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各自思索,現場安靜了下來。
“所以呢?我們走直線?”戴秋霖到底沒沉住氣,率先打破了安靜。
雲沫找了個樹枝,幾人全部蹲了下來,她把地圖重要的點畫了下來。
“從目前看,直線走過去,會遇到好幾個哨所,這裡大概率會碰到其他學生。”
盧振恩抿唇不說話,他在掂量自己隊伍的實力。
“你們注意到沒有?考核的要求是破譯,沒有時間限制也沒有人數限制。”雲沫又提了一句。
鄭萌萌拍了下腦袋,嘰嘰喳喳的跟上,“那不是所有人都能通過考核嗎?”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這就是這場考核的bug所在”。
戴秋霖說完話,忍不住活動了一下蹲麻了的腳,“我說,咱能站起來說話嗎?”
雲沫掃了他一眼,戴秋霖立刻做出了捂嘴的動作,不過所有人都順勢站了起來。
“情況已經很明白,既然不可能所有人都通過考核,那應該就是要借我們的手淘汰其他學生。”雲沫說。
“但是怎麽淘汰?”戴秋霖問。
陳平背對著他們不說話,繼續兩手環胸,但耳朵卻豎了起來。
盧振恩微微扯了下嘴角,指了指貼在智腦上的求救按鈕。
鄭萌萌跳了一下,“按下求救按鈕,就意味著放棄,我明白了。”
“那還等什麽?走吧,去淘汰其他人,順便搶他們的線索”。
戴秋霖滿臉亢奮,將剛找到的手臂粗的木棍扛在肩上,作勢就要往前方走去。
“噗嗤”,陳平沒憋出笑了一聲。
“你幹嘛?”戴秋霖看著這個瘦高個兒就不爽,“要不要先送你出去?”
“別別”,陳平相當識時務,“我只是想要提個建議”。
“什麽建議?”戴秋霖白了他一眼,木棍取下來,頗有威脅性的一下一下敲著手掌。
“你想到的,難道別的隊伍想不到嗎?萬一正面抗,你覺得憑我們三個男生能打贏?”
雲沫and鄭萌萌:……戰鬥力直接被忽視。
陳平話一說完,場面又安靜了下來,他的話雖然不好聽,但說的是事實,這真是個很讓人沮喪的結論。
況且這裡面,還有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
“所以,說來說去,我們難道要選擇繞道?”鄭萌萌輕聲說。
雲沫明白他們的顧慮,笑了笑說道,“還可以埋伏。”
陳平捂著胸口,做出智商受到愚弄的表情,“你想逗死我嗎?你又沒有槍,埋伏了幹嘛?”
“再說了,這麽大的林子,這麽點兒人,除非你出去喊一聲,否則誰上你埋伏圈裡來?你當其他人都是傻的嗎?”
“你快閉嘴吧”,戴秋霖推了他一把。
雲沫右腳尖點了點地面,“其實我們這個位置很好,兵家必爭之地。”
“看到沒?東邊是視覺的死角,西邊是河,一條小土路從這裡經過,兩邊植物也不算高,但絕對足夠藏身。”
“說來說去,你還是想要埋伏”,陳平皺緊了眉頭,“我不問別的,就問你,怎麽把人引過來?”
雲沫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笑了。
“你出去拉人”,雲沫指著他的臉,笑眯眯的。
“怎麽拉?衝他們喊?來啊,這裡有好吃的?”陳平臉都綠了,忍不住譏諷了出來。
那是什麽神經病?怎麽誘敵?
“當然不,欺軟怕硬沒學過嗎?”雲沫嘖了一聲。
“行行,你也別賣關子了,到底要怎麽做,你直說吧”。
陳平站直了等著聽她說,倒要看看能玩兒出來什麽花樣。
雲沫找了處稍微乾淨點的樹乾,解下背包,從兜裡掏出來數十個塑料袋,給他遞了過去,她本來打算賣湯的,沒想到居然在這裡派上用場了。
“幹什麽?”陳平覺得不妙。
“挑釁,挑起他們的怒火,引著他們追著進來,就成功一半了。”
陳平看看塑料袋,又看看她,覺得似乎觸碰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你能不能說清楚?”
“生物炸彈嘛,你們多喝水,去造一點兒…”
“要是有軟體炸彈更好”,雲沫慢吞吞的說。
戴秋霖被誤傷,也跟著哭喪起臉來。
艸,軟體炸彈,不就是拉嗎?虧你說的出來。
他可以想象,誰要被丟了一口袋尿到身上,不跟他們死磕才怪。
陳平認真的盯著雲沫,扯著自己的臉皮,一字一頓,“我就想問問,你這是千層餅做的嗎?”
“快去快去,人快來了”,雲沫催他們,這事兒總不能讓女生乾吧?
“快去快去”,戴秋霖和盧振恩催陳平,這麽丟臉的事情,自然只能臥底乾。
陳平抓著腰帶,滿腹幽怨,生無可戀。
他去了稍微有點深度的地方,其他人商量著如何布置陷阱。
滕條、石塊、折斷的樹枝……所有能用的材料都成為了他們的工具。
盧振恩已經開始行動起來,論起來布陷阱,他的經驗最豐富。
過了挺長時間,陳平苦著臉回來了,手裡拎著水壺,愁眉苦臉,“不行,我喝不下了!你們換個人!”
“有軟體炸彈嗎?”雲沫看了看他背在身後的手, “需要我幫你一把?合谷穴+神門穴,很快的。”。
陳平立即捂臉後退,“都在這兒了,再多也沒了。”
他說完,就丟出來一坨黃呼呼的東西。
“咦……你好惡心……”戴秋霖捏著鼻子往裡面灌水。
陳平:……莫逼老子。
“太少了,你倆還有嗎?”雲沫回頭看著戴秋霖,“一切為了分數!”
下雨天,濕氣重,她這麽一說,戴秋霖覺得好像也有點兒感覺了。
扭扭捏捏走進叢林深處,混合了兩個口袋出來。
盧振恩就別想了,他寧願憋死也不乾這麽丟臉的事情。
五分鍾後,眾人分好工,抵達各自的位置。
“去吧,皮卡丘”,雲沫拍著陳平的肩膀,鼓勵的喊了一句。
陳平陰惻惻的回身,右手比了個中指。
“外套脫下來,把頭包上”,雲沫衝著最前面的陳平喊了句。
“事兒真多!”陳平嘟嘟囔囔,還是把臉嚴嚴實實的包了起來。
缺德玩意兒,這把仇恨拉出來,他出去以後不定要怎麽被收拾,當然不能把臉露出來。
陳平其實不想乾,但他想到戴秋霖就在幾十米外,手裡拎著一口袋液體,就等著他表現不好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