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巽一聽是城隍,心想既然是這裡的守護神為何還跟暢體元肩並肩的,手拉手的,一派兄弟樣,便怒道:“暢體元也是狐狸,你為什麽不抓他?”
梁彥坦然道:“他每日來城隍廟上香,並且出錢修葺廟宇,多上貢品,因此我不去攔他。”
王子巽差點摔倒,心想這城隍竟然是一個喜歡被人阿諛奉承的,就笑道:“你這神,不分青後皂白,那也枉為神了。既然如此,讓你嘗嘗我的快刀。”說著一刀直劈城隍。
刀風過處。
一陣風沙,暢體元和梁彥已經消失了,空中卻傳來梁彥的聲音:“今晚我來探查,明日必須將那狐狸精交出來,否則我的神力之下,死傷不管”。
王子巽聽著,感覺自己被風沙所卷,一陣眩暈過去。
王子巽醒來,發現天已經亮了,自己躺在床上,想起昨晚的事歷歷在目,有那樣的一個城隍對嬰寧實在是威脅。但如果她成了狐仙,即使是城隍也對她無可奈何了。
他便起來,來到隔壁房間叫起嬰寧,兩人吃完早餐,對陳代說去關外查牙山洞,不知什麽時候回來。
“你們盡管去,我一定要把這條街的事辦好。”陳代點點頭。
王子巽駕著一輛馬車,嬰寧坐在車廂裡面,朝北方關外行駛而去。
陳代則來到聊齋一條街,與崔猛商議購買這條街的事,現在已經收購的十之七八,馬上就要全部收購完畢,也算初步完成任務。
他喝了一杯茶,出了崔記雜貨鋪來到當街之上,想要曬曬太陽再去那些蛇少女處,卻見迎面走過來一男一女,這兩個人他見過,那還是在大親朱潛的莊園,而且從他們的態度可以看出來,與王子巽很不對付。
陳代記起他們一個叫王子良,一個是狐狸精名叫胡大姑。他算計,既然他們與王子巽有矛盾,還敢來這裡,自己得過去調侃一下他們。
陳代馬上端著茶過去,攔住王子良和胡大姑,對他們喝道:“站住,聊齋一條街,王子巽是爹,不歡迎你們進來,出去。”
王子良不認得陳代,但是聽他說王子巽,就瞪著眼睛看他。
胡大姑缺走了過來,笑道:“哪裡跑出你來,你說是王子巽的地方,有什麽證據?”
“證據?”陳代呵呵大笑道:“這裡已被王子巽買下,還需要什麽證據?我拿房契給你看看得了,你這個狐狸精,滾出去抱你的男子去吧。”
陳代本來就是一個粗糙漢子,嗓門巨大。這時候,街坊四鄰聽到他的大嗓門,知道又有新聞了,都出來磕著瓜子圍觀。
胡大姑轉身一圈,見周圍的人都面帶嘲笑的看著自己。她偷雞摸狗勾搭男人的能手,早就臉皮比牆厚,即使被人圍觀也毫無懼色。
而且,胡大姑還對那些圍觀的人露出嬌媚笑容,說道:“你們好好看看,看看姑娘我美不美。”
圍觀的街坊都對她嗤之以鼻。
王子良是個內心孤傲的人,見四周都是人,在這群人目光之下,他十分不適應。也不管胡大姑,便自己先出了這條街,來到了旁邊的小巷。
胡大姑不肯與他分開片刻,便也出來,與他走在樹蔭之下。
王子良自離開大親王的莊園後,一直漫無目的,但也不想回家,便散著步往北走。胡大姑便緊緊的跟隨他。王子良雖然趕過她幾次,但她如同粘糕一樣,他也隻得任由她。
不知不覺的兩個人便來到了京城,哪知一進京城想要找個地方休息,
卻又碰見了對頭,只能走小路。 想到這些,王子良悶悶不樂的抬手一揮,疾速的從樹上摘下了兩片樹葉捏碎。
一旁的胡大姑念道:“唉,沒想到,王子巽那小子來京城這麽短的時間,竟然能買的起這條街。作為男人來說,也算成功。嬰寧和他鬼混在一起,真是狼狽為奸。”
王子良也在進入京城後聽說,有一個少年持刀不但擊敗了夜叉國來使,又乘龍飛翔在天空之上,根據身形樣貌判斷無疑就是王子巽。這對於一項心高氣傲的王子良來說,實在是不能忍受。
現在,加上胡大姑在一旁旁敲側擊的刺激,更想起嬰寧,王子良心中挫敗感更強。他轉頭怒道:“別說了。”
胡大姑當然害怕王子良,隻得跟著他悶悶的走走出這條小巷之後,眼前豁然開朗,是一條人來人往的寬闊大街,空中飄散著燒香的味道。
王子良以為這裡是什麽地方,抬頭一看,對面的一排高大柳樹成陰,下面坐落著一座城隍廟,廟門大開,有百姓進進出出,燒香的眾多。
胡大姑是狐狸精,一見城隍廟便心中緊張,忙對王子良道:“爸爸,快點繞著這廟走。”
王子良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從來不將鬼神放在眼中,他挺起了身子道:“怕他做什麽?不過是一個雕像,惹了我,把他推倒了。”說著,便不管不顧,往前繼續走。
胡大姑硬著頭跟著他往前走了兩步,更靠近了城隍廟,卻猛地感覺一陣神力從廟門擴散過來,波及她的身上,她的頭立刻頭疼欲裂。她便坐在地上,輕聲呼喚道:“爸爸,我頭疼。不要走了。”
王子良聽了她的話,站在了原地,對她怒道:“真是多事。你要頭疼,就不要跟著我。”
胡大姑勉強的要站起來,但是實在不行,又癱倒的坐在地上。
“看看這是誰?”一個男人站在了胡大姑的旁邊,用手拉著她道:“這不是我的小姑娘嗎。”
胡大姑聽著這聲音極其熟悉,一抬頭,見拉自己得是暢體元。她瞬間想起過往兩個人的一些纏綿,便眼睛一亮,馬上隨他起來。但一想旁邊還有王子良在看著馬上躲閃到一邊。
暢體元是個老狐狸,順著胡大姑的眼神一順,已經順到了王子良身上,知道這是她的新目標,便呵呵一笑,對她道:“小侄女,你難道忘了我嗎。”
胡大姑眼睛一轉,知道暢體元的計策,忙道:“原來是叔叔,侄女無理了。”
暢體元對她道:“你我這麽長時間不見,咱們過去啊。”說著,他走在前面。
胡大姑知道他有六百年狐修,但現在怎麽便的連城隍神力也不怕了?就半信半疑的跟著他,感覺廟裡散出的神力竟然在他身前轉弱,自己也跟著他走過了城隍廟。
胡大姑問暢體元為何有如此的力量。
暢體元見許久不見,胡大姑姿色又嬌媚幾分,有意在她面前顯擺。就自傲道:“你不知道,我和城隍乃是好朋友。”
胡大姑相信他說的與城隍的關系,但見他在那邊誇海口,心中早明白了幾分。她尋思,你這老狐狸哪有王子良好,今天還想勾搭我?你遇到了我,我要讓你倒血霉。
胡大姑心機深厚,但表面莞爾一笑,拉住暢體元的胳膊嗲聲道:“我們剛來京城,還請叔叔你多多照顧。”
“好,我一定好好照顧你。”暢體元望了一眼王子良,仰頭呵呵大笑。