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狠……”林慕白在心裡忍不住地冷笑,這個女人……果然是個狠角色,“具體需要我做些什麽?”
“我需要你偷偷拿出Justin平時系在脖子上的那把鑰匙,等拿出手槍和彈藥之後,再偷偷地放回去。”程默面不改色地說道。
“你當我是什麽?神偷嗎?Justin對我本就有防備,我要怎麽下手?”林慕白聽了程默的計劃,差點當場就要撂挑子。
“那就是……你的問題了,動動腦筋,想想辦法,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解決的。”程默回頭笑了一聲,轉身離去,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叢林之中。
這個女人……
林慕白無奈地又坐了下來,拿起礦泉水的瓶子猛灌了幾口,他看著由遠及近、不斷翻滾著白色海浪的海水,一個主意突然間油然而生,臉上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
程默開始懷念起那片清澈見底的湖水了,她正打算去湖水邊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捕到魚。
她獨自在樹林裡走著,炙熱的陽光透過茂盛的枝葉,在濕潤的泥土上投下了斑駁的光影,盡管沒有風,但是樹蔭濃密,還算涼快。她一路輕快地走著,順便再摘些可口的水果來墊墊肚子,卻意外地撞見了方久和幾個人正在樹林裡圍追堵截一頭四處逃竄的野豬。
程默自然也加入了捕獵的陣營,但是她毫無經驗,那頭凶猛的成年野豬徑直向她撲來的時候,她躲閃不及,被野豬嘴上的獠牙刺破了腿。
但是,還好,它最終掉入了事先挖好的陷阱,還是被逮住了,大家至少又有了兩天的蛋白質口糧。
“你沒事吧?”方久急急地跑了過來,用刀直接劃開程默的褲腿,只見血肉模糊的一片,一個洞清晰可見,“來,我來背你,必須要趕快回營地去找談沐陽。”
“不,不用,沒關系,我可以走……”程默試圖自己站起來,但是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劇烈的疼痛反而讓她更加不能動彈了。
方久見狀,不由分說地背起了程默,其余人則留下處理那頭野豬。程默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同時又擔心再次見到談沐陽會尷尬,一路上都在勸說方久放她下來。
“別客氣了,這麽多天來,你一直像個男人一樣衝在最危險的地方,我們都很佩服你,沒有一點女孩子的嬌氣,而且你又不重,我背得很輕松的。”方久腳下的步子很快,沒過多久就回到了營地。
談沐陽因為腳傷還沒好的緣故,依然待在山洞裡給不舒服的人們看病拿藥,在方久背著程默急匆匆趕到的時候,他正好剛忙完。
“談沐陽,快過來,程默受傷了……”方久人剛背人進洞,就大喊起來。
談沐陽抬頭愣了一下,但又馬上恢復了常態,急忙走了過來,一眼就看見了已經被割開的褲腿下面的傷口,“怎麽回事?出什麽事了?”
方久放下程默,連忙把事情的經過敘述了一遍,但是程默具體是如何受傷的,他不是很清楚,程默只能自己又說了一遍。
談沐陽一邊仔細聽著,一邊去行李箱裡拿藥品,“方久,把她抱到外面,洞裡光線太暗了,我要仔細檢查下傷口。”
陽光下的傷口觸目驚心,連程默自己都沒有想到竟然傷得這麽深,而且看談沐陽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程默的心裡開始七上八下起來,忍不住地問道,“應該沒什麽事吧?我以前受過比現在更重的傷。”
談沐陽此時正緊皺著眉頭,但臉上的線條還是一如既往地輪廓分明,只見他神色嚴峻地看著程默,眼神裡已然沒有了之前的溫柔和笑意,“程默,我必須要實話實說,你的傷表面看上去只是皮肉之傷,但是傷口很深,清創很難清乾淨,而且因為是野豬獠牙的刺傷,不知道有沒有攜帶狂犬病毒,盡管野豬攜帶狂犬病毒的可能性很小,但是我不能保證百分百沒有……”
“狂犬病毒……”程默不竟自己也緊張了起來,“如果不打狂犬疫苗的話,致死率100%……”
談沐陽沒有說話,只是臉色蒼白地點了點頭,“我們現在這種情況……你也是知道的,根本就沒有狂犬疫苗……”
“所以,如果我很倒霉的話,最後無論怎樣……我都會死……對吧?”此時的程默,全身似乎都被抽幹了力氣,面無血色地接著問道,“有多大的可能性?我要聽實話。”
周圍的人顯然也是嚇了一跳,他們也都沒想到程默的傷竟會這麽嚴重。
“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一名外科醫生,傳染病這類又屬於另一個學科。但是,我能肯定的是,可能性不大,因為畢竟沒有直接早這個荒島上看到貓狗,但是野豬的身上有沒有攜帶,這和周圍的環境有很大的關系……”談沐陽在一旁冷靜地分析,“還有, 我現在必須要馬上處理你的傷口,否則……”
“我知道,沒事,快點處理……”程默的臉色越來越差,直接打斷了談沐陽的話。
“默默,你聽我說,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了酒精或碘伏,只能用飛機上僅存的一點高度酒來消毒……可能會很疼,我需要一個人來按著你……”談沐陽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方久,方久隨即會意地點了點頭。
“沒關系……直接動手吧,我可以的……”程默咬著下嘴唇說道。
談沐陽又再次地看了看程默,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拿起身邊的酒瓶,打開瓶蓋,他再次看向程默,卻只見她已經閉上了眼睛,談沐陽也不再猶豫,直接將酒倒在了傷口上。
意料之中的喊叫聲並沒有傳來,程默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一陣劇烈的疼痛從傷口處像導電般直達心口,直到她睜開眼睛,嘗到了嘴裡的血腥味,才知道自己已經把嘴唇給咬破了。
談沐陽心疼地看著眼前這個看似柔弱,實則堅強無比的女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徑直將程默攔腰抱起,走進了山洞。
“對不起,談沐陽……”程默沒有拒絕談沐陽的懷抱,只是將頭深深地埋在了他的胸前,喃喃地說道。
一陣強烈的心痛在談沐陽的心頭泛起,“別說了……我知道……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
“不,不是這樣的,你不是想聽我的故事嗎?我現在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