,霍東雨帶有殺意的目光從張道遠的身上移開,到了宗秀與江小眉身上。
在宗秀身上,霍東雨有著一股欣賞之意。而到了江小眉身上,發現了這個女山賊有著一股不同於尋常女子的野性,更加重了霍東雨那股佔有欲。
“年紀輕輕便到了煉氣境,不錯,給你個機會,投效我麾下。”
“多謝美意,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可惜!”
霍東雨向前走了一步,本在與宗秀糾纏的一眾武士退居於後。
“你剛剛說得不錯,我的確是陳國老皇帝的兒子。”
霍東雨隻踏前一步,便有著一股無比的威勢,仿佛猛虎下山,傲視百獸。
這股威勢之下,江小眉和宗秀都退後了一步。
火光燃燒得更加猛烈,霧氣濃重,宗秀感覺自己有些睜不開眼眸。
可下一瞬間,本來在十數步之外的霍東雨,便已經到達了他的面前,露出了笑容。
碰!
霍東雨只出了一掌,宗秀只聽聞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而後便倒在了地上,見霍東雨居高臨下得看著自己。
“只可惜,他已經老了,對於百獸之王而言,衰老是最大的噩夢。而我還年輕,而且會一直年輕下去。”
“給你一個機會,我今天不殺你。養好了傷,來雍都投效於我。”
宗秀他幼時隨鄉中保甲練劍,
無師自通,不到二十,便已經到達了煉氣境,本想要投靠名師,卻遭遇了人生之中最大的失敗。
只是,這失敗之後並不是沮喪與失落,而是熊熊的戰意。
“難道說,境界之間的差距,如此無法彌補麽?”
霍東雨一笑,霸氣四射。
“王者的血脈並不是常人可及,我繼承並且早已經青出於藍。而你,天資不俗,可惜血脈不行。”
霍東雨說完,便不再理會宗秀,而是再度將目光放到了張道遠的身上,可手卻指向了江小眉。
“她,是你什麽人?”
“我老婆!”
霍東雨目光一凝,卻見張道遠哈哈大笑。
“你猜的不錯,她追的我。跟個牛皮糖一樣,趕也趕不走。唉,有人若是想要,我都想要將她送人了。”
“你說什麽,誰要追你!”
江小眉心中憋著口氣,可因為張道遠,這口氣泄了。
因為霍東雨的出現,場面已經相當緊張。煉氣境的宗秀在他手上也撐不過一回合,還在凡塵境的江小眉就更不用說了。
江小眉心中有些埋怨,這都什麽時候了,張三怎麽還在開玩笑。
他不害怕麽?
“那可惜了!”
鑲著銀片的高筒皮靴踩在混雜著血腥與殘破碎木的泥土上,發出了吱吱聲音。
“你似乎很懂得激怒你的對手,我也承認你激怒了我。本來我可以留你一命,可是我的女人心中,絕對不能有另一個男人的存在,除非他是個死人。”
死吧!
霍東雨暴起出手,要親手將眼前這個小白臉殺死。
只可惜,他雖已近身,可面對的卻是一個虛無的對手。
身形縹緲,如煙似霧,一吹仿佛就散了。
霍東雨輕輕咦了一聲,卻見天空之中閃爍著陣陣符光。
眼前已經被打散只剩下半個身子的張三,臉上露出了笑容。
“大個子,你剛剛不是在問如何打破境界的差距麽?看好!”
天空之中,符光如鐵,大地之上,土石凸起。
空中刮起了狂風,沙礫猶如金戈,隨風刮過,霍東雨帶來的十個武士。
便如鐮刀刈麥,風一刮,便紛紛倒落。
“你!”
霍東雨一雙眼睛睜得老大,萬沒有想到眼前平平無奇的小子居然這麽厲害。
道門之中,常作符籙。
衍天地之奧,闡萬物之理,化生滅之機,洞玄幽之虛,斯作為符籙,可以保身,可以養生,可以禦物,可以卻敵。
“諸天萬界,一理相同。只要有掛,神也殺給你看!”
身化如煙,隨風而起,越發顯得高深。
因為在場三人,都聽不懂張道遠話中是什麽意思?
什麽是掛?
手中古卷輕揚,張道遠微微一笑。
這便是掛!
道門之中,威力強大的符籙並不是能夠一蹴而就。
像是都天雷衍符,就是長生境的修士使用,也有著相當長的吟唱時間。
所以像星神將這樣可以瞬發雷符,完全沒有CD,在越是精通符籙的修士眼裡,就越多麽不可思議。
當然,自古能人輩出,道門的修士也想出了許多的辦法,縮短CD,乃至瞬發符籙,。
比如這可以存儲多種符籙的古卷。
唯一考驗的便是使用這古卷的人。
因為即使有這古卷作為依托,事先準備了許多的符籙。
可使用越多的符籙,越強的符籙,消耗的神魂之力便越多。
而對於張道遠而言,卻相當的輕松。
眼前金戈鐵馬,耳邊肅殺之音,這裡仿佛是霍東雨第一次帶兵時所上的戰場。
那時的他是那樣的興奮與激動!
他曾經是一個少年將軍,也曾立志報國。
可突然之間,一切都變了。他得知了自己的血脈,卻也獲得了更大的野心。
情緒擴大,霍東雨心中猛然驚醒,大喝一聲。
眼前幻境,一瞬間吹滅。
一片落葉從樹上落下,飄離飛舞,滑過臉頰,在霍東雨臉上留下了一條細致的傷痕。
血液落下,晶瑩如雪。
“龍族和鳳族的血脈,也能在一個人身上同時出現,這倒是少見。”
便在此時,古大當家的身影出現在這寨口中,微微一歎。眾人終於知道,剛才霍東雨話語之中血脈的力量是什麽意思?
悠悠一語,帶著促狹之意。張道遠如煙的身形再度凝聚,居高臨下,看著霍東雨。
“天上麒麟,可惜是個串!”
“你!”
自小錦衣玉食, 霍東雨何曾受到過如此羞辱。憤憤一語,猶如金石之音。
“你是魔門之人?”
“我只是一個小廝,從來沒有修煉過。”
張道遠的確沒有說謊,他這具分身,的確從來沒有修煉過。
“我不信!一個小廝也能打敗我?”
相比於張道遠的羞辱,他剛剛的話更讓霍東雨心痛萬分。
張道遠煙霧一般的身影臨下,拍了拍霍東雨的肩膀。
“有掛這種事情,有時候你不得不信。”
便在張道遠嬉笑聲中,一口鮮血從霍東雨口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