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連羿智腦震動,他略一抬手,看到了一條紅色提醒。
沃爾夫這個地方他太清楚了。
明裡暗裡的杠,都沒什麽,他相信雲沫有能力應付。
但“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鐵律,會讓她很難招架,可能會導致她不得不去執行一些必死的任務。
所以,他做了先一步的安排,把這幾個人,調整成了余安奇的近衛隊。如此一來,其他人不能直接調動,且調動申請會同時發送到他的智腦。
這種安排,既能保證他們的成長,又可以規避一些致命的傷害。
居然,這麽快就有人要動她?!
谷甘星?B級任務?他的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他頭髮理得很短,關上淋浴的噴頭,殘留的水滴從黑發上滑下,麥色而緊實的肌肉絲毫不顯得誇張,反倒有種野性的美感。
嗯,特種兵都是有八塊腹肌的男人,更何況特種兵中的教官。
隨手扯下一塊灰色的毛巾,連羿從浴室裡走出來。
他隨便擦了擦頭髮,換上寬松的黑色短褲,套上了一件軍用T恤。
連羿登入系統,查看任務申請人的資料後,靜靜思索了一會兒。
凌晨兩點,智腦發出了嗡嗡的震動,伴隨著一聲比一聲大的鈴音。
雲沫精神還在夢遊當中,一點也不想理會。室友過來推了她一把,雲沫意識到已經打擾到別人休息,揮手掛斷。
沒一會兒時間,通訊又來了。
眯縫著眼睛看號碼,不認識,似乎還是偽裝過的,極其類似當年的電信詐騙。
掛斷!
十秒後,又執著的響起。
再掛斷!靜音!
沒有安靜一分鍾,又是一個新的通訊!
尼瑪這是怎麽做到靜音了還能震動和響鈴的?
雲沫極其煩躁,這執著的死騙子,還讓不讓人睡了!
還有,他是怎麽能夠突破軍部屏蔽的?如果沒記錯的話,信號早就被切斷了。
她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頓時感覺到渾身好像被碾了一遍,肌肉酸疼的厲害。
看到室友又躺了下去,微小的鼾聲響起,她拉開房門走到僻靜的角落,沒好氣的接通,看都沒看對面。
“大半夜不睡覺,打什麽騷擾通訊!你腦子讓屁崩了?”
視訊中的連羿:“嗯?”
雲沫先是辨識出了這道極有標志性的音色,再次看到了那張臉,瞬間打了個冷顫,徹底醒了:“啊,連教官,是您啊,有事兒嗎?”
連羿:……“腦子怎麽了?”
雲沫:“啊,沒有,您聽錯了。剛一個同僚找我談心,我這開導他呢。”
連羿聽著她這胡編,忍不住問:“開導什麽?”
雲沫狠狠吸了口氣,尼瑪你半夜不睡覺,有事兒說事兒,揪著別人屁大點兒錯要幹嘛。
不過,胳膊擰不過大腿。
她還是笑了笑:“也沒什麽,他就訓練太累了,問我說“姐,人生的路怎麽那麽難走”。”
“那我隻好告訴他,人生都難,何況他走的還是條岔路呢。你說他好好的路不走,幹嘛想不開來這裡?這不是腦子讓屁崩了嗎?”
連羿:……呵呵,我就聽著,不說話。你接著忽悠。
雲沫一點兒不尷尬,沒誠意的圓完慌之後,盯著屏幕問他:“連教官這麽晚來通訊,是有事情?中央星現在也夜裡十二點了吧?”
連羿扯了扯嘴角,他是故意挑的這個時間段。
如果不出意外,半個小時之內他們應該就會有緊急集合,兩件事情湊到一起,不耽誤。
雲沫聽後,頓時瞪圓了眼睛:“不能吧?這才第一天啊,
我們還是新兵啊。”連羿:“很抱歉,昨天你是,但今天,你已經不是了。 ”
雲沫捂著胸口:“昨日黃花是這麽用的嗎?”
連羿:“你周圍有人嗎?”
雲沫轉了一下頭,又細細感受了一下:“沒有。”
“留意一下肖峰”,連羿簡單說了一下事情。
這種事情沒有必要隱瞞,必須讓她時刻提高警惕,今天肖峰沒有成功,不確定接下來會不會繼續試探,萬一采用最笨的對抗手段,還得做好了應對準備。
雲沫嘲弄的輕呵,捏著下巴想了一會兒,白天就得到過一個“小過”卦,有驚無險,原來是應在這裡。
連羿接著說:“也不用太擔心。你記住,讓你們過去,不是去送命的。你現在權限太低,應該只能通過通訊室對外聯絡,可能會被監聽。所以,有問題去找余安奇,他解決不了會來找我。”
雲沫對著屏幕,認真的說了一句:“謝謝。”
連羿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這個時候緊急集合的哨音突然響了起來。
“去吧”,連羿說。
雲沫看他拿起咖啡杯子,想來是要繼續熬夜吧。
燈光打在臉上,想起這也曾經是個狗逼一樣的青年,居然被肩上的擔子生生磨成了一個沉穩的人。
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雲沫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晚上還是別喝咖啡了,對睡眠不好,你如果需要短暫提神的話,回頭我給你配一款中藥。”
連羿的眼睛眨了眨,這是……在關心他?
“記得付錢就好。”
“我去集合了,回見”
雲沫匆匆掛斷通訊,火急火燎的衝去集合。
連羿耳中不斷盤旋著剛才的對話,唇角無聲的、慢慢的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